荔儿听了这话更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明白,素锦不过就是伺候了公子几次,难道她们不愿意公子碰女人吗?”
阿久咬了几次唇角,目光森森的就道:“哪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肯定内有别的文章在,素锦姐姐才会成为老太太的眼中钉……”
荔儿几乎瞬间转脸定定看向她:“你这话甚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些甚么?”
阿久脸发白,目光也飘移不定:”我也是许多年前,不留神听说的风声。还是素锦刚进府那时、有人说,她是某官家的女儿……后来落了难,才到这。“
东府中谁都隐约听说素锦是官奴,但丫头们心思单纯,哪有人会深想。大家同样都是为奴为婢,对她们来说,本没差异。
“荔儿你来的晚几年,所以不知道。当初素锦八岁进府,之后都与我们在一块,公子爷也从未教过她识文断字。若不是自幼饱读诗书,她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若不是曾经千金之体,哪家女儿,会去学习这些?”
阿久分析的入木三分,直让荔儿眼目圆瞪、手足发软。
阿久最后有些哀伤凄然:“咱们这些人中,数素锦伺候的最尽心,数她最辛苦不过,老太太作为公子爷的祖母,难道就见不得人对公子爷好吗?!”
”完了!老太太定是故意这样做的,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了……“荔儿苍白着脸坐到了地上,想明白后自己被自己吓住了。
阿久撕着帕子,反倒眸光越来越豁亮:“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如今是能救素锦的。“
荔儿眼婆娑:“你说的是谁。”
微暗中阿久脸上浮着好似迷惘不确定:“只不过咱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指望他。”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香山的环境清幽,各种取用肯定比不得府里,花期犯了好大的难,才把沈洵住的地方收拾的好了一点。可眼看简陋的屋舍,她还是各种不舒服。出门去叫沈洵休息,已经月上中天,沈洵仰头看着星空,却一点想进屋的心思也没有。
他刚刚服用过素锦的药,掌心不时地用力摩擦着双腿。
花期担忧道:“公子都这么晚了,您就歇下了罢。”
沈洵眼底仿佛藏着隐忧,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花期的话,头顶的缺月光泽淡冷,映的他的神情更忧虑。
花期看他一直摩挲腿,就说道:“公子早些休息,身子才会好。您可不能大意。”
沈洵忽而轻轻道:“花期,不若你扶我起来一下。”
花期吃了惊,立即道:“这万万使不得,夫人就在隔壁休息呢!今晚您就先休息,好不好?”
她能跟来伺候沈洵,自然是极力劝导。沈洵两道眉微拧,拍拍扶手:“你不扶我,我就自己来了。”
花期吓住了,忙就伸出了手。抓住沈洵臂弯,他就开始费力的挪动身体,另一手撑着扶手,好像极力想在两腿上用力,踩着踏板。他身子撑起来些,一半是花期在用力,一半是另一手努力撑住轮椅,只看到他腿抖动了一下,之后就软绵绵的没有着力点。
花期脑门冒汗、讶异的看着沈洵的作为,只坚持了一小会后,两人都力有不逮,沈洵重新跌回椅子上。终究还是不行。
沈洵揉了几下膝盖,叹了声气。花期擦了一把额头道:“公子,还是奴婢去准备些水,您洗过就睡吧。”
但方才已说半山腰上,热水奢侈物哪有好弄的,花期努力了半天,便是想烧水,也没个像样的锅子。折腾来回才勉强生火,弄了小半盆热水。她灰头土脸的端过来给沈洵,不由抱怨一句:“这山上真是什么都没有……”
说话间居然有只雪白的鸽子咕咕飞落在墙头,沈洵抬头看了看:“还有些信鸽在山林中。”
“又不能烤来吃。”花期把水放在他脚边,抬手脱靴子。看见沈洵神色,她就轻笑:“奴婢知道,公子在担心家里的阿久荔儿,还有素锦呢。”
沈洵看着她笑了笑,还没开口,花期道:“其实我才不担心她们呢,阿久那人精,谁能欺负的了她。荔儿那嘴就更不说了,气死神仙。素锦就比她们都要聪明了。”
一边替沈洵洗脚,又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沈洵面色柔缓,温和道:“谢谢你的宽慰。”
花期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是公子爷心善,时刻想着奴婢们,也是奴婢们的福气。”
素锦迷糊醒来时,她身上的毯子已经不见了,两个壮汉打开门架起她,回到了昨天的厅里。老太太换了身衣服,脸板着,一句废话也没说就道:“开始了吧。”
旁边的人刚刚把老太太的膳食撤下去,又端水给老太太漱口。然后等何钟灵也用手帕擦擦嘴角,下人们便带着残羹生菜一阵风退出去。
女衙役看了一眼素锦,道:“最好是给她喂些水,省的半途上,她又会因脱水而昏过去。”
老太太之前根本没想让素锦沾水米,但既然是喝水更好,她当然不会舍不得几口水。
秋宁亲自进来,端水至素锦唇边,喂她喝了几口。那厢她脸上,就恢复了一些血色。
老太太皱眉:“别磨蹭了。”
女衙役抖开链子,把素锦双手就锁在了身后。素锦眼里含了一些水雾,何钟灵差点以为她要如昨天一样求饶。
但毕竟没有,反之,今天素锦安静的多。
第一项是冰床,衙役将素锦束住手脚,把她放到寒床之上。这一项都看明白了,睡在冰床上,刺骨的冷气不断窜入身体里,无异于最大酷刑,但寒气又能保持人的清醒,绝不会发生晕厥。
何钟灵觉得心跳都在不断加速,在旁看着,她目光就不由自主转了过去。
酷刑最痛苦的,永远是受刑的人不知道还有多久,在仿佛漫无止境的煎熬里,熬尽最后一丝气节。许多人,英雄豪杰,都在这样的刑罚下埋骨。
冰床,素锦足足等三柱大香都烧完了,才被抬下来,透心冷,冷入脊骨。
衙役解开了她身上的锁链,但此时她已是没什么力气了。又来人给素锦喂了几口水,把她拉起来,衙役把两个铁环样的东西套到她手上。同样的有丝线,被握在两边来辅助的家丁手里。
“这比夹手指又不同,十指连心,其实一般人一会也就受不住了。但手腕是要害,没有手指敏感娇嫩,犯人受着时间也就更长一些。”她自然的就将素锦当做犯人,素锦极低落的眼眸中,也绽出一道光亮扫向她。
两边家丁咬牙开始用力,何钟灵看老太太眉宇中隐有激动之色,心内不由惜道,这老太太心硬起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老太太拍案指着她道:“曾经你害的我跟我儿母女分离了那么多年、今天,就要你一并都还回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钟灵眸光刹那一跳,基本在同一时刻指尖陷进了手心中。这手腕夹夹松松,给人喘息余地,又是无休止的间断折磨。素锦虚弱无力,仿佛只是撑着一口气在。就算听人谩骂,她的神色也木然的没有反应。
刑罚如此漫长,老太太连午饭都是在大厅里用的,连上昨天,已经用掉了两日时间,淑云夫人如果行程未改,留给老太太的也只有明日一天。素锦一整天又是粒米未沾牙,脸苍白的惊心动魄。
女衙役盯着她看了良久,又看看偏西的日头,冷冷道:“请老夫人示下,接下来是继续慢慢用刑,还是用一重刑了结。”
老太太眸光几乎有些阴沉了,她的脸在一整天阴霾笼罩下,有些未及爆发的余威。她沉沉道:“重刑,能有多重。”
女衙役同样阴沉着脸,一字字开口:“想要女子身不再完整,又不伤及性命 ,可以滚钉板。”
老太太浑浊的眼内居然也眸光明灭,何钟灵在心底暗自吸口气,等着看她裁夺。
而外面忽然传来令人胆裂的一声嘶叫:“老夫人……”
将落在沉思中的老太太和何钟灵,都唬了一跳。
几乎话语落同时,风一般卷进一个人来,穿着门房的衣服,噗通就跪下。还没说话,被打断的老太太暴怒,劈手茶杯就砸那人的脸面:“大胆!没眼色的东西!女眷内院也是你能闯的?!”
那门房张惶的抬着脸,丝毫也不顾脸上的茶水,惊恐道:“贺侍郎已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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