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第29章


他说着,竟颤巍巍伸出一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纤细光滑的下颌与脖颈处。
灼热的呼吸烧燎着敏感的肌肤,宋之拂只觉浑身战栗,却无力推开眼前之人,只细声道:“原是蒙古汗王,不知是何人将汗王引至此?”
为今之计,她须得尽量拖延时间,保全自己,故也不费力挣扎,只盼着言语上能转移哈尔楚克的注意。岂知哈尔楚克早对她一见钟情,倾慕不已,此时心上之人近在咫尺,冲他呢喃低语,顿觉心神荡漾,哪里还顾得上答话?
他急不可耐的便要凑过去亲吻,却生怕草原上那套直接热情的作风唐突了佳人,到近前又生生止住,颤着呼吸,细细凝着那娇艳柔弱,温软如水的女子,一点点靠近。
……
却说燕居之殿中,不少将领已饮得七八分醉,慕容檀左右四顾,寻不到哈尔楚克身影,正欲命人去寻,却见门边一不起眼的杂役连滚带爬,慌张入内,冲至刘善耳边低语,不一会儿,后者脸色陡变,快步向他而来。
“王爷,方才有人来报,说王妃……”刘善尽力将声音压低,话到嘴边,却再难出口。他总觉王爷对王妃格外不同,此事事关王妃,又如此不堪,令他如何开口?
慕容檀双眸微眯,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说。”
刘善悄然吞了口唾沫,谨慎措辞道:“王妃与,与外男,正行……苟且之事……”说罢,他立即警惕四顾,生怕教旁人听见。
慕容檀脸色果然即刻黑了下去,恨不能将手中酒杯狠狠砸碎。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怒火,薄唇紧抿,一言不发起身,大步出殿,于僻静处勒令那杂役:“你可知诬告王妃的下场?”
那杂役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回禀王爷,小人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目下便可引王爷前去。”
慕容檀压抑情绪,转开视线,不再多言。身侧刘善心领神会,冲那杂役道:“起来带路,若有假,自去领罚。”
杂役为慕容檀浑身的寒意震慑,颤抖不已,然一想起那人的嘱咐,和方才瞥见的情形,便硬着头皮道:“小人不敢,王爷随小人来。”
说罢,三人便快步往长春宫方向而去。
未到地方,却听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表兄,你可来了,月儿正要去寻你,嫂嫂,她……”
原来是早已等候在此的杜海月。她佯装焦急的冲上前,一把拉住慕容檀,便往那唯一一座亮着昏暗烛光的宫殿而去,连敲门也省去,直接破门。
杜海月丰腴饱满的面颊上有掩不住的得意与兴奋,尚未入内,便高声嚷道:“嫂嫂,你怎可如此——”
话音未落,她却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丝毫不能反应。
只见昏暗的屋子里,并无她预料中暧昧苟且的场景,那个原本该衣衫不整,与男子在床榻上纠缠的女子,此刻正衣衫齐整的端坐在床榻边,她姣好的面庞上,全无半点慌乱,甚至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
而她脚边,正跪着数个抖如筛糠的仆婢,个个低着头,恨不能钻入地缝。
宋之拂与暗淡柔和的烛光中抬眸,语调平静道:“我道是谁在此喧哗,原是杜家妹妹。”她缓缓起身,立至慕容檀身侧,指着眼前跪着的数人道,“妹妹来得正好,这几个方才向我告发,姨母同表妹欲暗中陷害,污我名节。”
第26章 阴谋揭穿
“你——你这女人,胡说!”杜海月被眼前的情势打得措手不及,一时语塞,连辩解的话亦说不出口,只涨红着脸,以手指着宋之拂,叫嚷起来。
她此刻格外后悔,没有听从母亲告诫,一心想瞧郑氏的笑话,这才偷偷来此,甚至违心的头一次唤了声“嫂嫂”,为的便是提醒表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正是他数日前还捧在手心的妻子。
谁知,变故突生,引得她手足无措。
她心急如焚,伸手便要扯慕容檀的衣袖,口中嚷道:“表兄,你别信他们的胡话……分明,分明是这个女人诬陷!”
慕容檀不语,却悄然移步,避开她的手,将宋之拂挡在自己身后,二人一同面对杜海月与地上跪着的数人,俨然要站在妻子这一边。
宋之拂不恼,只出声提醒:“杜家妹妹,我可并未请夫君来此。”说罢,她自顾退后,将一切交由慕容檀处置。事关嫡亲姨母与表妹,她实不好过分插手。
慕容檀先派人散了燕居之殿的宴席,随即便命府门紧闭,不可走漏风声,最后才派于嬷嬷,将一应涉事人等皆召至长春宫正殿。
徐夫人赶到时,饶是心中已有数,一见满屋子仆从婢子,仍是掩不住的大惊失色。
瞧瞧这些人,从下药的杂役,到引人的婢女,竟是一个也不少!一旁的杜海月已然魂不守舍,眼泪汪汪,一见她入内,立时上前:“母亲!快同他们说,此事与咱们半点干系也没有!”
她勉强稳住心神,扯开女儿,干笑着冲主座上的慕容檀道:“方才听闻有人诬告我们母女,檀儿,你难道也信吗?”说着,她迅速换上痛心疾首的模样,“姨母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千万别被旁人利用,坏了咱们的骨肉亲情。”
此话竟是暗指宋之拂才是主谋者。
宋之拂不由得要暗自发笑,这位新城侯夫人,实在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若非她早得慕容檀受益,此番很可能被反将一军。
慕容檀丝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冷然道:“若说此事与姨母无关,那云济寺走水一事作何解释?驿馆外,递送冯显的密信又如何解释?”
徐夫人表情僵硬,眼中的泪水越发逼真,竟是不顾身份的痛哭起来:“檀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姨母从来一心为你好,你却如此怀疑!云济寺乃意外走水,那密信——”她目光游移,最终落在宋之拂身上,伸手恶狠狠指她道,“定是她做的!”
孙嬷嬷气不过,三两步上前啐道:“胡言乱语!事到如今,仍要攀污王妃!”
杜海月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谨言慎行,扬手便是一巴掌,骄横跋扈的本性毕露:“你这贱婢,竟也敢如此与我母亲说话!”说罢,她委屈巴巴望着慕容檀,“表兄,你瞧瞧,这府里的下人都敢这般对我们母女……”
宋之拂的脸色也登时冷下,虽是孙嬷嬷出言不逊在先,可到底是她的乳母,情谊深厚,哪里容得旁人这般折辱?
她向来是个能忍的,却也极护短,是以立时便要替孙嬷嬷出头。观慕容檀垂眸的模样,乃是默许。命人将孙嬷嬷扶下,她随即摆出王妃的架势,腰背挺直,面目端肃,语调沉静却不怒自威:“杜家妹妹,身为名门淑女,当行止得体,怎可口出秽言,尖刻粗鲁?”
众人平日只见过此刻但见她乌眸泛着寒意,朱唇不再挽笑,纤柔身段透着不同往日的高华疏淡,方知往日温柔恬静,姣美姝丽的王妃,竟也有这般气势压人,天生贵气的时候。
慕容檀原本沉重的心绪,也因此而稍转霁。这小丫头平日在他身边,时时如小羊羔一般,无辜又软弱,只他约莫知晓,她骨子里并非只这般胆小,实则是个聪明又狡猾,如猫儿一般的女子。今日头一遭见她不加掩饰的另一面,实在有趣。
乳母于她有这般重要?他竟莫名有些嫉妒起来。
杜海月恼羞成怒,瞪着双眼辩白道:“我——我乃侯府嫡女,难道连区区一婢子都教训不得?”
宋之拂料她会如此说,只冷笑一声,即刻命人拿下徐夫人身侧的陈嬷嬷:“此婢侍奉姨母,教养表妹,却并未尽职尽责,亦当罚。”
徐夫人正形容狼狈,一见陈嬷嬷都被牵扯,再也稳不住心神,厉声道:“檀儿,你就这般纵容这妇人吗?”
许久未出言的慕容檀终于再次望向她,原本无波的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冷漠:“若要说纵容,我这些年纵容的,当是姨母与表妹。”他自座上立起,居高临下望着她们,“从未对姨母透露过冯显之事,姨母从何得知?”
徐夫人语塞,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如此关键的破绽。
静立一旁的于嬷嬷暗叹一声,上前冲徐夫人道:“这些人皆已招供,夫人,此刻认错,为时未晚。”
徐夫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于嬷嬷与慕容檀,她方才还挣扎着扭转局势,岂知原本便是个死局,只等着她们母女跳进陷阱。
她保养得宜,却仍是掩不住细纹的眼角终是滚下愤恨的泪珠,指着于嬷嬷大骂:“你这没信行之人,你出卖我们母女,如何对得起我姊姊?”
于嬷嬷仿佛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沉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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