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木洛)》第139章


隶铭说:“不是告诉过你原因了么?”
“嗯,”铭儿探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爹爹说因为这是铭儿的娘亲。可是爹爹,这位夫人不喜欢你,即便她是铭儿的娘亲,你为什么还是要对她这么好?”
墨玉终于开始怀疑自家这位小小姐到底是不是三岁了,这看着也忒老成了点。
“爹爹跟你说过的话,你忘了?”
隶铭替敏之塞好被角,缩回手将铭儿圈在怀里:“如果要对一个人好,就不能因为她不喜欢你就不对她好了。等娘亲醒过来,知道铭儿不喜欢她,她还是会对铭儿很好很好,比爹爹还要好,信不信?”
铭儿撇了撇嘴:“really?”休讽肝血。
隶铭在她脑袋上崩了一下:“爹爹说过,要说大家都听的懂的话。”
“ok,好吧。”
墨玉站了一会儿,轻轻退出去,合上了门。
“怎么?”存志仍旧是靠在门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知难而退了?”
墨玉恨不得也给这个吃里扒外的二爷一个脑崩儿,转身向着他福了福:“奴婢只是个奴婢,没什么退不退的,只要小姐高兴就好,只是如今小姐怎么说都是庞家的二夫人,二爷还是想想那边该怎么着吧!奴婢告退。”
说完对着存志笑了笑,半点没失礼地退出去了。
“跟着敏之这丫头,连丫鬟都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存志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有点怀念还没怀孕时候的文茵。
客房里。
“你说这两个人能成吗?”存志一边替文茵夹菜,一边问她。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敏之肚子里的蛔虫。”吃了一点菜,忽然叹一口气,“从前攸宁是最能猜着敏之心思的,只是……哎。”
“逝者已逝,就别提了。”
文茵见自己一句话就破坏了气氛,有些惭愧,忙想着别的准备来补偿一下。
“你说那个时候克烈来提亲,听说是攸宁深夜策马去了陆府找的隶铭,她是为的什么啊?”
“林文茵你是不是孕傻了?刚不是跟你说过……诶对,是攸宁去的啊,为的什么啊……”
文茵见存志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了他一眼,低头吃饭。
敏之一直在发烧昏睡,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全然没有印象,却似乎看到了自己病怏怏躺在床上的样子。自己还嘲笑了自己一番:居然在凉亭里睡了一觉就生病了?当年干爹干娘被押上刑场的时候倒是想病病不成,卖身进青楼的时候除了受点小伤似乎也没有生过病,在南京被庞家人那样刁难的时候也是活蹦乱跳的,如今这莫名其妙的,却忽然病得这么厉害,倒是蛮稀奇。
又觉得有一个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磨蹭,软乎乎的柔弱无骨,还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只是分不清男女长幼。它说:“这位夫人长得真好看,我能摸摸吗?”
“你手都伸上去了还算是征求爹爹的意见吗?要在伸出去之前说,还有这位不是夫人,是你娘亲。”
敏之嗤笑一声:我哪来什么孩子,这是哪个给人送终的小娃娃走错了屋子了?
第一八七章
山羊胡子的老大夫隔着丝帕把了半天的脉,这才抖着胡子说了些许所以然。
“这位夫人的症状明着看是风寒,内里却是常年忧思劳神种下的病根,想必这位夫人平日的睡眠也是十分不好。”
就见墨玉在一边拼命点头。
“这就对了。风寒是不难治愈。只是这忧思之症却不好治,老夫会开些疏肝的药物,照着方子抓药就是,只是这算是心病,还是要夫人自己放得下才算好全了。”
墨玉隐约听出点门道来,这意思是药我给开了,醒不醒的来还得看自己是不是?只是看二爷与另一位对那大夫十分恭敬,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这山羊胡子的老大夫怎么这么眼熟。声音也有点似曾相识,别是哪里见过吧?
见当然是见过的。且还不止一次。当日敏之身怀六甲临盆在即,先是听了这位老先生替她解了签,接着又承蒙这位老先生万能替她接了生,墨玉在一边烧水跑腿,怎么能算没有见过呢?只不过是她未曾十分留意罢了。
隶铭送了老大夫出去。到了大门外头,老大夫正要登车时,隶铭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先生方才对着舅爷似乎并未说全,现在只你我二人,还请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见他眼神凌厉,老大夫默默叹了口气。跟聪明人沟通却是不费劲,可跟太过聪明的人沟通就太费劲了,时不时要留神着有没有被看穿,简直不能够愉快地助人为乐。
“你随我上车。”不由分说反手握住隶铭手腕,隶铭这才发现这位老先生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老朽。
上了车,老大夫二话不说,就撕了脸上的皮。
“师父!”隶铭震惊了那么一瞬,紧接着就忽然冷了声音,“你一向跟着外祖的,你在这里。也就是说外族也来了上海了?”
他师父不能说:是啊,你外祖也在上海,事实上你那娘子生产前夕我们就到了上海。
估计这样说出来隶铭会直接被气死,于是就闭着嘴不说话。
“还请师父转告外祖,敏之是我一生所爱,这回不会再让人从中作梗出什么偏差,他老人家若是有什么心结未解,也该去找上一辈的人,不该跟一个弱质女流过不去,且不说她还是陆家长孙的生母。就这样吧。”说完掀了帘子就下车了,留下他师父一个人在车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错过了一句就错过了全部?你好歹也听我说一句话啊。
隶铭进了大门才发觉自己这一次罕见地冲动了,上车原本是去打听病情的,结果师父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被自己一顿吼给堵住了嘴,再冲出去时那马车早不知上哪儿了。拍了拍脑袋,先回去看看敏之再说。
最后还是换了一位西洋大夫,也是存志通过关系认识的人,据说医术很好,给敏之用了几次药,烧退了,人也迷迷糊糊地每天能醒一阵子,只是还不是十分有精神。
如此,好歹在除夕夜里坐在了圆桌边。除夕夜么,讲究的就是个团圆,只是二爷带着铭儿坐着也就算了,怎么陆帮主也毫不在意地坐下来,一同用饭呢?好歹这算是庞家的外宅吧,即便是关心人,也没有这么往自家小姐身上泼脏水的啊,当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是死的么!
墨玉就有些坐不住了,偷偷将文茵请到一边:“陆帮主在此地实在不妥,二奶奶还是找个借口将他请回去吧。”
文茵却只是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丫头你放心,这整一幢宅子里头,有意见的估计只有你们主仆二人,敏之还没痊愈,也操不了这个心,你就安心吧。”
这话说得墨玉完全听不懂了,是怎么个意思啊,当作没有看到吗?又看一众下人满面喜色的往来传菜温酒,好像真的当那人不存在一般,也就忍住了没说话。
隶铭已经在和平里这边待了四天,帮里的事务一点没管,吃完了团圆饭,又放了鞭炮,这才哄睡了铭儿,往码头那里去了。帮中弟兄们还等着他一起去守岁,四天没在人前出现,还是要去敬一杯酒的。休讽坑亡。
敏之仍旧是昏睡,团圆饭也只是在桌边略坐了坐就回房间去休息了,甚至都没有等到隶铭和铭儿坐下。不过病去如抽丝,像她这样的高烧很伤身体,洋大夫也说大约要一周才能好起来。
年初一一早,墨玉醒来时院子里就铺满了雪,二爷和二奶奶已经带着铭儿在外头堆雪人了。敏之也就这时候精神稍稍好一点,大病一场,整个人都孱弱许多。
“那小娃娃,瞧着有点面熟。”
“小姐,那是小小姐啊,铭儿,你的女儿。”
“哦,是吗。好生看着些,雪后湿滑,别摔着了。”
“是。”
午饭时分,墨玉去厨房替敏之拿些爽口的小菜,似乎瞥见前厅里坐了人。
“那位爷又来了?还真是雷打不动,早干什么去了!”
宋大姐不在,帮厨的小丫头看着墨玉,眼神有些怪怪的,墨玉没有放在心上,拿了食盒就走了。
园子里头假山边上,文茵正被一个小丫头掺着看铭儿在不远处雪地上玩。忽然铭儿一把丢了手里的雪球往外跑:“我要去找爹爹,爹爹一早就没看见人!”
“铭儿乖,听舅妈的话,爹爹正跟舅舅叔叔议事呢,等他们说完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铭儿却撅了小嘴:“不要!爹爹每次跟那个庞叔叔说话就要很久很久,铭儿已经很久没看见爹爹了,铭儿现在就要去!”
墨玉正被假山遮了身形,听见了这么些话,让她大惊失色。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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