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堂尽西宫春(王子道)》第66章


“啾啾”,那只小鹦哥飞回来了,脚上绑着一卷纸条,我将它抓过来,取下来打开一看,傅清阳的笔迹很清晰,恶霸公子居然是皇后长兄安国侯的嫡公子,兰辛。傅清阳说,兰辛公子撞到长喜的娘亲,的确是个意外。然而是长喜将长生殿的宫符遗失后,被这个兰辛发现,然后密报给了皇后,这样才给了皇后机会的。不知道傅清阳在关雎宫,安排的内应究竟是谁呢,他怎么会对皇后的事,这么了解,但是又为什么总是说的点到为止呢。
右相是个新近的才俊,气性高傲,最见不得皇亲贵族仗势欺人。隐瞒长喜娘亲的身份,将这件事交给他来管就好,我是不能直接出面的,也不能跟魏扶风说明,那只好借别人的手,来做这件事了。我提笔就着这张纸条写好答案,刚要准备系上去,这只可爱的小鹦哥,脚一蹬,倒在了案几上。
事情不对,我立刻反应过来,将纸条和小鹦哥的尸体收起来,忙屋的找了阵,最后将这两样跟那个玉玺放在一起,然后塞回床下木板的暗格里面,这是拿回玉玺之后,我无意发现的秘密。
刚刚将东西放好,我就听见“砰砰”两声,宫门被强行撞开。呼啦啦的一群宫女,不经过通传,和拿着廷杖的太监闯进殿内。尚未睡下的婉言和长喜,拦在这群人的前面,“纯嫔娘娘吩咐过,不经通传,任何人一律不得入内。”
陈姑姑领在前头,笑的谦卑,“我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奉命前来搜查,因为纯嫔娘娘走后,关雎宫就丢了一样东西,皇后娘娘说,肯定是到纯嫔娘娘这来了,奴婢就只好带上宫女太监前来搜查了。还望纯嫔娘娘见谅,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只是听人吩咐而已。”
我摆手示意婉言和长喜让开,对着这位白头姑姑,用上难得的好脸色,“陈姑姑你的难处,我是能体谅的,姑姑你也是听人吩咐嘛。那敢问姑姑,皇后娘娘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值得姑姑入夜了,也要劳师动众赶到长生殿来搜查。我想这个东西,对皇后娘娘而言,一定是很重要吧。我当然愿意让姑姑四处看看,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陈姑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回纯嫔娘娘,奴婢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搜查,奴婢不知道这样东西,它到底对皇后是不是很重要。只因为主子吩咐,奴婢只能照办,旁的不敢打听也不能问。纯嫔娘娘就别在套奴婢的话拉,你问了,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娘娘你想问什么,大可上关雎宫,亲自去向皇后娘娘询问便是了。”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陈姑姑真的是很忠心,也很守规矩,说的话让人挑不出刺儿来。这么守规矩,也懂得为人处世的原则,可是怎么能在主子面前失礼呢。虽然不是不罪过,但是既然是在宫了,什么事守个规矩总是没错的。陈姑姑,你说是吗?”
她下意识点头,“纯嫔你的话,是没错的。奴婢当然知道规矩的重要,不然皇后也不会倚重奴婢为她办事。今天奴婢自认没有不守规矩的地方,就是要搜查,奴婢是是征询过纯嫔娘娘的意思,娘娘就不必含沙射影的,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了。”
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看着这一群人,突然厉声呵斥道,“那你不快给我退出去!谁要进我长生殿的门,没有通传,谁都不能擅自入内。你非但擅闯不说,还胆敢撞门而入,陈姑姑,这就是你说的规矩吗?”
她被我的声音震住,退后一步,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我提高声音,再次问了一遍,“陈姑姑,我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我——”
“奴婢知罪,奴婢立刻滚出去!”她看清我怒气冲冲的模样,荒不迭的退下去,不敢多言,只怕惹得我发更大的脾气。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哪能没有半点眼力,只是她过于相信皇后的威严,忘记了眼前的纯嫔,也不是好惹的软柿子。而她身后的那群宫女太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都跟着她跪到了宫门外,悄无声息。
我打压住这个宫女姑姑的张狂气焰,这才又笑了出来,“婉言,长喜,把宫门给我关上,今天谁来求见,都一律挡了。谁要是不照规矩来,就会跟陈姑姑一样跪在这里。哪怕是皇后娘娘,她也得照着规矩来,要搜查还是什么,大可以天亮了再来。陈姑姑,今天是你做错再先,并不是我存心刁难。所以皇后娘娘问起,你若是说了半句假话,让皇后娘娘有所误会,那我就只好请皇上来断夺此事了。”
朱门再次被重重搁上栓,婉言看看我铁青的脸色,也不多说一句话。我突然笑着问她,“婉言,怎么不说话了?这么一闹,我还真没有睡意思了,你觉得我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说的很精彩呀。”
婉言神色却是沉凝的,“主子,何必去得罪皇后的人,这样不就是把皇后也得罪了吗?往后,主子又该怎么办呢。明天,若是皇后亲自过来了。真的要搜查,主子,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刚才那样做,心里早已经计算好明天的事情,这些人是没有机会抓到我的把柄,那个地方这么隐蔽,我就是不相信他们能找到。不过,嘴上我还是安慰她,“不要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了。反正今天是过了一关,我也只是捡了个便宜,明天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所以你和长喜下去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才好应付明天的事情呢。”
“那主子也要早点休息,奴婢就先下去了。”婉言伺候我睡下之后,她才放下帷幕,关好竹窗,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但分明听到她的一声叹息,她怎么会不清楚,我今天会失常的原因呢。
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容妃,想起魏扶风的这句话,我无法入睡。为什么会想要拿起朱砂笔,替他批阅奏折,而且本本都是事关紧要的大事,他竟然会交给我来看。一开始我,的确只是在外页提上一个阅字,直到那天鬼使神差的翻阅了右相的奏折后,我再次拿上朱砂笔时,竟然会忍不住偷偷翻来看看。
而他在长生殿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敢碰,老实的提上阅字,然后整理妥当,等他抽身离开,便偷偷拿出来仔细看看,只这大半月,居然让我知道不少朝中大事。从那些字眼里看来,魏扶风他当皇帝并不是那么尽职的。除了边关的战事,苛捐杂税,也是让近段时日暴民陡增的原因。
我总觉得,这个京城,也许就要失守了,那个副将处处收买人心,招兵买马,魏扶风却沉湎于酒色,古来昏君都是从酒色这步开始的。他这么看重自己的江山,却不励精图治,空有野心,又在战事上显得懦弱,怪不得爹爹愿意罢官。而我浑然不觉,这番话有为自己开脱的意味。
第五十九章 纯嫔的陷害手段(二)
这夜还是有只鸽子飞来进来,我将自己的目的写好,让这只鸽子带给它的主人,当它轻轻扇动羽翼,消失在宫墙外,我才安心的睡下了。这次,我不再寄希望于魏扶风,该要的东西,该压下去的人,只能靠着自己的手段来实现了。
翌日,我梳洗完毕,准备上关雎宫请罪,等宫门一打开,才发现前面跪倒了一片人。连陈姑姑都趴在地上,脸色很是苍白,皇后带着江徽娥,站在她的身边,正在悄悄问话,听到宫门大开的声音,两人一起回头盯着我。
今天我起的很早,穿了富贵芍药滚紫金边的月白色宽袖大袍,裙角拽地。内里是素淡的单衣,因为有了身孕,腰带改系在胸口,垂下长长的丝穗,肩头披浅黄银泥飞云帔。头发高高的绾成芙蓉归云髻,半点桃花妆,清淡的笼烟眉,这样的眉型会让人显得清秀善良。云髻雾鬟,清眸流盼,不要多余的步摇簪钏妆点,凭着婉言的妙手,薄有姿色的我,竟也将此时出现这在这里的人,都比了下去。
皇后自然是惊讶的,已经受到皇帝冷落的妃子,怎么还是这么娇美动人呢,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令人不敢逼视。江徽娥昨夜刚了一晚的泪水,眼睛都是红肿的,她的哭相不算好看,却偏偏爱用珠泪长流,去吸引魏扶风注意。又这样早就赶到长生殿,自然是没有精心打扮,精神也不算好,她和我一打上照面,神色更加不安,哪里还谈的上妩媚。
我朝皇后行礼,淡然的微笑,“皇后娘娘吉祥,臣妾正准备上关雎宫请罪,不知皇后竟然亲自到长生殿来了,臣妾昨夜的不敬,望皇后娘娘见谅。不过,臣妾真的不知道,陈姑姑会一跪就到了现在。陈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跪上这么长的时间?”
转过身,我看着陈姑姑,如此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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