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待签收》第97章


一路加急,马车在闹市里如风闪过。不多时,就停在了将军府门外。温书言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温润。匆匆的跳下车,他疾步进门:“将军在何处?”
小厮看他一脸急切,不敢耽搁半分:“回少爷,在后院凉亭。”
进了门,他再不掩藏,脚下仿若生了风,借着轻功直奔凉亭而去。
他到时,温凉正在那处握着一只毛笔挥毫泼墨。温书言再不管那些虚礼,上前就抢了他手里的笔:“季绝浅为何会娶天依?”
“两国和亲啊。”温凉被他问得有些发愣,难不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又问:“那他可是在成亲当日才现身?”
温凉重新执起画笔,润好笔后接着画他的山水图:“不论他与天依经历过什么,现下他们是夫妻,恩爱有加。”加上最后一笔,他将毛笔放好,抬眸看他,语重心长,“书言,你要学会抽身。”
温书言对自家小叔的那句抽身,未置一词。一拳砸在凉亭的柱子上,他隐忍着怒气:“您继续忙,书言先回房了。”
看着他稍显孤寂的背影,温凉摇着头叹出一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看重儿女情长!
不可否认,温书言的确是因挞承闵的几句话,对季绝浅生出了罅隙。但挞承闵与范之源终究是不明白他的为人。不悦归不悦,他向来泾渭分明,并不会因着这点子烦心事就倒戈。该帮的,照样要帮。
忙忙碌碌的过了几日,皇帝终于下令,于三日后前往行宫。
已经是临近六月底的天气,燥热异常。才刚累出一身汗渍的挞承闵从李诗瑶身上起身,裸/着身子跨进一侧摆放着的浴桶内。
李诗瑶还不曾缓过神,半靠在玉枕上急促的呼吸。脑海中回荡的,皆是片刻前两人的荒唐。
浴桶中的那人懒懒散散的抬手,眯起眸子唤人:“过来。”
想起以往他的荒唐不节制,李诗瑶下意识的摇头:“身子还有些不适。”
这话换来的,是挞承闵带了轻嘲的嗤笑:“怎么,做了十几年的女人,当真把自己当做女人看待了?”继而,他冷下嗓音,命令,“过来!”
李诗瑶闻言,当下就收敛了面上所有的神色。以手肘借力,半撑着坐起。
随着他坐起,那满头青丝也跟着滑落在不着一物的胸前。因着长年当做女儿家养着,虽是男人身,肌肤却是比女儿家还要白上几分。
黑与白带来的视觉刺激,让挞承闵微眯了眸子:“恩?”
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男人再不敢耽搁。利落的翻身离开床榻,赤着双足在他浴桶前站
定,按着他的规矩垂下眸子低唤:“皇兄。”
是也,这位一向以挞承闵皇妃身份存在着的俊美异常的男人,便是多年前本该在缘朝西疆遇害离开人世的十六皇子挞承景。
当初对他起了杀心的,是挞承闵,最终将他救下的,还是挞承闵。
为色所迷也好,觊觎他与生俱来的控蛊之力也好,总归,在最后一刻,他没有下得去手。
本是想着随意选个亲信将他看好,后面也不知是被什么迷了心窍,先是将他放在自己身侧,又因怕他男儿身份暴露,所以让他易装,直接娶进了府门……
念及往事,挞承闵黑眸中有毒辣闪过。
浑身光、裸之人这时已经走到近前,挞承闵微微后仰靠在浴桶边沿。这人确实生得一副好面相,虽是男儿身,身段韵味却丝毫不必女儿差。好好的一个可儿人儿,本该被藏于府内好生疼爱着。只是可惜,他心中装错了人。
手下使力将人拉向自己,他毫不怜惜的开始折腾他。
等风平浪静时,挞承闵严丝合缝的抵在挞承景后背上,哑着嗓音问他:“本宫与季绝浅,谁人更得你心意?”
挞承景闻言,一双桃花眼紧缩。愣怔只是片刻,他回神:“自然是皇兄。”
原是顺应他心的答案,挞承闵仍旧不满意。探手握住挞承景精致的下巴,强使他转过脑袋与自己对视:“如此甚好,身为本宫的皇妃,一些莫须有的心思,尽早消除。”
一阵稀里哗啦的水流声里,挞承闵松开手,站起身随意扯来衣衫披好,大踏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的在收网啦,前面的伏笔也要一一的揭开,不知道小可爱们看出了几笔啊?哈哈
啊,然后,某楠要向你们道个歉。
可能是熬夜熬多了,最近这阵子眼睛很不舒服,总是在疼。基友们说是电脑看多了,所以可能会有一阵子不能日更了,希望小可爱们能够原谅我。。。
em。。。。。。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尽量隔日更好不好?
☆、第105章 关联
避暑山庄建于晋江城,一个有悖于自然规律; 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出发前一晚; 皇帝命影卫私下里将季绝浅请入御书房。
夜半时分,一切归于寂静。季绝浅隐去自身踪迹; 极为小心的从御书房侧门闪身入内。
书案之后,皇帝端着一杯参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等季绝浅在身前站定; 他放下茶盏; 随手指了指一侧的软塌:“坐。”
季绝浅只朝那软塌看过一眼:“无须,父皇有何计划; 直说无妨。”
他不坐,皇帝也不强求:“明日便要前往行宫; 承闵是个性急的,想必一路难得安分。”
季绝浅点头:“绝浅心中有数; 父皇无须忧心。”
“有你在; 朕自是安心。此去行宫,他怕是想着彻底除去你的势力。”细微的停顿:“承闵性子太过狠辣,所以; 朕要你在一月之内; 还挞国一个安宁。”
所谓永安王; 自是为守护这挞国安宁而存在。季绝浅当下就正了神色,恭恭敬敬的行礼:“儿臣领命。”
皇帝垂下眉眼; 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案上摆着的文牒:“绝浅,你是朕最为看重之人。偌大个皇宫,朕的子嗣不算少; 可是无一人有能力与你相提并论。”
这番话,说得不算隐晦。简而言之,皇帝就是有意将这挞国江山留于他。
外人眼中,他一个义子,当是担不起如此恩赐。然而为了彻底拿到他的衷心,皇帝早不早的就将他的身世告知过他。为此,此番恩赐,一旦皇帝下了决心,他没有任何抗旨的由头。
“父皇谬赞,只是您也明白,论起万人之上,绝浅更为属意的,是游历于山水之间。”
说完季绝浅下意识的去看皇帝神色,上座人眸色深深,也不知在凝视何处,专注异常。
冗长的沉默过后,是皇帝稍带了无奈的喟叹:“朕尚于年少时,也同你一样,对这权势,唯恐避之不及。然绝浅,从你作为朕的大皇子诞生于世之时,就已经没了退路。你肩上背负的,是整个挞国的子民。”
“在绝浅看来,这个位置,三弟更为……”
不等他说完,皇帝直接打断:“你何尝不知,处理起政事,承皓太过优柔寡断。若是辅助你,他是一员猛将。但若让他做这万人之上的人上人,最先承受不住的,是他自己。”
季绝浅垂下眸子,不曾接话。
“承闵本该是个好苗子,只是杀戮心太重,性子里太过阴鸷,这个位置,他也坐不得。朕老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挞国只有交给你,九泉之下朕才能安心。”
“父皇身子健朗得很,哪里就到了一日不如一日的境地?”
皇帝笑着摇头,探手从明黄的袖口中拿出一方白净的丝帕。在季绝浅莫名的神色里,他将丝帕抖开,上面零零散散的,布着好些血痕。
“这些年身子亏损得厉害,月前御医看过,说是害了肺痨。”只是未免引起朝中动乱,他才下令瞒着不让消息外漏。
说话间,他难以隐忍的,又咳嗽起来。
肺痨是何概念,两人都心知肚明。
季绝浅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咳嗽完,皇帝收起那方已经脏掉的丝帕,淡笑:“你以为朕为何突然急着让你成亲生子?你向来随性,在朝中虽有威望,身边却没个体贴人。往后朕去了,再不能护你,若是在朝臣那处受了挤兑,好歹回了房里,还能有个说体己话的宽慰你。”
“不过肺痨而已,父皇身康体健,自当还有好些日子。”
难得看他失了往日的清明,皇帝心中,悲喜交加。
“浅儿,生死无常,世人都有这一步要走。”
……
后来是如何离开的御书房,季绝浅心中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他只记得,临出门前,皇帝老沉的嗓音彷如夹了沙般:“死期将至,父皇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与你母后,还有这偌大的挞国江山。浅儿,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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