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堂尽西宫春(王子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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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纯嫔的陷害手段(三)
外面的气氛凝固着,魏扶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清阳,你们这是怎么了,给江徽娥问诊,值得你们一个个脸色青白。是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还是江徽娥的身子不好。你们这些奴才,朕不是让你们小心伺候吗,结果还给朕出了纰漏!”
一阵沉默,气氛更加冷凝。魏扶风对待我和江徽娥怀孕的事,差别竟然是这样的大。江徽娥听出魏扶风紧张的语气,再次用得意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纯嫔,你我二人的胜负以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可以这么镇定。究竟是真的心无所求,还是在死命硬撑呢,我真的,很好奇。”
“胜负以分,不一定吧,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你的确赢了我,但那也是你失去价值的时候,我至少还能站在这里,皇上还会记得我。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得宠太快,又四处树敌,不是皇后为你撑腰,你以为自己能安稳到现在。不过你一旦没有价值,有人会比我更快的把你打压下去。”
我的目的不只是撒个谎,更希望借此,连皇后一并拖下水。我要让江徽娥以为,她只是被皇后所害,而跟我这个被她打败的人,一个已经被断言怀着小公主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关系。
江徽娥的神情是不解疑惑的,我紧跟着补上一句话,“傅太医,也就是七驸马,他可是皇后的心腹呢。那天跟我说的话,悄悄的跟我一人说呢,也许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傅太医爱妻心切,又忍不下那口气,自然就愿意为皇后所差遣。等下,他一定会说,你的确有可能怀有皇子。后面的话,你就自己仔细听着吧。”
傅清阳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的说道,“回皇上,臣等经过仔细的把脉,江徽娥娘娘确实身怀龙种,臣还有些把握的认定,江徽娥娘娘,她有可能怀的是个小皇子。而且脉象平稳,娘娘也可专心待产,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的五皇子和十九公主就要出世了。”
侯在一旁的一干人等,都紧跟献媚的恭喜道,想着刚才到魏扶风对我的怀上公主的事反应淡漠,这些人干脆就说成了,“臣等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的五皇子就要出世了!”
魏扶风当然是笑的开怀,“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不早说,让朕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好了,回头各人都重重有赏。”
他丝毫不介意这些人,刚刚忘了恭喜他还有个十九公主,这笑声在我听来更觉刺耳。江徽娥的脸在瞬间惊喜之后,突然变换了脸色,看来她没有忘记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后续。
皇后突然插嘴道,“傅太医,你肯定是一个皇子吗?这种事情,可不是能乱说的,事关宗庙子嗣,还是谨慎的好。对了,刚才皇上问你话,傅太医你为何迟迟不应?”
傅清阳又是一阵沉默,刚才跟着他一起恭喜魏扶风喜获皇子的人,此时也悄声无息,那瞬间的喜悦气氛又化为冷凝。魏扶风即使再欣喜,也察觉到其中的诡异。只是一个身孕的妃子,竟然能令这么多的太医变了脸色,魏扶风他怎么能不怀疑呢,而江徽娥的眼神也开始惶恐起来。
她在等待着,突然皇后急急的催促道,“傅太医,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本宫,是不是因为你在撒谎?江徽娥怀了身孕,一个月都不到,你怎么能判定就是皇子呢?”
傅清阳这才出声,语气很严肃,“皇上,臣并没有说一定是皇子,臣也只是还在猜测,臣不敢过早下了定论,不过从目前的脉象看来,是皇子的可能性很大。但毕竟,江徽娥娘娘只有不到两月的身孕,一切还要多等上几个月,臣才能下确凿的肯定。”
魏扶风沉下一口气,露出一笑,“清阳,辛苦你了,朕今日实在太开心了,也顾不得跟你多聚聚,你还是快回驸马府陪公主吧。”
一旁看来较为年长,面相敦厚的太医突然问道,“敢问傅大人,江徽娥娘娘有孕,是否是由大人你诊断出来的,当时又有什么人在场呢。如若不是傅大人你诊断的,那江徽娥娘娘有孕,又是什么人告诉傅大人你的?”
傅清阳自然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皇后一眼,动作稍加掩饰,但是却恰倒好处让魏扶风撞见,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傅清阳,显然是要一个答案。
看到这里,我轻轻放下软帘的一角,咳了一声,傅清阳得到暗号,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才答话,“回皇上,是皇后娘娘跟臣说起这件事的。当时臣不便与向皇上禀明,所以是由皇后娘娘亲自跟皇上讲明的。因为已经先由太医诊断过,臣也就没有亲自诊断,今天也是臣头一次为江徽娥娘娘把脉。”
魏扶风的眼睛瞥向皇后,那张端庄秀色的脸,也为这一眼感到些许慌乱。忍不住又撩起帘角偷看的我,也将这一幕落在眼里,满意的放下了手。原来如此,看来端庄的皇后,她这一慌乱,给我很多她为何要对付我的原因,或者这就是她会屡屡对付宫中一干受宠妃嫔的原因。
回头,是江徽娥又开始得意的神情,不怪她的得意,众人的一面倒,魏扶风格外的紧张,甚至还有皇后为她担心,骄傲是应该的事,“怎么,你这下相信了吧,我可是怀有皇子的后妃,跟你的怀的公主,可不是同一种地位了。”
我微微笑着,笑意却未到达眼里,等下,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和卸磨杀驴。虽然是有我在推波助澜,但是看皇后刚才的表情,江徽娥她的好日子也已经到头了。
外面是良久沉默的气氛,半晌,皇后的声音,听来无风无波,“傅太医,本宫听你话里的意思,江徽娥八成是怀有皇子了?”
“没有八成,下官也能猜中五成。傅大人羞于作答,原来是此事,傅大人根本就没有亲历亲为。所以只是临时上阵把脉,当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下官才学医术不及傅太医,但下官对每一件事情,从来都不会熟视无睹,下官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能让下官在傅大人跟前效力。”
面相敦厚的人,说起话来,比着傅清阳的拐弯抹角,也丝毫不逊色呢。字字在理,不过却掩饰不住拿资格压人的味道。傅清阳不过才二十九,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医术闻名的太医院左院院判,虽然没有政治筹码,但是身为七驸马,又有出尘俊逸淡薄如水的名声,魏扶风对他也是相当器重,在朝廷里算是一个不可小觎的人物。
傅清阳丝毫不为这番话所影响,带着笑声询问道,“那敢问冯太医,你是凭着什么,这么肯定五成是皇子,你也说了娘娘的身子还不到两月,冯太医现在就急着下定论,岂不是太早了。”
冯太医的小眼眨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应该想起眼前的傅太医,不但是七驸马,也是宠臣的事实。刚才我亦注意到,这人敦厚的面貌,生了一双倒三角的小眼,怎么看,都带了些奸滑。
“两位大人的说法都有异,明明是不到一月的身孕,二位大人为何要说成是不到两月。虽然方才下官凭着刚才的脉象,断定也是超过一月的身孕。可是,按江徽娥娘娘的信期,又的确应该是过了一月的身孕,下官浅薄,还望二位大人解答疑惑。”
一个太医提出自己的疑虑,也许早已跟傅清阳串通好,但是疑虑的口气,却是相当真实的,有些许漏洞,语气也不坚定,可是就是让人相信的语气。
外面哗然一片,原来这就是刚才这些太医脸色惨白的原因,不到一月的身孕,怎么又变成快要两月的身孕呢。
傅清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向身边的其他太医询问,“敢问各位大人,刚才你们都已经把脉,究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下官的确是发现怀孕的时日有偏差,应该是快要两月的身子,却不知道是你们中谁告诉皇后娘娘,江徽娥娘娘是不到一月的身子。”
没有人回答,只有冯太医说道,“下官是从皇后娘娘那得知的,当时并未亲自诊断,回了太医院后,下官见各位大人都已经知晓江徽娥娘娘有了身孕,所以没有多加询问。”
“也就是说,太医院上下,包括清阳你,得知这件事,都是从皇后那知道的吗。就没有一个人,亲自去诊断过吗。朕不是傻子,你们一个个惨白着脸色,心里究竟想着什么,朕比谁都清楚。”
令人胆寒的声音,表示魏扶风已经将这些听进去了,他开始怀疑了,江徽娥也已听出什么名堂了,脸色霎时惨白着,“不可能的,的确是不到一月的身孕,可是为什么,外面的太医都说已经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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