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第53章


得。
马车中,慕容允绪脸色青白,怒与恨交织,静坐片刻,忽然恢复往日温润和煦的模样,缓缓掀开车帘,拉着抱着婴孩的宋之拂一同步出车外。
他牢牢握着宋之拂的手不肯放松,冲百丈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容檀朗声笑道:“皇叔,别来无恙。”说罢,得意的将宋之拂扯进怀里,一手揽着她腰,张目四顾,“这样多人,若伤着妇孺便不好了。”
慕容檀脸色一沉,挥手示意众人放下弓箭,冷声道:“你若放我妻儿,我可留你一命,封你为王,从此衣食无忧。”
慕容允绪却仰天大笑:“你休要辱我!什么封王,什么衣食无忧,不过是沦为大齐的笑柄罢了!”他忽然目光迷离的望着身侧的女子,“况且,阿拂方才已答应我,从此常伴我左右,我若同她死在一处,也值了。”
慕容檀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目光不由望向宋之拂。
只见她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隔着朦胧月色,二人远远对望时,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一双晶莹的眼眸眨了眨,满溢着对他的信任。
慕容檀心松了松,遂命人点起火把,顿时将黑夜照得晃如白昼。
他取出一物,下马置于地上,躬身揖了三礼,才道:“绪儿,此乃你父亲,先太子之牌位,你父亲在此,难道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这一声“绪儿”,乃慕容允绪幼时乳名。他一见那牌位,便浑身一震,狰狞的面目也僵住,心里涌起千百种情绪,难以名状。
先太子深得先帝与朝臣钟爱,于兄弟姊妹中也颇有威望,奈何于慕容允绪十岁时,便英年早逝。临终前,他曾对慕容允绪寄予厚望,谆谆教诲,令他做个孝悌仁爱的君子。
可他做了何事?他诛杀亲叔,驱逐老臣,令大齐陷入纷乱。
若父亲还在,怕对他失望透顶吧?
慕容允绪恍惚不安,后悔惶惑,一时怔在原地。
趁此之时,宋之拂忽而错身,抱着孩子脱离他身侧,大步退出数丈距离,而慕容檀则猛一挥手,暗下指令。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箭自不远处的密林中破空而来,正中慕容允绪心口。
建弘帝终是死了,死在新帝手中。
第48章 结尾
宋之拂母子二人随慕容檀至金陵时; 正值八月入秋; 再有数日,便是通儿百日。
那日宋之拂恐通儿受惊,便在他耳中塞了两团棉布,令他始终安睡不受惊扰,如今到了金陵,仍是咿咿呀呀的十分康健。
经数日查问; 事情已然十分清晰。
原是慕容允绪一行人悄然跟着; 暗中与郑潇串通。
郑潇嫉恨宋之拂许久,见有人欲截走他们母子; 自然窃喜。尤其慕容允绪的人以日后的荣华富贵——以新帝对妻子的宠爱,若路上有失,日后定愧疚难当; 对郑氏一脉会加倍补偿,而她身为宋之拂亲表姐; 兴许也能代替妹妹入宫侍奉; 夺回原该属于自己的荣宠。
于是她趁夜偷偷将乳母迷晕,将孩子带至驿馆外; 交给慕容允绪的人; 又假意关心; 以言语激宋之拂独往。
幸后自慕容允绪身边的御林军将她供出,方令真相大白。
慕容檀原想严惩杀之; 然想到妻儿死里逃生,仍心有余悸; 不愿在此时造杀孽,遂命郑家秘密将郑潇送至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长伴,对外则称其暴毙。
而原妄想得荣华,为国舅的郑承义父子,则相继被以各旧罪降职,如今只居闲职,从此再无仕途可言。倒是郑家老夫人,被皇帝加封为诰命夫人,得文书,享俸禄,一时风光无两。
慕容檀趁着儿子百日前的时日,先是经由礼部拟定,再与妻子仔细商议数日,方定下“焕”字,取意光明。
至八月十六,皇子百日,便行命名仪。
是日,王府正殿,帝升座,百官朝贺跪拜,待妃抱皇子出,由礼部宣文。
宋之拂尚未行册封礼,此时只称妃。她原该立在殿中听宣,慕容檀却忽然起身止住礼部的宣读,亲自下座抱过孩子,牵着妻子步上台阶同坐高位。
百官面面相觑,不想新帝对这唯一的一位妻子如此爱重,实属罕见。
待宣读后,众人礼毕,皇帝又令大赦天下,典仪方毕。
王府虽比不上已烧毁的皇宫之大,到底只他们夫妻二人居此,仍显得十分广阔。
慕容檀待百官离去,便露出欣喜的笑容,逗弄一阵通儿,便递给随侍的乳母,自己则拉着妻子兴冲冲的出殿,直奔匠造处。
宋之拂不知所以,懵然问:“怎想起来此处?”
慕容檀满面兴奋的笑容,并不答话,只待她径直入内。
只见宫室正中,竟高高悬着一副完整的冠服,自深青色翟衣,到玉色中单,自凤冠额子,珠翠面花,到大带蔽膝,玉佩玉圭,一应俱全,其绣文之行云流水,雕工只精细入微,可见用心用时。
身侧宫人俯身道:“娘娘不知,陛下自三月前入金陵,便已命我等开工赶制,隔三两日便要来瞧一回,这冠服上的一分一毫,可都是陛下的心意。”
宋之拂伸手细细抚过柔软的锦缎,鼻尖酸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檀在侧,献宝似的道:“你再瞧瞧,有何不一样的。”
她遂又从中单到翟衣,自罗袜到大带仔仔细细看了看,最终目光停在凤冠上。
此凤冠以金为底,饰以珠翠,花团锦簇,精美绝伦。然不同于大齐前两代皇后所顶之九龙四凤冠,此一顶乃九龙九凤冠,龙凤相缠辉映,格外别致。
“九龙九凤,凤与龙同。”慕容檀取下凤冠,小心替她戴上。
……
九月初八,大吉之日。
新皇帝终于行册封皇后大礼。
是日,百官聚于殿外,大乐起,帝升座。皇后着冠服,自后步出,正要跪听册文,却又被皇帝引至身旁,同坐听。百官自上次的皇子命名仪后,已不再惊讶,只眼观鼻鼻观心,任其动作。毕竟这位新皇帝曾克死了三任妻子,如今有了皇后,还生了嫡子,自有尊贵的道理。
册文中,后仍为“郑氏”而非“宋氏”。慕容檀曾有意替她正名,她思来想去,仍是不愿多生事端。父母皆早逝,如今只盼他们黄泉下能安,这些俗事,本也不该再惊扰他们。
慕容檀心有愧疚,便将郑家故去的近亲皆有了追封,连宋之拂的举人父亲,也得了同进士出身,追赠了官爵,母亲则有诰命之衔。
如此,百官未有怀疑,只当陛下要给皇后无比尊荣,却又恐史上那些外戚乱政之事,便只给郑家体面,却并无半分实权。
待礼官宣读毕,宋之拂接过册文与印鉴,众人行拜礼时,慕容檀却忽挥手示意百官暂缓。只见礼官自托盘上又取出一明黄宝册,宣道:“朕起微时,后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授天命,本与常人冲,唯后得福泽深厚,与常人异,堪为朕良配,普天之下,唯此一人尔。日后当珍之重之,携之伴之,方不负上天眷顾。”
此文一出,殿内哗然,陛下这是在说,从此舍后宫佳丽,只与皇后一人相伴吗?这可是古往今来极为罕见的,百官有言要出,却纷纷先观赵广源。
赵广源深知皇帝脾性,自不置喙,旁人见此情景,遂只行拜礼,不敢多言。
只一事明了,帝后恩爱,古今罕有。
册礼后,慕容檀携宋之拂登楼远望。
“我少时在金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登基为帝,那时太子尚在,他德才兼备,深得父母兄弟喜爱,只是谁也料不到,太子英年早逝,最终竟是绪儿承继大统。”他说话时,语中满是感慨,“初时我仍只当个戍边的亲王,他若信我,如今也不必落得这番田地。”
宋之拂亦叹道:“我亦不知,今生能与君相伴。”
慕容檀忽而笑了,伸手搂她:“世事难料,当日娶你时,我也不知如今会爱你至此。”他想起新婚那夜的狼狈与愤怒,越发笑开,一手指不远处寝殿道,“你瞧,今日行册礼,再过一回洞房花烛夜如何?今日定教你舒心。”
宋之拂闻言忽而羞涩,红着脸往那处望去,却见殿门的确隐约挂着红绸彩灯,竟果真有婚房的模样。
她瞪大眼望向身侧男子,却被一把横抱起,慢慢布下台阶。
只见慕容檀满目温情笑意,柔声道:“这新婚之夜,欠你的,定要补上,从此你我为夫妻,共享山河。阿拂,再替我生个孩子吧,这一次,我定伴在你身边,一同迎接他。”
宋之拂细细凝望他,目中慢慢充盈泪水。
这一世,她没白活。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已完结,求一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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