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待签收》第115章


若是贪生怕死,便不会有今日的逼宫。
以手中软鞭挥开季绝浅的剑,挞承闵嘴角微勾:“你若是杀我,夏天依也活不过今日。”理了理有些散乱的衣襟,他挑眉,“季绝浅,今日我就赌你不敢取我人头。”
话中意思好似今日他不杀他,他便会交出解蛊之法一般。
季绝浅嗤笑:“挞承闵,你败就败在没有自知之明。”
话落他握着剑柄的手松开,那剑便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直朝挞承闵的喉头刺去。
速度太快,挞承闵后知后觉危险,已是来不及躲过去。
只听刺啦一声,俨然是利剑穿喉。
正是死得不敢置信。挞承闵瞪圆了眼,在鲜血涌出喉头之前嘲讽:“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为了私利,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她舍弃。
这回季绝浅连眼神都不曾多给。握住剑柄干脆利落的将剑拔出,转身就走。
他是有心要好生折腾折腾这几个不长眼的,但是里头夏天依的情况容不得他不快速。
只当便宜了这几个,解决完挞承闵,他直接在范之源身前站定。
分明一句话也不曾说,偏生就让范之源吓得不轻。
自家父亲落了下风,一旁还在奋战的范华宇,范华景连忙收了剑一左一右的候回范之源身后。
范之源走到这步,退是满门九族抄斩,进有望夺得天下一举为王。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推开身前的范华宇兄弟,他直直的锁住季绝浅的眼:“殿下武艺超群,老臣佩服。”松松散散的行了礼,“但是今日,谁胜谁负尚且不好说。”
范之源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季绝浅今日的心神不在这战场之上。一旦稍加扰乱,他胜的几率,极大。皇帝老儿失了这员猛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恭敬与否,季绝浅并不在乎。范华景见季绝浅对自家父亲如此无视,哪里忍得下?不待范之源吩咐,直接提剑就刺了过去。
范之源见了,也跟着跨步加入。只有范华宇,在原地愣怔。直到范华景一把将他拉到其内,这才举起手中软剑。
范之源平日从不与人动手,季绝浅的确不曾料到他还有一身好武艺。三人交手,季绝浅因为摸不清范之源动手的习性,加之范华景剑走偏锋的胡搅蛮缠,隐隐落了下风。
调整只是片刻,等他意识到自己落了行兵作战最不该犯的精气神不集中后,立即就换了应对的法子。
沙场上走惯了的人,身处战场那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眼见着被逼得节节败退,范之源眼里已经夹杂了几分恼怒急切。
季绝浅又是一记狠招,范华景躲避不及,硬生生的将之受下。
不消说,季绝浅胜券在握。
可架不住背后阴招。
见明着来打不过,范华景连忙对掩藏在枝叶间以备不时之需的侍卫做了个手势。
那些侍卫掐准了时间点,趁着季绝浅专心应付身前的范家三人,后背毫无防备之下,握着剑直奔他而去。
☆、第121章 记忆回笼
饶是行动再灵活,手脚再快; 也敌不过三方夹击。
布书被挞承康缠着; 想来支援有心无力。
季绝浅算计好各方可能受到的伤害值,身子一侧; 险险躲过范华景手里那柄直朝他前胸而来的利剑。
致命的一记躲过,擦肩伤背的小伤避无可避。
范华景一剑落空; 范之源连忙补上。
范之源存的是直接废掉季绝浅一臂的心; 攻势又急又猛,没有给季绝浅留出半分思虑的时间。
反手挑开身后范华景再次袭来的剑; 季绝浅甚至是已经做好了见血的准备。
刀刃入骨,发出极小的碰撞声。伴随着男人刻意隐忍的闷哼; 范之源极快的将刀刃从被割开的骨缝里抽出。
温热的血液被刀刃带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沾上范之源几人的衣裳。浓郁的血腥味散开; 争先恐后的往人鼻尖里蹿。
替季绝浅挡了这一刀的,是范华宇。
不巧的是,范之源的那一记; 正好被他左胸挡去。
诧异过后; 季绝浅连忙伸手托住范华宇的后背; 借了几分力气让他撑着。
范之源回神,手心一个不稳; 手里的利器恍铛落地。
范华景伸手把人从季绝浅那方夺走,慌乱的要去按范华宇身前的伤口:“大哥!”
范华宇笑着按住他无处安放的手,偏头与范之源说话:“父亲; 这挞国江山,不可能姓范,您何须如此执着?”
听闻这话,范之源眸中本就不算多的悔,彻底消亡。脚尖轻点勾起那剑握回手里,他直接开打:“我儿,江山若是不姓范,我范家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为父没有退路。”
范华景听到这处,也抹了眼角不慎泄出的泪意,放下范华宇加入对阵里:“大哥,道不同。”
那便是硬要走完这条路。
范华宇压下眼底的酸涩,拼了最后一口精气神拿起自己的剑,由后直直的插/进对自己不设防的范华景胸腔。
在范华景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太子智勇双谋,德才兼备,理当人上人。”
话落,两人的身躯齐齐倒下。
季绝浅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心中有触动,也有可惜。此人若是为政,必将是个好臣子。
奈何生在范家。
两个儿子倒地不起,范之源心中怒火悲戚交加。先前还有几分的招式,现下没有任何保留的招呼在季绝浅身上。
明显,他在迁怒。
少了两人的夹击,季绝浅应付一个范之源轻轻松松。
那边布书已将挞承康制服,交代将人看好,转身来了季绝浅这处:“殿下,外间交给我即可。”
季绝浅抽空环视了一圈,叛军已被收拾得差不多,只剩下零星几个在苟延残喘。他点头,收了剑旋身往里走。
进门首先见着的就是一群文官,不出意外是被皇帝请来当“看客”。
微微颔首一一招呼了,他直接穿过人群进了内室。
彼时夏天依正于挞承雅陪着皇后坐在软榻上闲话,也不知挞承雅说了些什么,逗得那两人笑不可支。偏生她自己还是一脸的无辜模样,东看看西望望好不糊涂。
皇后最先看到他。收敛了有些放肆的仪容,笑着打趣夏天依:“这才陪母后聊了多久,浅儿就来要人。”
挞承雅照旧是要凑热闹的:“就是!平日里稍微与皇嫂亲近久了,皇兄就开始摆脸色。”说完就蹭到皇后怀里撒娇,“母后,皇兄太过分了!”
探手将人搂紧,皇后轻捏她耳垂:“你皇兄那是情难自禁。日后待你成了亲,自然明白。”
挑拨不成反倒自己弄了个大红脸。挞承雅直接起身绕过皇后跑到了夏天依身后躲着:“母后,承雅还小,这类玩笑,您可开不得。”
于是,方才才被人参过话的季绝浅不干了:“既然你说皇兄不让你与皇嫂过分亲近,现下你也莫要去黏腻皇嫂,自行寻乐子去。”
“你当真也好意思开口!”伸手抵住他走进的身子,夏天依轻抚挞承雅的脑袋无声安慰。
有人撑腰,挞承雅更加肆无忌惮。嬉笑着与皇后一左一右占去夏天依两旁的位置,语带挑衅:“皇兄随意捡个地儿坐,无须客气。”
皇帝并未给季绝浅落座的机会。等挞承雅说完,他就起身自顾自往外间去了。季绝浅与夏天依对视一眼,跟在后面出门。
里面余下的几个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思量——这便是去做那最后的总结了。
二皇子醉心于权势,集结叛乱臣子挑起的逼宫一战,来得急,去得也快。皇帝早早的就在东升宫埋下陷阱,只等挞承闵自投罗网。
挞承闵过于自负,此行带来的人马,甚至不到皇帝手下军马的十分之一。加之皇帝这方还有一个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季绝浅,他哪里会有胜算。
皇帝任着他闹腾了这许久,不过是等个机会将朝堂之上有反叛之心的一并拿下。好在,他们乐意浮出水面。
外面的局势已成定局,挞承闵带来的人马,尽数被控制。布局压着挞承闵,布书看着范之源,入目一片血腥。
皇帝看着挞承闵轻叹了口气,继而摇着头下令:“按着先前朕的主意处理。”
该罚的罚了,该赏的也赏了。这行宫经历一番血雨腥风之后,又是一片祥和。朝堂肃清一番,上位的多是些值得重用的忠臣。这江山,也是时候换位新主子了。
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单衣,皇帝仰头将手中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季绝浅处理好政事寻来时,皇帝自斟自酌已经喝了好些烈酒。旁边也没个伺候的丫鬟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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