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血[出版]》第337章


怜羽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孙全脱口便道:“皇上,八百里加急,说是鄢姜和亲公主在半路被劫了!”
“你说什么?”靖儿惊得站了起来,她的心思一沉,蓦地就想起了一个人。
六月二十,东越与鄢姜在边界开始大动干戈,战争一触即发。
侍卫才回禀了出去,孙全便见皇上的脸色煞白。
靖儿的手指颤抖着,原来这才是他说的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哪里会真的伤她的心来灭西凉?
完颜宇,完颜宇,他当真疯了么!
第九章 绝不放手
趁着东越与鄢姜开战,靖儿派遣了精锐侍卫偷偷潜入鄢姜营救夏玉与兴平公主。
营救的侍卫已经去了多日,边疆的战事也是每日都会有消息传来,靖儿整日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着。时不时总要想起那日在丁香花园里,完颜宇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她怎就真的信了?
哪里是他不够爱她,根本是她对他信任的不够!
怜羽沏了茶入内,见靖儿静静地坐在榻上。宫女上前将杯子小心搁在她的面前,见她端起了杯子轻呷了一口,怜羽才小声道:“皇上,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便说。”靖儿心烦意乱着,最讨厌在她跟前的人还说话吞吞吐吐的。
闻言,怜羽才舒了口气道:“奴婢知道孙公公不怎么喜欢越皇陛下,可奴婢瞧着,越皇陛下待皇上的情分实属难得。前朝的事奴婢也不懂什么,只是越皇陛下将皇上看得那样重,为了皇上肯孤身入西凉来探望……”她悄然打量着靖儿的脸色,见她的眼底没有怒,怜羽才继续道,“奴婢知道鄢姜公主的事也与他有关,那也都是为了皇上。”怜羽和湘寻是一直服侍靖儿的宫女,怜羽相信皇上的终身大事湘寻必然也与自己一样在私底下想过。不过是碍于这天大的秘密,谁也不敢说出来罢了。只是完颜宇这般,饶是她这个旁人都要被感动了。
茶杯被重重地搁在桌上,怜羽惊得欲要跪下,却闻得靖儿开口道:“那你说要朕如何?”
她每日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可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两全其美的法子,真当有么?
她不会弃江山与不顾,否则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母后也白死了!可她亦不会逼着完颜宇放弃他的江山,一年前东越的宫变她虽不曾亲临,可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要他放弃皇位,又怎对得起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士?
有时候想得悲哀了,她倒宁愿自己从未遇见过这个人,从未认识他,今日也便不会这样的痛苦了。
怜羽原还以为她要生气,却不想竟不是。不过皇上这样问,她又如何答得上来?
怜羽正咬着唇想着该如何缓解这种气氛,忽而听的外头人说孟宁来了。怜羽像是瞧见了救星,忙道:“皇上今儿可要见孟小姐?”
靖儿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孟宁欢喜地入内,她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叫皇上拒之门外。孟宁也知道是皇上心情不好,只能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地来。
靖儿看着她行礼,忙道:“此处没有外人,你还同朕那么多礼?快起来坐吧。”
孟宁落了座,眼底全是担忧:“皇上果真消瘦了好多。江山之大,皇上却只有一个,自个的身子自个要注意着。若不然,就选秀吧,皇上身边儿有了人,大家也好放心。”
靖儿却是指着怜羽道:“听听,她这是说你们伺候不好呢。”
孟宁局促道:“我哪是这个意思?”
靖儿笑了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怜羽,你便下去,朕和宁儿说会儿话。”
宫女退了下去,靖儿才道:“朕这段时间病着,倒是苦了苏大人。听说前儿还累病了,不过有你照料,朕也就放心了。”
谁知孟宁的脸色微变,忙起了身道:“皇上生气了么?”
靖儿一怔:“谁说朕生气了?”
孟宁突然跪下,咬着唇道:“宁儿之前还心仪皇上,原不该与苏大人走得这般近。”之前虽是她自己要跟着苏赢外出巡察,可那也是为了赌气。她也不曾想到最近竟真的慢慢有了别样的情愫在里头。皇上病后,孟宁来了几次,她不过是想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皇上,根本就不是苏赢,只是都没机会见着皇上。今日来了,她更是觉得心中有愧似的,心里头说不出的慌张。
同是女儿身,靖儿又怎会不明白孟宁心中所想?她也是动过情的,更加了解孟宁的心思。若是可以,靖儿也很想告诉孟宁她真是的身份,只是那也关系到父皇的安危,靖儿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亲自扶了孟宁起身,靖儿才笑道:“你是该多接触接触别的人,好让你知晓,这个世界上好男儿多得是。苏大人是个不得多得的好人,朕看着你开心,朕也开心。”
“皇上……不怪我?”
“开心都来不及。苏赢怎么说?”
“他……他一心在朝政上。”
话虽是这般说着,可靖儿看她的样子亦是知道,苏赢必然也是有感觉的。她随即又笑了笑:“他的忠心像极了丞相,有如此忠臣,是西凉之福。”
二人在内室轻悠地聊着,孟宁突然问道:“此次若是没有东越的拦截,皇上真的要娶鄢姜公主么?”
靖儿的笑容微敛,低声开口:“这个就你就不必管了。”
孟宁知她不爱听这个,她也听父亲说,为此皇上还与太上皇吵架了呢。孟宁识趣地转了口:“倒是奇怪东越的人怎的就插手上了?我听说那战事激烈得很,东越兴许还抵不住鄢姜的进攻。”
靖儿的心下一沉,立马问:“你听谁说?”
“我爹啊。一来东越不久前就与我西凉战过,兵力多少会有亏损的。再者鄢姜人曾偷袭过东越营地,想来也不会空手而归。”
孟宁的话音才落,便瞧见面前之人猛地站了起来。
孟宁吃惊道:“皇上?”
靖儿没有说话,径直出了卧室。外头一众宫人见她出来,忙都跟上她的步子。众人跟着她出到外头,又瞧见孟宁追着出来:“皇上去哪里?”
一句话又把靖儿的思绪唤回,她呆呆地停下了步子。是啊,她要去哪里?
这一日,孟宁回去后,皇上明显越发沉默寡言了。
宫人们只管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谁也不敢多有言辞。
翌日倒是苏贺来了。
“父皇有什么要说的?”
苏贺恭敬地答:“主子说,皇上若是愿意见他了,他才来。”
靖儿清冷一笑:“父皇料事如神,早该等着朕找他了!还是朕去见父皇,孙全,摆驾吧!”
孙全吃了一惊,朝苏贺瞧了一眼,却见苏公公谨慎的老脸上却是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段时间靖儿还未亲理朝政,少煊一直都住在宫中。
圣驾过去时,瞧见太上皇卧室的灯光依旧,守门的宫女见靖儿过去,忙替她开了门。也不曾让人通传,靖儿就这般悄然入内。
琉璃青灯下,少煊才合上一本折子就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眸之际见了她,他又如寻常般柔和的笑笑,平静地开口:“终于肯来见父皇了。”
靖儿心中不忍,却依旧是倔强道:“您故意让宁儿来说那些与我听的!”
将手中的折子搁下,少煊的脸色不变,示意靖儿坐下,他才开口:“父皇想通了,之前是父皇不对。往后,再不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任凭靖儿的口气再硬,听他这般绵绵的话语入耳,再硬的心也该化了。连着几日,父皇都悄悄地去母后的墓前待着,其实靖儿都知道,她只是故作不知。
这么多年,也算是任性了一把。
低头攥着自个的衣角,她又显出了小女儿家的姿态来,咬着唇道:“那又为何要宁儿来与我说那些话!”
少煊瞧见她如此,不免又笑了笑,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是父皇私下做主要他来西凉一趟,若是因为这样他才做了劫走公主的事,那倒还是父皇的不是了。”
“胡说!那是他自己要做的事!”她急急打断少煊的话,像是替他辩解,更像是在生完颜宇的气。
气他竟这般不管不顾就与鄢姜开了战,气他竟这样轻浮狂躁!
少煊也不生气,又言:“他若是撑不住,该如何?”
撑不住……
这也是靖儿心中担心的事!可是——
“他既能做得出来,自也是考虑到了后果!”一字一句说着,可是心却是越发地紧张害怕起来。
少煊倒是认真了起来:“完颜宇聪明,可鄢姜王也不是吃素的。”
他说得极缓,靖儿的脸色渐变,她蓦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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