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第25章


齐行简忍无可忍,撂下筷子,找来了管事:“这饭食是怎么回事?”
沈管事一头雾水,却听出齐行简语气冷厉,态度十分的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表示出了同仇敌忾:“厨下的庖人敢怠慢郎君饮食?这帮臧儿,不教训不成体统了。”
当即叫人用五花大绑把庖厨从厨下绑来,交给齐行简发落。庖厨们诚惶诚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在前边的庖厨找相熟的僮仆打听消息,说是郎君用饭食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从前边庖厨把消息传给中间的庖厨,不知道哪个添油加醋,浑然变成了:“郎君吃了饭食就大不好了。”
中间的又传给后边的:“郎君吃了饭食救不活了,抓我们去治罪呢!”
顿时便有人嚎啕大哭:“啊哟,郎君诶,您怎么这么早就去了呀?”
立时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大哭给骇住了:“郎君去了?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有菩萨保佑的,我们怎么可能害得了他?”
“我怎么那么冤呐!我没有谋害郎君,不是我。是他!十八郎,他早对郎君不满,前几日还抱怨了几句。”
“你、你胡说!”
“我苦命的郎君哟,您怎么去得那么早啊,您去了,我们可怎么活哦……”
喊冤的、哭丧的、相互攻讦的瞬间吵成一团。还没到院门口,老远就能听到哭嚎声,听得管事想笑又不敢笑。
齐行简阴着脸推开门,负手站在阶上,寒声道:“住口!”
众人见着他紫衣金带站在阶上,脸色阴沉,威风凛凛,差点炸了锅,却被他一喝,被骇得一声也不敢吭。
齐行简非常不悦,管事赶紧就问了:“今日是谁主厨?”
一个不高不矮的庖人站出来,他搓着手,显得很拘谨:“是仆。不知道是样菜不合郎君胃口?”
有人低声道:“必然是李管妇那厮,贪图回扣,买了些不新鲜的菜蔬,叫郎君发现了。”
齐行简一一扫视着这帮心思各异的人,心中三分火气变成了七分,自阿萧去后,府中无人主持中馈,他也不大管,府中越发散漫了。
他压下火,淡淡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庖人小心翼翼上来一数菜,荤素冷热菜、点心、主食都不差什么,和平日里差的似乎就只有……
“蟹醢?”
齐行简沉默了片刻,众人屏息,终于看见他轻轻点头。
齐行简对蟹醢其实没有什么偏爱,只是许如是喜食虾蟹,对此偏爱,被她带得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好像坚持久了,就长进肉里,成为不可分割的东西了。
有它时,未必觉得它多重要,没有时,却好像失去了左右手一般,怎么都不舒服。
庖人们如蒙大赦,俱都松了口气。蟹醢从来都是在外边买好的,府里的厨下是不会做这些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采买的不把东西买回来,他们还能凭空编出来不成?
“我就说,那个采买的秦管妇私吞了银钱,克扣了郎君的蟹醢。”
齐行简冷眼瞧着这场闹剧,管家赶紧擦着冷汗叫人把秦管妇锁拿了送过来。
秦管妇刚被送过来就大叫其冤:“郎君明鉴,这蟹醢哪里是奴家采买的?您瞧一瞧这采买的单子就该明白,咱们府上根本没怎么采买过蟹醢!怎么可能是奴家昧下了钱呢?那遭瘟的李管事,是不是你昧了人家送给郎君的蟹醢,还在郎君面前污蔑老娘?”
兜兜转转,屎盆子又扣回了李管事的脑袋上。
李管事冷汗涔涔地想起来:“郎君,咱们府上的蟹醢都是宋王妃送的。”
鲍妩每每去相国寺,总要置上几罐蟹醢,回长安以后,和定国公府走动的时候,便和礼物凑在一堆儿送去给齐行简。
也不知怎么的,这个月的礼单里,没了那几罐小东西,他也没在意,也就照常处理了。
李管事心中叫苦不迭:“这、这,宋王妃没有把蟹醢送来,仆也没法子啊。”
“啪、啪。”
掌声一下下清脆地打在人心头,吓得李管事伏地长跪,众人哪怕自觉无罪的,也都讷讷不敢做声。
“府里的东西,竟要靠齐某一个外嫁的表妹往回送?李管事,你管得好啊!”
伴随着他这句话,李管事面如死灰,他的管事生涯就算是到了头了。齐行简原本懒得把精力花在内宅上,这次被府里人打开了眼界,少不得花些时间教教人。
他治家的法子很简单,治家如治军,一改许如是在时留下的不少宽和规条,按着军法定了条例,陟罚臧否都清晰明白,狠狠地煞了府中自由散漫的风气。
此外,齐行简对鲍妩常常送蟹醢也有几分好奇。问了鲍妩,鲍妩便说:“阿兄最喜欢的那种蟹醢,唯有大相国寺的一位梁翁做的才合你的胃口,旁人哪能做得出那样的味道?你府里的人都是新买的,如何知道阿兄的口味。”
齐行简似笑非笑:“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鲍妩神情有些微妙,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是表嫂。”
齐行简微楞。
“说起来这回去相国寺还遇见了一个小娘子,我觉得她很面善,甚至有点像表嫂。我看她喜欢吃那蟹醢,就让人送了她一些了。又遣人去买,梁翁的蟹醢却早已经被人订完了,只得做了罢。

齐行简的记性很好。他记得送许如是回来那两天,她亲口说过不能食鱼虾。似乎她忌讳那东西,跟鲍妩忌讳桃花是一个道理。但鲍妩却说,许菩提心一个人,把那一碟蟹醢都吃了。
蟹醢里边,是有些小虾捣碎了掺杂在里边的。
第27章 陈妈妈(捉虫)
隔日,齐行简下朝以后,和许宸正谈着等回纥那边就绪,长安的大军便能开拔了。
齐行简突然问起许如是:“二娘子近来无事吧?”
许宸想了想,菩提心近来似乎康健得很,只是他忙着太上皇那边,也没有太在意。
“她、能有什么事?”许宸觉得奇怪,齐行简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问许如是。
齐行简淡然得很:“娘子十三了?”
许宸沉默了片刻,心里算了算许铄的年纪,减了减:“大约是吧。”
齐行简又问:“听说娘子食不得鱼虾?”
“并不是鱼虾。”许宸直接否认了,齐行简稍楞。
许宸却又说:“菩提心最喜欢鲈鱼脍,只是她幼时是不能吃虾蟹,一吃了身上便发疹子。府里的庖人,贺兰都是交代过要仔细这个的。你怎么这样问?”许宸心中愈发奇怪,齐行简究竟要做什么。
齐行简笑了笑:“城外简寂观是养病的好去处。”
“简寂观。”许宸眉头一挑,时下做女冠的公主、县主也不稀奇,譬如他的两个姑姑,便在玄元观出家做女冠,可是菩提心才回来不久……要不是他脾气不错,一拳揍过去都算客气了。
许宸道:“齐繁之,你今日说话怎么这样吞吞吐吐?”
齐行简目光穿过人群,悠悠看向一个身材高大,一身胡服的男子。
许宸寻着看过去,目光一凝。
回纥使者!
回纥出战并不是要白出战的。上一回的代价是洛阳的钱帛和人口,这一回长安也光复了,圣人也不想面子上难看。
和亲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大周和亲的公主会携带大批的金帛和工匠仆婢嫁入外邦。
许宸目光一凛,菩提心的年纪已经差不多合适了。
“养病宜早不宜迟。”齐行简揖手,向许宸道了别。
许宸思忖着,如今出家做了女冠,也不好被送去和亲。待菩提心及笄的时候再接出来,倒也不失为良策。
齐行简转身离开,目光瞬间就沉凝下来,她分明是忌讳虾蟹,食用蟹醢却什么事都没有。分明是爱吃鲈鱼脍,当日却一箸也不曾动过。
菩提心……
他摩挲着手里的菩提子珠串,若有所思。
却说许如是回来以后,把求了的一道平安符给了许宸,清点东西的时候才想起鲍妩送她那几坛子肉醢,那似乎还是她以前告诉鲍妩的。便想送些给许铄和贺兰氏、薛氏、辛氏。
一问陈妈妈,陈妈妈诚惶诚恐:“回来的时候,大约是忘在那儿了。”
许如是有点肉痛,那一坛蟹醢足有千钱,但看陈妈妈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暗道倒霉,这事也就算了。
转瞬就忘到脑后去了。
倒是贺兰氏那边,说是近来许宸得了空,如她要说,便抽个空过去瞧一瞧。
许如是跟贺兰氏说好了时间,过去边说话逗趣,边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许宸回来。
许宸见许如是拿着笔,贺兰梵境替她拿镇纸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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