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待签收》第112章


她一直记着的,那日她头回与主子同桌用膳。
眼角有泪,肆意滑落。面上神情交织,唯独没有后悔。
有往日随他征战的旧日情分在,她还不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明白,照着太子的性子,不会置自己于死地。
为了日后荣华,选择出卖自己心中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心相待自己的主子备受煎熬,她看不下。
冗长的沉默,季绝浅抬眸不带丝毫情绪的看向她:“挞承闵并非良人,你若是执迷不悟,出府寻他去罢。”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直钳制着自己的双手也松了力道。
话里意思很明显,他绕她不死,但府里,也再容不下她。
手中的利刃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青苑猛然跪下,结结实实的三扣:“是属下对不起殿下。”
依旧是没有情绪起伏的清冷:“不过从心罢了。”
他明显没有要多言的意思,青苑也不再多说。转身之际,还是闭了眸子低语:“二皇妃便是十六皇子,留在二皇子身侧并非他本意。奴婢探过口风,他是愿意为太子妃解蛊的。”
☆、第118章 范丹琳的下场(一)
青苑走之前,季绝浅只沉着眉眼问了一句:“为何选在今日行刺。”
青苑脚下步子一顿; 头回在他面前没有摆出下属的礼数:“二皇子让人催了蛊; 照着太子妃现下的情形,想必幼蛊该要长成。刀中渗了成蛊最为喜爱的蜜; 如若入体,太子妃活不过十二个时辰。”
这是情分; 报答知遇之恩; 报答不杀之恩。
青苑布局进来时都不曾关门,室内发生的; 门外候着的三个丫鬟尽数听了去。
明白过来青苑今日是打了主意要拿去自家小姐的性命,玉霞心里有火气的冒头。小姐待她多好?她现今如此恩将仇报!
太子留她一命; 是仁慈。
可她看着她完好无损的出来,就是如何都不顺心。
在青苑跨出大门的一刹那; 玉霞上前攒住她的手腕; 语气是难得的咬牙切齿:“你可曾对得住我家小姐的一片赤诚?”
就连往日与她最为交好的青玉,也只是撇开了头,与青双青梅垂眸看着脚下; 不曾言语。
这便是背离了一切?自己亲手葬送了所有; 只为了一场虚无的风花雪月。
青苑不曾接话。
玉霞愤懑的甩开她的胳膊; 转身过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晨光里,青苑走得孤寂。
虽有青苑所说十六愿为出力; 但季绝浅不敢拿夏天依作睹。耳中还回荡着片刻前她所说的今日该是幼蛊要长成,他不自觉的开始心悸。
从不曾当真将希望寄托于范丹琳或是十六身上,于是特向父皇借了影卫与莫宁一道去寻那唯一一个不曾被挞承闵掌控的执蛊人。
这是他瞒住了所有人的一步棋。
按着派出那几人的能力; 十日之内带回执蛊人不成问题。所以他能静下心来一步一步顺着挞承闵预期的路子走。
他在明面顺着挞承闵,父皇用影卫暗地里收集证据。本是一击致命的招数,唯独漏算了忘年蛊可被人为催蛊。
挞承闵当真是狠下了心思。
季绝浅怒了。
再开口,明显的夹了冰寒:“告知父皇,挞承闵动了不改动的心思,留他不得。”
原是打算再留他几日,现下看来,他怕是活腻了。
见惯血雨腥风,季绝浅自认不是个良善之人。人不动他,他不动人,人若敢起心思,他向来手段残忍着。
正所谓手里已经拿了上百条或无辜或该诛的人命,再多一条,也无妨。
布书退下的同时,布局凶着脸,拎着一人立于门外候命:“殿下,属下方才途径小厨,见着一人在太子妃的膳食前动手脚。”
看来是都想要今日拿了他太子妃的性命?
季绝浅怒极反笑,扬手就将手里托着本是要喂夏天依几口水润喉的杯盏砸了。
“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府里放肆?”
温热的水钻过裙摆接触到肌肤,无端的带来一阵寒意。
范丹琳见着床榻前昨日才与自己恩爱有加的心上人全幅心思都在传闻里已经失宠的太子妃身上,极快的红了眼。
挞承闵不曾将季绝浅只是在与她作戏的实情相告,她一直以为,那人陪在身侧即使动机不纯,心里也该是有自己几分位置的。不然,他又如何会为了她一不相干之人枉顾明媒正娶的妻子?
于是昨日里无意听得夏天依被催蛊,她就动了彻底除掉她的心思。
左右她已经失宠,现下季绝浅要利用自己,就是事情败露,也无甚大碍。所以这才有了她的擅自做主。只是下手时,却开始迟疑——那是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啊,若是失了她,他的余生,该当如何?
被布局毫不客气的抓来时,她的确被惊到——那般手法,全然不顾她一介相府千金的身份。
那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思量。惶恐,却已经来不及收手。
现下见着那人对夏天依的千般仔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头回听他这般与自己说话,范丹琳突然就落了泪。陷入其中的,从来只有自己。可怜被当做戏子耍过,还自以为早已让他上了心。
可她不服:“难不成太子殿下忘记有些目的是要利用我才能达到的?”
她语气里的桀骜,布局听了极为不舒服。毫不怜惜的一脚下去,就让她跪倒在地:“当真以为我家殿下如你那位主子一般无能?”
膝弯突然受痛,范丹琳闷哼出声。陡然直挺挺的跪下,膝盖磕上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瞬间变了脸色,面上神情极为狰狞。已是站不起,索性偏了身子想要席地而坐。不想才刚动身子,就被布局强硬的掰直:“谁许你动了?跪好!”
先皱起眉头的,是季绝浅。
一直盯着他面容的范丹琳见着,心中欢喜开始升腾。他还是见不得她被如此欺辱的!
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季绝浅凌厉的眼神直朝布局看去:“可是在外野久了,连规矩都忘得干净?带出去处理,吵醒太子妃有你好受。”
才刚收过范丹琳一记眼刀子的布局嘴角一勾:“属下办事,殿下自当满意。”
说完直接一手捂住要吵嚷开的范丹琳,一手拎着她的衣领如来时那般强硬的将人拖走。
闹腾了这许久,耳边总算是清净下来。
唤来青梅将屋子里的碎片扫净,季绝浅接过玉霞重新送来的一盏温水,柔下眉眼一点一点的喂给夏天依。
那眉眼与片刻之前不近人情的狠厉,判若两人。
两个丫鬟都是伶俐的。明白这种时候太子该是不喜见着许多不相干的人,收拾完手里的活计就告了退。
索性今日要做个了解,季绝浅也懒得再端和气的假模样陪着范之源周旋。因着夏天依身侧不能无人候着,他沉声吩咐玉霞随着布局去。
至于去作甚,显而易见的事情。
跟在夏天依身边伺候多年,玉霞的手段也慈不到哪里去。皇宫那么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点手段哪里能安身。
不消说今日范丹琳对夏天依起了杀心,就凭着这几日范丹琳各种缠着他让夏天依受了奚落,玉霞那心眼小的就不会轻易饶过她。
果不其然,一听主子安排,玉霞面上都是难藏的笑意:“谢殿下成全,奴婢告退。”
玉霞出了主屋的门就追着布局去的方位赶。许是为了折腾范丹琳,布局脚下步子刻意放慢。单手隔着巾帕捻起范丹琳后颈的衣料,将人半悬着。
双脚离地,脖颈被衣襟牢牢的锁住,那种滋味委实不好受。范丹琳双手抬起,一个劲儿的想要掰开布局的手。奈何她一介女子,怎会是布局的对手。
面对这般没有眼力见的小人,布局也不是个脾气好的。被她惹得烦了,手里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衣襟收得愈发紧:“我许你动过?”
话里含冰,硬是让人无端的升起几分寒意。
范丹琳有几分怕了。
却也不甘愿就此伏低:“我爹乃当朝丞相,你区区一上不得台面的侍卫,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对待右相千金?”
像是听了一处有趣的话本子,布局难得的拉开唇角笑了笑:“你信是不信,今日就是让你血见当场,殿下也能护我周全?”
笑完又沉了面色:“莫说是当朝丞相,就是挞承闵来了,今日也无人能护你。”
范丹琳当下就跟着沉了脸。脖间的不适愈发严重,连带着呼吸都开始不顺。她恼怒:“大胆奴才!”
话说一半,就被玉霞急匆匆的打断:“布局!”
因为一路追得急,玉霞开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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