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盛宠:嫡女枭妻》第151章


长公主的人,仍旧留在郾城。凤殷身受重伤,并不在城主府,而是躲藏在一户农家里养伤。
“师兄,我父亲联系你的时候,你收到消息了吗?”时隔将近十年,再次见到凤殷,他并无多大变化。俊美秀逸,面白无须,岁月并未在他脸上刻下痕迹。
提及此事,凤殷满面愤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当时去赴约,中了毒妇的埋伏!她早就派人跟着你的父亲,早前你父亲一步找到我的下落。”本来伤疗养得差不多,他正欲联系旧部进京,先一步得知江凛潇来郾城,他按兵不动。
若是同江凛潇一起回京,他的安危能够得到最大的保障。
可后来中计被追杀,他只得给江凛潇留下暗号,不敢轻举妄动。
凤殷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那毒妇已经秘密来郾城,就住在城主府。我的下属亲眼看见魏旬从城主府出来,他们已经调动兵马,我看是打算攻进京城。”
沈若华神色凛然,大军出发去定州,隔天废皇后便被赐死,而前太子却在收到废皇后死讯时,当夜逃走。
如今京都被魏毓掌控,长公主在打压下离开京城,占据郾城。
沈若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今皇上的心腹大患给除掉,他唯一可信的儿子是魏毓,可最不喜欢的儿子也是魏毓,虽然最后传位的只会是魏毓,但是皇上肯定不会放过武成王和容韶。
外戚专权的可怕,武帝不会让这件事在魏毓身上发生,而武成王与容韶对魏毓来说却是最紧密可信之人,而这两人在朝中的影响力甚大,他为了稳固魏氏皇权,必然会斩除武成王与容韶这个大隐患!
人心易变,他只是防患未然。
而她若是猜的不错,皇上怕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沈若华并未猜错,原先只清点五万将士随着武成王与容韶出征,而后援十五万大军却是迟迟没有到,粮草也没有到位,军中从白米饭已经变成稀粥。
两军交战时,混迹在队伍中的暗卫在后面突袭武成王与赵明铮。
好在他们早有防备,有惊无险,饶是如此,赵明铮却是受了伤。
沈若华接到消息的时候,气愤不已,一双眼睛猩红,仿若又回到了二十五年的那一场大战!
她冷笑一声,不亏是兄妹,不入流的手段如出一辙!
将士为他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可作为天子的武帝却为一己之私,罔顾他们的生死,根本不配为帝!
沈若华立即安排人将她私底下屯的粮食送去定州,然后与凤殷一同商量占据郾城一事。
若是将郾城占据下来,那么他们会得到很大的便利。
凤殷是郾城城主,郾城是他一手建立,无人比他更熟悉郾城。之所以会惨败,完全是因为出了叛徒,被打个措手不及。而今,又身受重伤,联系不上属下,只好等待时机,而今沈若华来了,两人结盟便能事半功倍。
长公主向来享受惯了,虽知城主府不如她想的那般固若金汤,可比起其他地方却是最舒适的居所。她安排了在公主府的三倍人手看护城主府,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只凭借沈若华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闯入城主府,而今有凤殷在一旁协助,那边如虎添翼。
凤殷将城主府地图绘画出来,而后标出地下通道,两人密谈部署一番,便定下三日后行动。
局势紧张,颇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势。
所有人都感受到这一种紧张的氛围。
京都里,朝中重臣下朝之后便闭门谢客。
就连往日少爷小姐们爱参加的茶会都不再举办。
魏毓如今已经搬进宫中居住,武帝身体日益康复,可处理公务仍旧是力不从心,他需要魏毓的帮助。这也正好给了魏毓机会,让他在宫中迅速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武帝察觉出来,便想要打压。
武帝最信任的便只有刘公公,他握拳抵唇咳嗽,刘公公捧上茶水,武帝满饮一杯,压下喉中的干痒,阴沉地说道:“没有想到,朕身边如今只剩下你了。”
儿子们各个狼子野心,早已是容不下他这个父皇。
而他最疼宠的公主,也同样是一心向着赵明铮!
武帝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凉,寡人,可不就是孤家寡人?
这话刘公公可不敢接,“皇上,王爷只是没能理解您的一片良苦用心。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一心为了孩子着想,生怕他们会受委屈,为他们将道路铺好,好让他们一生平顺。可这天底下的子女也全都是生来逆骨,最会伤父母的心。只有等撞上南墙,磕得头破血流,方才知晓错在哪里。”
这句话说在武帝的心坎上,只是那时候什么都晚了!
“朕这一生有负先帝寄予的厚望,碌碌无为。他若是能让大舜统治天下,就算他不能理解朕的一片心意,朕也瞑目了!”武帝眼底闪过阴鸷,冷笑道:“可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事情?还未成为这大舜说一不二的王,便妄想将朕取而代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插入他的势力!放着满京城的名门闺秀不要,追着一个下堂妇满街跑,皇家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说到这里,武帝情绪激动,喘着粗气道:“这样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玩意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听听他说的话,娶之为妻!如今不过代朕执政,便如此嚣狂,今后朕的江山交到他的手上,岂不是被他毁于一旦?”
从古至今,便未曾听闻过下堂妇做皇后!
“朕只有他一个儿子,可流着魏氏血脉的不止他一个人!若是这般冥顽不灵,朕只得从宗室挑选合适的继承者!”武帝山地闪过狠辣之色,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放弃魏毓这个继承人。
刘公公献计道:“皇上,楚文王向来洁身自好,不曾沾过女人,难免会被乱花迷眼。若是这问题从根子上解决,那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武帝爽朗的哈哈大笑,随之便是剧烈的咳嗽,缓过气来,武帝心平气和道:“朕明日微服私访出巡国寺,楚文王伴驾。”
——
魏毓接到消息的时候,正与姜檀在游湖。
雕梁画栋的画舫在护城河缓缓的行驶,倒映出一河破碎的星辉,魏毓倚栏而坐,满目温情的瞩目着盘膝而坐抚琴的女子,她神情专注,微微侧首,露出精致柔美的侧面轮廓,愈发恬静动人。
轻柔低婉的琴音在她指尖流泻,那一双纤细的手指,仿佛拨弄的是他的心弦。
自从魏毓不再掩饰对姜檀的情感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吸引他。
最后一个琴音在她指尖滑出,姜檀这才觉察到背后热烈到几乎灼人的视线。
她不自在的将一缕青丝拂至耳后,起身坐得离他的位置远一点,低垂着头,认真的摘下义甲。灯光一暗,魏毓已经坐在她的身侧,她挑选的位置靠近船尾,地方本就狭窄,他一靠过来便显得更加逼仄,身边充斥着他身上独有的浓烈气息,将她紧密的包裹着,令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王爷!”
姜檀面色清冷,微抿着嘴角,可她的耳根却是在他的手掌覆盖在她手上时不可控制的泛着粉色。
她像是被烫了一般,猛地收回手,站起身。在他微微带笑的眸光注视下,姜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里慌乱不已。
魏毓的攻势太猛烈,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可惜却是受制于身份。
若是她毫不在意的人,早有无数个法子将他拒之门外。
可是每次都是在告诫自己之后,应该要斩断与魏毓的联系,重新回到他们相识之前的那一种生活,却次次在他锲而不舍的邀请之下,节节败退,前来应约。
他们身份悬殊,而他的身份,注定将来不会是她一个女人,她不想再受到伤害,所以不断的坚守着本心,不肯松口,只愿意停留在友人的位置。
她紧紧抿着唇瓣,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有这样,她才有一个见一见他的借口罢?
而今是见一面便少一面,待他登基之后,他们便要回归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这样也好,两人的美好全都留在彼此的心中,而不像她与朱玄那般,最后变得那般面目可憎!
“怎么了?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受伤。”魏毓眼波流转,颇为无辜的看着她,眼中隐约有些心意被辜负的委屈。
他正是明白姜檀心中所想,更知道要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若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将她感化,只会让她越缩越回去。
姜檀捏紧了手指,“戴了义甲不会伤手。”
“是吗?”魏毓微微一笑:“我看看。”
摆明一副他没看见,便不信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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