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第101章


痪偕泵穑?br /> 就在剑光临近一刻,一道青竹般的身影飒然而至,萧临深抬指一捻,眼神冷至极端,他两指一并,那柄短剑便在两指之间寸寸碎裂。
正如叶暇之前毁掉的那柄剑一样,闻人凊再一次败在这一招下。
“无剑之境,你……”
然而这回他没有上一次的幸运,萧临深冷然剑指携裹无限寒意,收走了这紫衣杀手的生命。
闻人凊倒地时还在想,枉他一柄踏雪剑向来无往不利,却接连两次败在了相似的招式下——这个叶无暇到底有多好的运气,为何总有人在她将死的时候横插一脚,救她性命。
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甚至如今武功全失的废人罢了!
睁大的眼睛里,尤写着错愕、不甘。
“萧大人!”
古远泽脸露诧异,但是下一刻,他就立刻想起了萧临深与易从舟的关系,若是易从舟所托,他必然不会推辞,所以他现身在此襄助的举动也就说的通了。
“小王爷。”
萧临深的视线落到他怀中的叶暇身上,眼睫垂了垂:“既然叶姑娘重伤在身,你还是快带她进去休息吧,我会守在君府外。”
“多谢!”古远泽也顾不得问他朝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来的人是他而不是易从舟,他的心思全放在怀中气息微弱的女子身上,匆匆抱着她走进了君府的大门。
萧临深看着君府大门前新亮起的两盏灯笼,夜风轻晃,灯笼也被吹的不住摇晃,映出骨气端凝的“君府”二字,一看便知是易从舟的手笔。
如果不还清欠叶暇的那笔债,他同易从舟此生再无可能。
所以,叶无暇不能死。
古远泽步履匆匆地进了门,却惊讶地发现屋中已燃起了暖黄的明亮灯火,似等着未归的人。
君问归期未有期……
有一两句对话伴随着夜风传入耳中。
“我就说君府大门口挂上那两盏灯笼好看得多,不然光秃秃的多奇怪!”
“闭嘴。”
后一句是熟悉的冷漠音调,是君未期回来了!古远泽心神一松,这才发觉自己本已愈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他没有多做耽搁,连忙推开了门,将叶暇放在了床榻上,让在一边:“君大夫,你快替暇姐看看!”
“嗯。”
君未期推开挡住了光线的玉少陵,打开药箱,针灸包一摊,灯火下瞬间亮出一排金光闪闪的针,玉少陵原本瞅着君未期苍白到透明的脸色暗暗心疼,结果看这一排排的针,不由得牙齿一酸。
君未期冷眼一扫:“我要替她下针,你出去。”
玉少陵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古远泽:“那他为什么不用?”
“你说呢?”君未期动作并没有因为玉少陵的不满有所停顿。
眼见君未期的指尖已落到了叶暇的腰带上,古远泽不必君未期赶也别过了头,他耳根泛着红晕,被愤愤不平的玉少陵拉出了门。
依旧是那片潺潺的水声,此夜清冷,好风送水,古远泽回想起七年前与叶暇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对叶暇的印象不过是一片深蓝的幻影。
而至如今,这片幻影在他心中已经有了明显的轮廓,再也无法轻易舍去。
玉少陵视线落到他胸前的一片血迹上,眉梢微挑:“你说你们这都是什么运气?未免也太差了。”
“我却不觉得运气不好。”古远泽靠在谭边的廊柱上,想着这些天和叶暇的相处,几乎忽视了胸前的痛楚:“倒是觉得幸运。”
玉少陵大笑,笑到一半,反手捉住破空而来的几支金针,君未期清冷的声音遥遥传来,是一句隐怒的“别吵”。
他剩下的笑就成了苦笑:“啧,年轻人啊!什么都没经历过,便敢说幸运了,恐怕你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古远泽道:“似乎你们总爱以年龄来判断真心与否,可如玉大哥这样的浪子,不知历遍了多少真心假意,如今你还拿得出真心么?”
“你又愿意为什么人驻足吗?”
玉少陵折扇一合,古远泽这才注意到他现如今手里拿的这把折扇只是一把普通的竹骨扇,连扇面都只是普通的宣纸。
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扇面一笔洒脱不羁的字,勾勒了一句韵味悠长的诗。
“何当共剪西窗烛。”
他扇子虽然合上了,声音却未曾放低,反而像是特意要说给什么人听似的:“玉某早些年便已经交付了真心,可惜有人不信,那玉某只好自己又捡回来,等着某一天有人良心发现,把它带走啊。”
窗上投射的剪影动了动,屋内,君未期指尖一痛,这才发现把针扎到了自己手指上,渗出细小的血珠。
她面无表情地收起最后一针,替叶暇整理好衣服,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那个送药人到底存着什么意图,但炎灵骨既然已经在手里,只要待她将之配合她这一趟从南疆找到的药材成药,叶暇的伤势便无需挂碍。
只是……
古远泽正在想玉少陵的话中含义,抬眼便见君未期,他心中顿时恍然,玉少陵早便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对君未期的特殊,只是他一直关注的是叶暇,所以不曾注意罢了。
“小王爷,还请你伸出手来。”
君未期的目光从他胸前的血迹上一掠而过,按着古远泽的脉搏,脸色微变。
看到这个脸色,他心中原本的猜测已证实了几分。叶暇原本对炎灵骨并没有什么争夺之意,这两日的表现却隐隐透露着她对这药材的在意。
她想必不是为了自己,而她的友人中,必也没什么人用得上这药材,那最有可能需要的,便是——他。
想到回来之前,叶暇对手中盒子露出的失望之色,古远泽心中更是酸涩。
沈清持探得出的情况,君未期又何尝探不出?她在摸上脉搏的一瞬间,心就沉了下去。
为什么偏偏是此刻?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两难?
一味药,一对有情人。
古远泽笑了笑,收回手,平静道:“君大夫,你趁着暇姐还未醒的时候,便将药材制成吧。”
君未期沉默了片刻:“你知道?”
“猜到一些。”古远泽道:“若是来不及她醒了前来阻止,也请你不必管她的说辞……”
“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她能好起来。”
这个选择对君未期来说,一点也不难。一边只是早已褪色的承诺,而另一边确实她自小一同长大的挚友,要怎么选,还用说吗?
难的是古远泽的心意。
玉少陵何等聪明,几乎一眼堪破这二人话里的机锋,他眉间一蹙,也几乎感受到了君未期的惆怅。
但是面对这难解的局,他亦无可奈何。
古远泽温和一笑,又主动将话题扯开,面色凝重了下来:“君大夫,我想你应该知道,朝中出了什么事罢?”
君未期眉目间不见诧异,似是早知道他会问到这个问题,她点点头:“确实出了些事……”
“当今病重,朝中二皇子的党羽愈发嚣张了,若非如此,祁杭也不敢动到叶暇的头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给所有小天使一个使劲的MUA~~~
☆、剖解
古远泽次日去看叶暇,面色苍白的女子仍是安然地躺在榻上,不见一点醒来的痕迹。
晨光拂照,洒在英秀的容颜上,似为她的轮廓渡了一层金边,小王爷坐在榻前,忍不住伸手去勾画她的眉眼。
叶暇的美是需要品的,不似秦之澄那样鲜艳浓烈,一眼摄人心魂;也不似君未期清冷寡淡,独有一种高山之巅的遥远不可亲近;但若说温和,却也和易从舟的温煦从容,内秀神敛截然不同。
她游走在山河里,漂泊在江湖间,纵横快意,潇洒自由,因为她的天地太过广阔,在原则之外,拥有比别人都宽容的心胸。
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奇女子,镇守家国者有之,文藻传千古者有之,为情义大节赴死者亦有之——叶无暇只是其中一个。
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于他来说,叶暇是独一无二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纤长的睫毛,他还记得它们之前擦在他脸上的触感,与叶暇的每一次接触都好似偷来的,他小心翼翼地等着她的亲近,不敢越雷池一步。
好在叶暇是个从不拘泥于俗世观念的人,她喜欢的,便直接大胆地亲近,从不考虑这是否符合时下对女子的潜在规则。
“她还要睡上一段时间。”
君未期提着药箱,靠在门扉上,淡淡说了一句,她来了有一会儿,全程看着小王爷满心满眼的恋慕,只觉得眼睛快闪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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