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魔鬼的美人》第45章


她撑起身子,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竟真的是她。画中的她穿着蓬松的真丝舞裙,白丝袜,足尖鞋,眼角和双颊涂着浅粉色的脂粉,是她第一次在小剧院上台表演时的穿着打扮。不仅墙上这幅油画是她,角落里一架钢琴的谱架上,乐谱的封面也画着她。
白兰芝满脸迷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想要放下乐谱,回到床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身体却僵硬不听使唤,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石门被打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走了进来,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淡色的唇,线条凌厉的下颚,修长的颈。他戴着黑色皮手套,脚上是同色同材质的窄紧短靴。
他在钢琴前坐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醒了。”
白兰芝眨了眨眼睛,蹲坐在地上,愣愣地盯着地毯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被埃里克救了。
不对,是被埃里克扮演的剧院幽灵救了。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O。G先生、埃里克、剧院幽灵……他还有什么身份是她不知道的?
“怎么。”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身体不舒服?”
头脑还是很混沌,她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正要摇头,他却已蹲下来,摘下皮手套,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他的动作是如此体贴,口气却冷漠疏远:“没有发热。不要装病。”
她依旧反应了两秒:“我没有装病。”
他没有理她,坐回钢琴前,专心致志地在乐谱上写着什么。她慢吞吞地爬起来,做贼似的用余光扫视着他笔下的内容,却见他什么都没写,只是在重复地画着黑线团。
“……”
她这次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顿时闷闷地笑出了声,他不是令人闻风丧胆、双手沾满血。腥的剧院幽灵么,怎么能这么可爱……
埃里克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离我远点。”
白兰芝想起不久前,他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垂下头吻上她的双唇,神色淡然却极其侵略地将舌探入她的喉中;又想起他神色微愕地含住她舔过的樱桃……还有,被她识破O。G身份时,那一声低哑而痛苦的告白。
哼……明明就是喜欢她,放不下她,装什么呢。
可能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混沌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白兰芝正想跟他摊牌,把奥黛尔说过的话全盘托出,内心却忽然升起了一个大胆且疯狂的想法。
他总是用各种身份捉弄她,她也要让他尝尝被愚弄的感觉……
想了想,她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满面忧伤地望向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好像失忆了。”
“……”
他怔了怔:“失忆?”
“嗯,”她一脸纯良无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有,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他长久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兰芝看着他紧绷着的下颚,有些忐忑不安:他不会看穿了她是在装失忆吧……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腿上,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用手背反复测量着她的体温,甚至觉得手背不准确,还和她额头对额头地确认了一下。他微皱着眉,低声问道:“头痛吗?”
她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摇头:“不痛。”
“心跳快么。”
她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我不知道快不快。”
他怔了一下,触电般收回手,僵硬无比地,寒声呵斥她:“胡闹!”
白兰芝看不见他的面孔,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一个神色,但见他那只手紧握着又松开,可以想象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她突然就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致,正想告诉他自己没有失忆,下巴却被他用力捏住、抬起。宽大兜帽下,他的眼眶不正常地发红,瞳孔兽一般金灿明亮,神色看上去古怪极了。
完了,玩笑开过头了。白兰芝咽了咽口水,飞快地思索着怎么告诉他真相,才不会让他发怒,就看见他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口气淡淡地说道:“刚刚那种动作,不准对其他人做。”
白兰芝在“摊牌”和“继续表演失忆”之间纠结了两秒:“……那你算其他人吗?”
“不算。”他掀开兜帽,露出属于埃里克的面庞,唇角勾着一丝轻而危险的微笑,“我是你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白兰芝:……装失忆还有这种好事?
第40章 
十天过去; 白兰芝只有一个想法:玩大了。
这十天里; 埃里克真的把她当成失忆的妻子在照顾。醒来的当晚,她又发起了高烧。他几乎一天一夜都不曾离开她的床边; 打水,拧毛巾; 帮她擦拭高热的额头,用手背一遍又一遍地试着她的体温。
或许是因为她失忆了,过去的一切都不再作数,他看向她的眼神剥落了云淡风轻的外壳,露出令人心惊的侵占欲。望,仿佛她是一个珍贵而易碎的瓷娃娃,任何事都不让她亲力亲为; 连穿衣穿鞋这种基本的事情,都要为她代劳。
一日午后,他推进来一辆银色餐车,用银勺舀了一碗浓稠香甜的奶油蘑菇汤。白兰芝坐在床上; 脸颊微热地看着他动作。这两天她已经痊愈; 他却还是不允许她下床走动,只准她在床上用餐。
一勺散发着奶油甜香的汤喂到她的嘴边。他垂着头,看着她的目光冷冽却温情。
她不好意思极了:“我自己喝吧; 一直躺着; 都快长虱子啦!”
“晚上我帮你擦身体。”他口吻自然地答道,就像在说今天的甜点是乳酪蛋糕一样。
白兰芝的双颊已经红透了:“……”这个大流。氓!
她连忙换了个话题:“不是应该妻子喂丈夫吗?”
“为什么这么说。”
“书上说的。”可能是怕她无聊,他给她买了很多闲书; 其中就有一本《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本书是他故意买的,后来又发现了《如何安全穿越非洲》和《如何给狮子剥皮》,她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把书店里的杂书全买下来了。
埃里克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的情况和书上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又喂了她一勺蘑菇汤:“我追求的你,所以我们之间是丈夫服侍妻子,而不是妻子服侍丈夫。”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她差点就信了。
地底下颇为阴冷,尽管盖着鹅绒被子,她还是打了个寒颤。他放下汤碗,翻出一件貂绒斗篷给她披上。他环着她的肩膀,微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畔。对上他温柔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里一般,因为自从认识他以来,他的眼神一直像冷漠而野性的动物一般,从未有软化的时刻,现在却像被驯化了一样,露出柔软的内里。她心里不由一阵甜软发涨。
他用几根手指系上斗篷的系带,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我曾以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埃里克却回避了这个问题:“但幸好,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轻揉了揉她的长发,声音低缓地叫着她的名字,“白兰芝,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特别感动才对,却被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疯狂震住了。
又过去两天,白兰芝已彻底痊愈,但埃里克还是不允许她离开房间。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埃里克……囚禁了?
其实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有时埃里克还会给她做一些小玩具,但这种生活,跟待在克莱顿公爵的身边有什么区别?
她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知道她失忆后,他会说出他是她的丈夫这种话,可能是觉得失忆后的她比较容易掌控吧……
白兰芝想和他在一起,却不想和他做这种不平等的伴侣。她想走进他的内心,想像他呵护她一样去呵护他。不仅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也可以。她不想当一只被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埃里克还是没有放她出去的打算,他似乎准备和她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这天晚上,白兰芝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他摊牌。
刚好这天,他会离开房间很久——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这样消失十多个小时,不知道去做什么,她有足够的时间思索怎么和他摊牌。早晨,座钟指向罗马数字“七”,他手持银勺,喂她吃完了早餐,又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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