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厢的女宁》第66章


已然见过这美人最绝色的鼎盛年华,又亲眼见证了她跨越年岁一直优雅到老,对他来说,便是人生无憾的一大幸事。
蔓宁便就是蔓宁,永远都是时光深处的一抹明媚艳色,不死不灭,不老不休。此时此刻,又何必在意旁人对她的目光如何?
☆、第九个梦境。
心中感慨无数; 秦远无比期盼着下一次的梦境可以为他答疑解惑。而这次竟是日有所想; 当夜就有幻梦如约而至。
自从雷雨那夜上过美人榻后; 小尝甜头的沈一白便愈发得寸进尺了起来。
每日到点便准时钻上蔓宁专属的大床。十分自觉地占上小半边位置后,立马就一脸乖巧地闭上双眼,瞬时便进入了酣睡一般的“深度睡眠”。
眼看着这男人缩着双长腿小心翼翼地霸占了地盘; 又摆出一副雷打不动的昏睡模样,蔓宁每每都是一脸的嫌弃加无奈。
即便如此,美人倒也给这沈先生留了几分情面; 没有狠下心直接把人赶下床去。只是抱着被子两人各睡半边,便是相安无事,一夜背对无言。
见蔓宁几次默认都没有异言,自觉已经得了“上榻许可”的沈一白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本来还是规规矩矩、丝毫都不敢造次; 害怕扰了美人只能强忍住浑身的躁动热气,一夜“挺尸”到天明;这会儿便敢趁着蔓宁睡熟之时,偷偷伸出胳膊把人给揽到自己怀里。
天亮之后,又假装若无其事般翻回自己的那半边床铺,变回那老老实实; 同床不乱的“沈下惠”。
如此精分的无聊戏码,这沈一白却是自得其乐,循环往复、乐此不疲的很。
每每在闺床上偷香成功; 这沈先生都会心情愉悦上一整天,时不时还会莫名其妙就自己傻笑起来,惹得周围熟识之人皆是异常无语。
实在想不通这面白腹黑、算盘打得噼啪响的沈一白;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傻白甜似的诡异画风。
所幸这沈大少只是看起来反常,做起正事的时候,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干脆。
一谈起买卖立马就变得“一毛不拔”,七毛钱的货色就别指望他肯掏出八毛来,依旧一副“铁公鸡”似的精明算计,大家这才将将松了口气。
放下心后又忍不住十分好奇了起来,一个个便大胆猜想起这沈一白突然转变的缘由。
私底下议论间,都觉得这新婚燕尔如此恩爱,年轻气盛又琴瑟和鸣的,保不齐这沈夫人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好消息,沈大少才会如此心情大好。
这般猜测之下,众人的关注点便又转到了蔓宁身上。有心之人这才恍然发觉,自从和沈一白成婚之后,这白家大小姐已经许久没在人前露过面了。
于是先前“奉子成婚”的传言再次卷土重来,更有所谓的“知情人”言之凿凿地对外爆料道,说这沈家太太之所以最近都没怎么出现,就是因为前三个月胎还不稳,才需要闭门在家好好休养。 
两人都不在意什么外在的虚名,这些闲言闲语自然对这沈氏夫妇无甚影响。如今沈一白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蔓宁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不过这沈先生近乎死皮赖脸的夜夜相伴倒也不是全然无用。夜深人静之时将蔓宁暗暗拥在怀中,明显能感到怀中之人睡得越来越踏实,也没再出现过雷雨那夜的骇人情况。
而两人相处之时,见蔓宁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沈一白便越发皮厚地发挥起自己口灿莲花般的游说绝技,一直缠着蔓宁长吁短叹个不停。说她都没以这沈太太的身份和他一起出过门,越说越是满脸的委屈可怜。
被如此“无赖”的沈一白扰得没有片刻的清净可言,蔓宁只能极其无奈地妥协了下来,偶尔便也会陪他一起参加些重要的酒局应酬。
每每遇到这样的场合,都是这沈一白当众花式秀恩爱的最佳时机,朝着旁人介绍家眷之时,从来都是十指相扣、一刻都不舍得放手,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蔓宁的身上一般,满眼尽是对自家夫人满满的爱慕之意。
几场酒局下来,除了蔓宁的肚子被所有人全程暗暗窥视议论了一番之外,众人更是再次刷新了对这沈家大少宠妻狂魔的认知。
这不分时间、地点的各般疼爱宠溺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彻底颠覆了这沈家大少先前各种风流浪荡的不羁名号。
也不知真是因为这白家小姐魅力无穷,把这浪子收拾的如此服帖;还是为了旁的什么目的,两人故意对外做戏而已。
不过只需这么一点儿八卦猜忌,就已经足够一帮看客嚼磨上许久,一个乐得显摆、一个寻得话题,倒也算是主宾皆欢,各得其所。
除了时不时带蔓宁出去,还有例行的晨间漫步之外,沈一白还一直撺掇唠叨个不停,总算是让蔓宁渐渐恢复了些社交,偶尔也会自己出去逛逛。
沈一白如此死缠烂打,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让蔓宁多出去走走、换换心情。毕竟心病只有心药治,只有蔓宁她自己愿意迈出这第一步,才有可能将过去完全都放下。
总而言之,这日子看似是越过越平顺和睦了起来,沈一白也不禁开始暗暗有了些期盼。或许自己守得明月见日出的那一天,怕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遥遥无期了。
心情愉悦之时,日子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天气渐渐转凉,一晃眼就到了白雪初降的冬至时候。
此时已近年关,寻常人家已经开始慢慢准备起过年要用的物件。在沪上做工的外乡洋盘们也基本都结束了前年的工程,便都陆陆续续离开上海,相继踏上了返乡之途。
同往年不太相同的是,大街上到处巡逻的宪兵们比平常时候似乎多了不少,报纸里头也都是些对国内局势的担忧报道,说是东北三省已经爆发了好几次规模不小的武装起义。
不过在这些沪上土著们看来,毕竟还有这么多得罪不起的洋人呆在这里,革命党和这政府军就是闹得再乱再凶,也是万万不会打到这上海滩来的。
如此一来便还是该吃饭就吃饭,该跳舞就跳舞,外头的暴动战乱对这黄浦江两畔的百姓们,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南京路上的百货商店里,早就是一片张灯结彩的繁华景象。来来往往的都是些想要避开高峰,提前购买年货的阿婆阿公们。
他们关心的只有哪家铺子里的东西要更便宜一点,还有赶不赶得及买得到沈大成家最新出炉的糕点熟食,好带回家给嘴馋的小囡打打牙祭。
所谓的国家大事、动乱纷争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报纸上豆腐块般的几行铅字而已,根本就比不上自个兜里的几个钢镚来的真切实在。
人头攒动间,整个黄浦江畔都洋溢着淡淡的喜庆气息。辛苦了一年,一般人都开始缓下了节奏准备佳节的到来,却也是沈一白这般大商户们一年当中最为紧张忙碌的时刻。
过年前的这一两个月,向来都是敲定来年订单最为关键的时候。这生意向来都是酒桌上谈出来的交情,沈一白就算是再有心想要多陪陪蔓宁,但此时此刻也实在是分身乏术。
到底是快要收官的紧要关头,沈一白接连好些天都在外头一直应酬陪客到深夜,等他踏月归来之时,蔓宁早就已经沉沉入睡。
待到第二天大早,枕边人还没睡醒沈一白就又得赶着出门办事,这样一再错开了蔓宁的作息时间,竟是好些日子都没能跟她好好说上一句话。
憋着口怨气,沈一白紧赶慢赶拼命加快了进度,总算在腊月之前,将主要几家供应商的单子都签了下来。
待到安排好年前的最后一场饭局,沈一白却是对谁都没提起过。
早早结束了酒席之后,这沈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飞速赶回家来,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和自己的沈太太好好腻歪一下,才能缓解他这么些天的相思之苦。
见沈一白这么早就回来,家里的佣人也是很不习惯。稍稍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回复他,说太太这会儿正在书房里面看书。
刚准备转身上楼去通传一声,可沈一白立马就挥手制止住了。只是把身上还带着点外头寒气的外套递了过来,便就径直朝书房那头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只开了盏不大的绿色台灯。沈一白一眼就看到坐在书桌前的蔓宁,此时正斜斜倚在藤制的扶椅上。
腿上盖着的软毛毯子已经滑落下大半垂落在地板上,一个人竟是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
见蔓宁身上衣裳单薄,沈一白立马就蹙起眉来。赶紧大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毯子,又仔细披回到了蔓宁的身上。
刚一抬眸就瞥见了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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