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娇贵[重生]》第90章


离开前,她站在床榻边笑盈盈地望着楚琅道:“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明明人还没走,他便已经想到心里发疼,但他还是硬着心肠暼开了眼神,“去吧。等我。”
“楚琅。”她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脆生生的,很是好听。
“嗯?”
“我等你凯旋归来。但若是,若是万一你不回来了,你便不要指望我继续等下去。我会一刻不停地忘掉你,我会很快喜欢上别人,我会和别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她的语速很慢,吐字很清晰,冷静且残忍。
楚琅一颗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了,眼角微微抽。动,眼底略过一丝难以自控的暴戾之气,又很快消散了。“你放心。”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一定会回去。”就算是爬也会爬回去,他绝对,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就此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更不能容忍她忘记他,喜欢上别人。
苏语怜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等你。”说罢,她一转身,几步后掀开了军帐。
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有一滴滚烫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顷刻间随风飘散。此刻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仿佛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她顿了片刻,到底是没有回头,放下了手中的军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去时满心着急着见那人,回程的途中,却失去了奔赴的方向,遥远的路途变得极为难捱。
到底是回了皇宫。
她此行极为低调,进出宫都掩人耳目,但沈怀卿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她回宫的消息,并迅速去未央宫求见。
尽管苏语怜身心俱疲,却还是换了一身宫装,打起精神来接见了他。这段时间里,沈怀卿做了太多。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受伤了?”他见她脸色苍白异常,以为她还是受了什么伤,忍不住担忧之情问道。
“没有。”苏语怜挥了挥手,“不过是车马劳顿,疲累了些。我不在的这几日,宫中一切可好?”
“谨遵太后娘娘吩咐,各处都加派了人手暗中监管,一切还算平静。期间长公主曾试图来未央宫,都被挡了回去,后来又要去探视丽太妃,也被挡了回去。几次三番碰壁,发了一大通脾气,砸了寑殿,回她的公主府去了。”
苏语怜听了噗嗤笑了一声,这长公主自幼是被娇纵惯了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有人敢给她脸色看,更别提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她了,恐怕气得恨不能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才好。
不过一想到燕诗青,她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丽太妃,有没有说出点别的什么来?”
沈怀卿顿了顿,如实回道:“她还是一口咬定,先皇驾崩,摄政王脱不了干系。”
苏语怜的面色变得很冷,“我知道了。”她思索了片刻后,缓了缓神色,轻声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沈二哥,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微臣份内之事。”沈怀卿拱了拱手,“如此,微臣便先行告退了,太后娘娘好生歇息。”
“去吧。”她一只手撑住脑袋,阖上了眼眸,眉目间有掩饰不住的倦色。
“你真的很爱他。”脚步声微顿,淡淡的嗓音在寂静的大殿内响起,听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苏语怜睁开眼眸,没有应声。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从未见过你对一个人,能上心到这种地步。”他回想起几日前两人的争执,她的眼神几近歇斯底里,仿佛世界都要崩塌。他甚至毫不怀疑,若是那日他真的阻拦住她,她会毫不客气地对他动手。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苏语怜,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语怜重复了一遍,仔细地想了想,突然笑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和他之间,说不清楚的。”
她想起十年前的初见,又想起重生后的惊鸿一瞥,还有那年大雪纷飞中,梅花树下她捏了一团雪砸到了冰清玉洁的人身上。到底是谁先动了心,又是谁先迷足深陷,谁爱谁更多一点,早就纠缠成结,说不清了。
“若是非要说一个理由,那大概是,他说他爱我,他视我如生命。”没有人能抵抗住那样浓烈的感情,炙热到令她颤抖。
良久后,沈怀卿重新动起了脚步,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朗坚定,“你会等到他的。”
苏语怜在未央宫中歇息了大半日,天色将暗,她整个人反倒清醒了起来。
夏望轻手轻脚地掌起了灯,关切道:“小姐您饿了吗,要传晚膳吗?”
“不必了。”苏语怜起身,在她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歪了歪头,“先去看看丽太妃罢。”
“去看她做什么?”夏望撇了撇嘴,“您好不容易回了宫,那个女人才不值得您亲自去看呢!”
苏语怜似笑非笑地看了夏望一眼,“你以为,我是真的好心要去看望她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虽然我也想多更的,然而但是,相信聪明的小天使已经看出来了,正文完结倒计时了,且看且珍惜呜呜呜呜呜~
第80章 
燕诗青被禁足在一处冷宫中; 苏语怜踏进殿内时,她正在绣一方锦帕; 神情沉静漠然,看起来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听见响动; 她抬起头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对视。半晌后,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语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知丽太妃这几日独自待在这冷宫中; 有没有想清楚一点呢?”
燕诗青却只装作听不懂她话中深意的模样,“承蒙太后娘娘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沉默了片刻,苏语怜微微点头示意; 夏望会意; 立即退出了内殿,同时将殿门紧紧阖上。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又颇为意味深长:“现下这殿内便只有你我二人了,妹妹不如同姐姐说几句实话; 如何?”
“姐姐想听什么实话呢?”燕诗青的神色看起来依旧温柔,却也是雷打不动地坚持着自己的那一套说辞:“是姐姐不愿意相信的摄政王殿下谋害先皇一事,还是说; 姐姐只想听自己想听的实话呢?”
霎那间,苏语怜唇边微微扬起的弧度垮了下来,眉心微蹙; 冷凝的目光在对面的人身上扫了一圈。顿了顿,她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诗青惊讶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她的语气变得很是微妙,“姐姐本以为,妹妹你是喜欢摄政王殿下的。难道说,姐姐看走眼了不成?”
燕诗青浑身一震,有如被雷劈了一般僵硬起来。下一瞬间,她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垂下了头,避开苏语怜的视线,“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可能……”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苏语怜打断了她的话,“妹妹自己可能未曾发觉,你看楚琅的目光,跟楚琅看我的目光相似得很。”喜欢这种东西,是像咳嗽一样掩饰不住的,即便只匆匆一眼,也会不小心溜出来。
燕诗青低垂着头,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抖,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但这些反应已经够了,足够她证实自己的猜测。她微微眯了眯眼眸,语气轻柔而嘲讽:“又或者说,妹妹这一出难不成是因爱生恨?就因为他眼中没有你,你便要陷他于不忠不义?”
她这句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燕诗青的死穴,闻言猛地抬起了头,脸上数年如一日覆盖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隙,变得有一丝扭曲,“因爱生恨?眼中没有我?我跟殿下认识的时候你还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很好。苏语怜再次微微翘起了唇角,不无恶意道:“那又如何?即便你为他做了再多,他还是不喜欢你啊。即便我认识他再晚,他还是爱我爱到愿意为我死——”
“闭嘴!”燕诗青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打断了字字诛心的一番话。
苏语怜不惧她突然的发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自从初入宫,如今已有三载,她却从未见过她表露出如此神情状态。三年多的相处,竟都不足以让一个人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反倒应证了初入宫选秀那一日,她对她的直觉判断。
她收回了目光,语气悠然道:“你不必如此恼羞成怒,毕竟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自然也不能用你为他付出了多少来衡量。”
“哈?”燕诗青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殿下是真的爱上。你了?那你有没有听他说起过我和他的事情?他有没有向你坦白过他的过去?”
苏语怜咬了咬后槽牙,神色依旧不变,“我对你的过去毫无兴趣,也没有必要清楚。未来很长,我有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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