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阙》第125章


她揪着他胸口的龙头绣,把脸深深埋了进去,低声嗫嚅,“万岁爷讲话如狼似虎,一点都不端庄,就知道欺负我。”
窗外是孤独深邃的夜,他们面前是水雾光影交织的迷乱,他带她沉入幔帐之中,剥开她蔽体的衣物,像翻开了一本书的扉页,香气四溢,袭人而来,诸多富强民主友善的种种,种种。她的眼睫轻轻刮擦着他的鼻梁,像书页一张张飘落掀起的风,痒痒的,勾起他求索的欲望。
面对她时,他总是很有耐心,不会一步到位达成目的,会尽量去满足她的感受,。他的吻侵袭她的唇畔,在她的侧颌辗转流连,然后推起她的颌尖往下,品尝一口新鲜饱满的桃尖。
她娇/喘/吁吁,雪白的疆域颤栗着,桃尖那一抹粉红在舌尖绽放,迸发出一口香甜。皇帝抚她痴迷沉醉的神色,指尖拂过她微启的唇口。
五年的磨合,时而是他主动,时而是她,默契告诉他们何时是绝佳的火候,那一刻的爆发永远震撼天地,让人忘记时间,忘记身处何方,把热意与汗水肆意妄为的宣泄。
这次的纠缠不休很温和,她侧卧在他怀中眉目传情,明送秋波。他揽着她,轻轻起颠簸,浪起舟移,时远时近的漂流。到达浪头的最高峰,郁兮紧紧咬着嘴唇,锁骨嶙峋突起,糯糯的低吟,“万岁爷……”
风平浪静,收帆停桨,他缓缓吁气,又把吻凑上来,轻嗯了声,“朕在。”
四肢缠绕,郁兮闻听他的心跳,眼睑被汗湿粘合,挣扎了几下才撑开,她弱弱笑着,用指尖描绘他的鼻梁,眉峰,“万岁爷在,我就觉得开心,也觉得安心。”
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交错着迈开腿,沿着他右侧的肩梁走来走去,用轻柔的触感在他心口画出痕迹,“万岁爷今天晚上心情很好,我猜一猜,军费有着落了对不对?”
皇帝追随着她飘浮游弋的视线,直到从他肩头捉到她的手,她才玩够了,回眼看向他,他把唇翘起来,“桓桓给点甜头,朕就告诉你。”
“讨厌!”她笑涡里充满控诉,不过还是把素齿朱唇下的柔心弱骨与他相依,皇帝眼眸中的风又起了动乱,心满意足的接受,又笑着把她困在了怀里,他俯视她,唇角的笑意渐渐停了下去。
郁兮发怔,也停止了嬉笑,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万岁爷,你怎么了?”
他不言,凝视她了很久,把她圈在臂弯里,吻她艳比花娇的秀靥,轻呻着道:“没什么,桓桓,你好香……他埋在她的脖窝轻嗅,“桓桓今天好香,不仅香还漂亮,谁也比不上桓桓漂亮……”
他彻底敞开自己就是这样,对外以冷漠薄情示人,却把所有热情柔情深情都倾泻在了她的香闺秀阁中。
“万岁爷……”她细圆无节的肘弯搭上他的:“桓桓在呢,桓桓会一直陪着你的……”
最近他的压力太大了,需要她更多的安慰来弥补,他难以自持却不舍得怠慢她,一个温雅含蓄,一个温婉柔顺,她秀眸微嗔,双蛾时而曲折,时而舒展,把满体芳馨都献给他的深情似海。
灯前目,账中音,她羞眉腮晕斜倚他的肩头,“桓桓会一直陪着万岁爷的……”
皇帝闷哼,“朕知道……朕知道……”
灯烛燃尽了,晃了晃,把夜色完全推入了黑暗中,四下里声息安然,床前月明,有几束光晕潜进,圈在两人心口,郁兮满目月光混沌,“万岁爷,今天晚上的月色真好。”
皇帝拥着她,吻她的鬓角,“月色再美,美不过桓桓。”
她笑着推他:“万岁爷今天嘴真甜,迷了心窍一样。”
皇帝朗然一笑,“那还不是因为桓桓你这个小机灵鬼,朕的心思全被你猜到了。”
“我没猜错吧,”她冷冷哼一声,“肯定是军费有着落了。”
皇帝刮她的鼻头,微微摆摆下颌,“严谨来说,还谈不上完全有着落,还得有一阵子时间才能筹措出来。”
郁兮顿时精神起来,“万岁爷快说说,怎么筹措?”
皇帝吻着她的前额道:“今日与朝中几位大臣商议,既然近段时间海关关税锐减,那就只能打内陆关口上的主意,盐商,茶商,马商,粮商,木商等各种商户,晋商,徽商,浙商等各地商族每年东西南北各处来往,各地关口的收益全凭这些工商上的税收,现在国事当头,说得难听一些,朕也只能从各地关口上搜刮出一些银子出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郁兮听了宽慰他道:“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举措,而且应对外敌,身为大邧子民,人人都是有职责出一份力的。”
皇帝点头,“朕是这样想的,大邧境内关口数不胜数,把所有关口总督集议起来商议此事并不现实,朕打算先说服几个大关的总督襄助,只要有人起头,那便是一呼百应,届时朕下发旨意,想来其他人也再无托词。”
郁兮问:“想必这些关口的人额万岁爷已经甄定好了。”
皇帝颔首,淡笑道:“让人出钱,总要找一些跟朝中亲近的大臣,特别是那些地处咽喉的关口总督。暂时定的是离京最近的山海关,易县紫荆关,陕西渭南潼关,山西阳泉苇泽关,四川剑门关,四川每年都有大量大木扎筏出省,宫中有些修葺林苑的木材采办就出自于四川,这当中他们省明里暗里吃的回扣,朕从未计较过,现在轮到他们为朝廷出力的时候了。”
郁兮笑着拍拍他的胸脯,“万岁爷腹中当真打的一副好算盘,让人抵赖不掉呢。”
皇帝道:“之前朕答应过桓桓许多事情至今都没有实现,等今年入了秋,朕带你去南苑除狼暴吧,朕想邀请这几个总督参与今年的围猎,借着这样一个场合商议军费一事,再者东起战事,半壁江山内的人心惶惶,北面不能再出现任何不安稳的因素了,朕还会邀请几个内蒙外蒙的部落的人马前来,借此也是安抚一下他们的人心,紧要时刻,休要跟朕找不自在。”
皇帝考虑的很周密,既要筹措军费,又要团结告诫部落民族,要知道外蒙多年前总是蠢蠢欲动,时而寻衅滋事,频繁骚扰内疆,也是近些年行为才有所缓和,多半是大邧三公主下嫁外蒙土谢图汗部的功劳。朝廷受东倭这一方牵制,已经腾不出多余的心神再去应对其他地方叛乱的患祸了。
郁兮搂住他的腰道,微微哽咽道:“万岁爷辛苦了,万岁爷承担的压力真的是太多了。”
“朕不辛苦,”皇帝拍拍她的背心,宽慰道:“朕是皇帝,朕的职责就是保全大邧的江山,保全子彦,囡囡,我们这个家。”
郁兮靠在他胸前点点头,“我相信万岁爷。”
“朕知道,”皇帝月朗风清的笑,“这些年不都是桓桓支持着朕一路走来的。”
“万岁爷,”郁兮吸吸鼻子问:“南苑真的有狼么?”
皇帝笑出了声响:“这些年野狼的数量已经不多了,就像之前在木兰围场那样,猎取的熊,虎豹之流都是奉宸苑设置的禁区专门投放进去供我们用来打猎的,狩猎结束后便又重新捕捉回来,免得伤人。南苑除狼暴不过是一种行围狩猎的说法。不会真正有危险的。”
皇帝亲政这五年来仅组织了两次行围,全部都是在木兰围场,邀请伴驾人员一般都是内蒙各部亲贵,那里距离内蒙各部更近一些。今年皇帝需要笼络的人心太多,需要一个能够联通南北各方人心的一个场所来实施他的计划,南苑这所皇家猎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郁兮口吻变得憧憬起来,“总在宫里吃南苑特产的牛乳饼,这次能带子彦,苏予他们去尝最新鲜的了。”
皇帝亲亲她的鼻尖,“桓桓不要总想着他们,自从南巡之后,你一直被孩子们拴着,这两年朕也没能带你出去见识什么风光,这次秋闱,桓桓偷偷懒,也放松放松心情。”
郁兮道:“我是皇后,身边那么多人充帮手,子彦,囡囡又那样听话,我再累累不过万岁爷去,两个孩子有长大的一天,到时候我就清闲了,可是万岁爷肩上的差事可是要干一辈子的,万岁爷最辛苦了。”
皇帝借着月光,把脸枕在臂下,静静望着她道:“有桓桓陪着,朕就不觉得累。”
郁兮弯起了恬淡的眉眼,把唇际的月华渡给背光里的他,两人默默品尝着月色,舌尖的甜蜜绽放缠绵,又化作轻言笑语。
那晚郁兮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重回久远之前的心境,她站在辽东漫无边际的雪地中,目及之处,是一片苍茫的白,白的没有目的,没有内容。
直到一人前来,从此她的世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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