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木洛)》第163章


诗雅挑眉,跟着敏之出门去了。
接着两天,敏之都在西摩路宋宅与宋太太一起,静等着消息。
轻尘是个极聪明的,该怎么说,该说什么,不用敏之教她,就能做到润物细无声。
太落了刻意,自然不好,那样还不如将人绑了,直接告诉他目的。
果然第二日上,就传来奉系少帅为了一个伤了自己的女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诗雅上门的时候,特地带了一把双面绣的扇子,是那天不服输的赌注。
“你神机妙算,我甘拜下风。”
“承让了。”敏之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样子,“不错。”
孙文到上海,乃是为了发表《护法宣言》,号召群起而抗议北平的。檄文一出,报纸就卖疯了,大街小巷都在传看,北平那里的学生们也忙得如火如荼,时不时来一场游行,举面小旗子表达不满。
北平的游行进行到第三天,上海这边的奉系忽然表示要跟直系站到一边去,主和,杀了个段合肥措手不及。这张作霖派个嘴上没毛的来,先还当是个没主意的小娃娃,如今却公然对抗自己,看东北那边他爹又没什么大反应,发了个电报说“不孝子定削之”,结果就没了下文。
段合肥明白过来,自己被奉系和直系联合起来摆了一道。
两派的人都保着青帮那一位,暗杀也没有机会,能怎样?只可惜消不了心中恶气。
南方革命军正浩浩荡荡往北平而来,听说一向凑热闹的川军也少见地集齐了兵马要助革命军一臂之力,段祺瑞有些慌了;路上小打小闹地进行了几场攻防战,有输有赢吧,可惜攻的人吊儿郎当,防的人却是尽了力了;北平城里又不太平,大批学生从游行变成了闹事,冲进市长宅邸放了一把火,还死了人;。……
如今的段总理,真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冯国璋却在这个时候发表了演说,说什么造成这一切事情都是自己的错啊,自己是罪魁祸首啊,自己这个代理大总统不作为啊,云云,一番苦情描绘之后说,所以我与段总理决定负起这个责任,与革命党和谈之后,任期一满,我们二人就引咎辞职,改为推举徐世昌为大总统,你们不用挽留我们,我们的决定就是这样了,散会!
下面一帮人热烈鼓掌,只有段祺瑞目瞪口呆:自己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决定了?!
震惊只在刹那间,段祺瑞到底是三朝元老了。经历了清末三帝:同治、光绪、宣统,又经历了民国大总统袁世凯、黎元洪、和这个摆了自己一道的冯国璋,些许“逼宫”的小场面而已。
当即就发表了声明:同意停战议和。
只是抓了的革命党的几个人,放的放,判刑的判刑,却没有隶铭,他被软禁了。
听见消息时,敏之是真的呆了,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玩惯了政治的人,分分钟不把你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
什么聪慧,什么机敏,在无耻面前就什么都不是!
“陆夫人不用着急,我们还是可以通过一些途径再交涉一下的,再不然还可以由我们的人一起监管。”
敏之抬头看着说话的人:“人大概是不会放了,如果先生说的第二条可行,还请将我送去监管吧。”
听的人也是一愣,说是监管,实则陪伴被软禁而已。
“夫人……是说真的?”
第二二零章
敏之顿了顿,也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可是,是说真的吗?
低头思索了一阵。看着对面坐着那人:“拜托先生了,就这样定了。”
北平同意和谈,隶铭的命是一定能保住了,只是自由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命在就不要想着要自由,段祺瑞是这个意思吧?
来人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人通传说蒋先生来了。
“请。”
中正在日本接受的大约是军国教育,走起路来方正得很。
“坐吧。茶是刚才来客时候泡的,不介意吧?”
伺候的妈妈正换上新的茶杯,敏之就向着中正那里举了举杯。
中正皱了皱眉头:“姐姐。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喝茶。”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猜着,你得了消息,很有可能会要求陪着帮主去北平。”
敏之听见这话笑得很开:“果然是我挑中的人,这样聪明!”
中正挑挑眉:“我是来劝姐姐的。”
敏之摆摆手:“劝是劝不了的了,只是我有事要请你帮忙。”夹肠团圾。
“是什么?”
“铭儿还在苏州乡下,以后还请你多多照应。”
中正脸上的不悦更加清晰:“我说了我是来劝你的。”
“我也说了你劝不了我,除非,你能让隶铭安然无恙回来。”
“我不能。”中正想了想。老实回答,“你继续说你的要求吧。”
“隶钊听说很想从军,以后多照应着点,还有上海青帮这里,杜月笙与你一向关系不错,虽说他也能独当一面,但是多了你的支持毕竟更好一些。”
“姐姐怎么就这么看得起我将某人?”
敏之忽然放下手上的茶杯站起身,走到对面中正坐的沙发边,在他的扶手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挑中的人,我相信我的眼光。”
中正回头看她。近在咫尺,却明白远在天涯。
微微咳了一声。中正说:“对了,先前想着要讨姐姐的欢心,还留了个人在手边,不过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
“是谁?”敏之倒真是有些好奇。
“云莱。”
敏之默了默。
良久开口道:“是她啊?难为你有心。”
“北平那边必定是不在意这人的了。孙文先生的意思是,她从前也帮着革命党传出过一些有用的消息,功过相抵,想着能留她一条命也不错。”
敏之嗤笑一声:“功过相抵?呵呵。”
“姐姐的意思呢?”
“你既然知道要留她,就应该知道我与她的私仇,还有一样你不知道的,她杀了我第一个孩子,所以你要问我的意思,自然是不能留着。”
“姐姐说的是私仇,那大约还有公事,我很愿意听一听。”
“在公么,恕我直言,历朝历代都有文武帝王,且常常文帝为父,武帝为子,知道原因么?”
中正想了想:“国家富足,打仗才有粮草,所以武帝之功还要靠文帝的积累,是这个原因吗?”
“此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文帝时候国家初步形成,必定还有前朝余孽兴风作浪,又经历了一朝休养生息,武帝上位,自然是要南征北战,讨伐乱党。所以一向父为文,子为武。”
敏之直直地看着中正:“穷兵黩武为武,平定四方为武,为子者虽然看起来只要武力讨伐,却比其父要多些杀伐决断,说白一些,就是智力与体力,都要更强,另外,也更有帝王之术。”
其他两方面不用多说,只这个帝王之术,仁慈爱民有之,心狠手辣也是必须的。
中正点了点头,忽然看着敏之笑了:“姐姐今天这番话,弟弟听了很受用,不愧是满清贵族。”
敏之起身回去坐好:“你爱听就好,别忘了我托付给你的事情。”
中正站起来行了个军礼:“姐姐放心。”走出去没几步,忽然又说:“既然姐姐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明早送姐姐一份厚礼。”
“哦,是什么?”
“明天我会让人来接你,先告辞了。”
敏之看着他的背影,饶有兴味。
孙文那里的安排大约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让人出来困难,多塞一个人进去,还是个女人又是他的妻子,不至于难到哪里去。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敏之忽然想起来,是不是应该跟师父说一声。
一直都师父师父地叫,挺奇怪的,却总是忘了问一声姓什么。
夜间,敏之撑着坐到了十一点,期间喝了好几杯蔼龄送进来的叫做卡非的东西,似乎精神是不错。
“你真要去吗?”
“恩,不然我喝这么多味道像中药的东西干什么。”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北平。”
敏之顿了顿:“恩。”
“我是不是应该说你们两个伉俪情深?”
敏之抿着嘴笑了,不说话。
“可怜了你们家爱丽丝。”蔼龄看她一眼,也没有办法。
“我们家爱丽丝被宠坏了,将来来了你们这里肯定要把府上搞得一团糟,你介不介意?”
“我说介意你能不去吗?”
“不能。”
蔼龄撇撇嘴。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怎么跟我这样亲近?”敏之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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