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顿了片刻,又叹道:“小姐还是别叫了吧,小的们可以告诉你,这地方虽然你不知道,但你叫破了喉咙也是没有用的。您先别慌,就且安安静静的待着、别的也没办法,只能先到了地方您再说话儿罢!”
对方如此恫吓,素锦更是浑身泛冷意。连轿子上原来的小窗户,都被木板挡死了,此处显见得幽静,就算将她丢在此处,关一辈子,都是有可能的。
之后她又敲了几次门,外面却都不予理会,除了赶路沉重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人回应她一句。
素锦勉力镇定,她的手不由自主缓慢伸向嫁衣的口袋中,嫁衣的袋子其实很细小,但若说还有什么能带的,那就是她的针。
一根细长的钢针,在医者的手中,是既能救人,也能杀人。轻喘了片刻之后,她做了从坐进轿子中那刻起,就一直想做的事,她把钢针直立,对准手腕深扎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全都是漆黑的。
她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醒来了,她也不认为自己能醒来。
但她很明显躺在一张床上,即使周围漆黑,五指都不见,但是身体下的感觉,却还是又真实又温暖。而且就在她挪动的时候,从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这痛楚让她很久都没有再动,躺在那里,也许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仍活着。
半晌她才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去碰了碰,明显是纱布包着,接口也处理的很仔细。她那一下伤口虽小,但失血肯定不会少的。
身上所有的针都被收去了,她用没受伤的手,一点一点摸索,摸到了桌子、凳子,还有桌上的茶具,初步断定这是一间屋子,周围围住的是坚固的墙壁。
但为什么这间屋子里,没有一根照明的蜡烛,又有什么屋子,会是这般黑。
最后,她只有摸到床边坐下,心里的感觉,已是再无法形容。
身上穿的,似乎也已不是嫁衣,她用力捏着衣服的质感,却只有陌生感。待在不知是何处的黑暗中,连流泪都没了**。
后来她十分疲乏了,腹中空空,她又摸到了桌上,而这时候,她居然摸到了水和食物……
忽然浑身又颤抖起来,她叫道:“是谁?!什么人?!”
没有声音回答,安静的就是一座活人的坟墓。良久,她又缓缓地坐下了。眸中带着湿意,慢慢的吃下了水和食物。
这座屋子小的、连她的回声都听不到,不管是谁把她关在这,似乎不想她死,更不想放她出去。
她根据三餐数量来计算天数,居然都计算的,忘记了具体天数。因为这些食物和水,根本不是按照规律出现的。
有时她的手就放在桌子上,在那儿等了漫长的许多时候,她根据判断足有一天的长度,可是那里却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甚至在她离开的,一转身的空当,再回头,居然又摆在了桌子上。
每天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桌上就出现了那些食物。那么诡异的,她根本听不到一点点声音,不管怎么努力,睁大眼维持着不睡觉,都无法发现,那些东西是怎么送进来的。
她摸了无数次,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没有门,完完全全是密封的。
绝望已经不能形容,这样在黑暗中,缓慢寂静的,流逝着时间,情绪似乎也在跟随着消失。后来她不找了,每次喝了些水,她就陷入漫长的睡眠,黑暗中,那些噩梦似乎都跟着模糊了,她睡的越来越深。
但是,终于有一次是不一样的。
她醒过来,发现小床上又躺了一个人,就在她身后,紧紧贴着她背上的肌肤。
滚烫热切真实的接触,长久的幽禁让她反应变的迟钝,那只大手已经开始游走,在她身体各处,像点燃的火,不客气的燃烧着她。
素锦开始反抗,可是背后那人高大的身体包裹住她,她的腿也被他紧紧压着,任由索求。
而那人,显然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几处捏了几下,她就软?
吕础?
接下来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轻喘,不停的挣扎。到后来她不挣扎了,全然溺在那人怀里。微微张着口徒然呼吸。
那人身子传来的熟悉感,也让她浑身打颤,她也没有机会去思考。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太熟悉了,一切都不费力,她的衣裳被一件一件的除干净。
就在意志沉沦,最后即将迸发的时候,她忽然喉间哽咽,眼中涌上了泪、极小声地说道:“你若、不是他,我立刻、就去死……”
那人所有动作一下子都僵住了,半晌万物俱静中、湣鹨灿屑枭耐萄噬返肿潘木蔽眩鐾挂值囊簧骸澳闶芸嗔耍圆黄穑沂翟诿挥邪旆ā!?br />
素锦再也没忍住哭下来,她咬住脸前的胳膊,低微的、有些泣不成声道:“你、去哪了?”
那把声音,就算消失了千万年也不会错的温柔甜腻:“我在善后。”
她无声的哭,翻过身在他怀里,把她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他拥着她在黑暗里,她受的苦实在太多,多到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这次的决定。即使决绝,即使再无回头,他的眼中不知是否也有泪、也许他们都是体会的太深了。
不怕天地间的光都褪尽了,都希望心里还留着一盏灯光,能够为对方指引。
……
尾声
在洛阳的交界处,有一座小山村,民风淳朴。
有家姓方的农户,家里的女人就在这开了间乡野客栈。屋舍十分简陋,只是供过路的旅人暂时歇脚的。
那天都到了晚上,方吴氏坐在廊下看门,只见快马飞驰,从马上下了来一对年轻男女,从女子盘起的发髻上看,应当是一对夫妻。
果不其然男子说道:“在下与娘子连夜赶路,娘子已是不堪劳苦,身体虚弱,希望能在此暂住几天。”
方吴氏一见对方谈吐这么文雅,再看看那位姑娘,一张脸小巧苍白很是让人怜。倒似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应当是新嫁之妇。
她站起来,立刻把人请进了屋,张罗收拾空房。
很少有人会一连盘桓数日,方吴氏还是尽条件所能的给予照顾,小夫妻较为寡言,男子温和,大部分时间会留在房中照顾娘子。间或上过几次街,悠哉悠哉的。
这样惬意让方吴氏略觉奇怪,此地不是富饶之地,两人不像普通留宿,却似在等什么人般。
五日后,真的又来了个人。和那男子一样的俊朗出众,只是脸上一直挂着笑,眉间自带股风流。
收拾了楼上一间小酒屋让他们坐着,两人开始说话。
那人还带了两坛子美酒,香气盖着盖子都传到一里外了。两个大海碗装着,各自豪饮了一口。
“你这招是真毒啊!这么毒的办法你都能想、话说回来,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毒的人呢?”
虽说一句话里就连用了三个毒字去骂对面那人,那人嘴角却带着一丝笑看他,毫不生气。
“我在这里等,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他轻轻说。
梅公子打开扇子:“我现在感动是不是多余了,你不是为了等我,是为了等最后出关的令牌
吧。”
楼公子微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梅公子此刻深望了一眼:“我知道你们这次去哪里,以后或许真的不能再相见。只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实在不解。你就当我多嘴问了,关于她身上,怎么也去不了的那个黥刑……印记,你究竟是怎么帮她弄掉的?”
本来有那个印记,逃到天下任何地方,都是没有用的,总会被人找出来,可是那唯一的印记都去除了,只怕真的再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两个了。
黥字不再,曾经的残疾也没有了,还有谁,能再凭什么认出他们?
“不是我。我没有这个本领。”楼公子微微垂下了眼眸,隐约叹息。
看的出梅公子也吃惊:“还能是谁?”
楼公子目视窗外:“在这个世上,是个远比我更加爱她的男人,宁愿看她忍受生不如死的生肌痛苦,也让她重生了一回。”
梅公子震动,口中只抿出一个低微的形状:“年将军……”
生肌骨,只有西域才能传出来的烈药,古人说玉骨再生,美人的骨头每一寸都是**的,焉不知在之前要忍受如何巨大的痛苦才能生出这一身**骨。
又叹息了一声:“他们父女,每一个都是让人佩服的。”
楼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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