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89章


呃?
见我怔忡,且这么一怔忡就不喊御医了,他顿时放心了,抓住我的手往他左边胸膛上按,还边按边煞有其事地道,“你摸摸,你摸摸看,是不是比平常跳得要快一点?”
我摸了摸,“咚咚咚”,眉尖皱得更紧,我点点头,不甚肯定地说,“似乎是……”
“就说嘛。”他顿时一副长舒口气的模样,身子往后一仰,重新瘫在枕头上面,凤眼一瞥,一副大爷模样地对屏风外候着的李德贵道,“传旨下去,朕今日不适,不上朝了。”
李德贵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想来是在等我的反应。我当然有反应,眯眼瞧着那个躺在身边眉眼弯弯的货,我狐疑地道,“你为什么心里难过?”
连夜想也没想,脱口就说,“我怎么会知道。”
他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说你心里难过?”我怒。
他比我还要理直气壮,哼,“知道为什么我还会难过?!”
这些话像是绕口令……我被绕晕了……
那么短暂的一段迷糊时间,已经足以让李德贵在原地站不住脚了,生怕被自家主子训斥,他拔脚离开,去宣布不上朝了。
这一次,连夜WIN。他兴冲冲地趴在枕头上,直偷笑。
我再傻也看明白这货是装的了,又好气又好笑,要拧他逼他去上朝,可李德贵已经去宣布了,君无戏言,我总不好让他刚说完不适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朝堂……
我甚郁卒,因而当天起床就赋诗一首,贴在了连夜的书桌上面,那首诗是这么写的:“天苍苍,野茫茫,最无赖是连小狼。顾风雅,好姑娘,押送夫君上朝堂!”
【番外篇·雅夜之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2)】
第三天早上,连夜的赖床招式终于有所升级,他不再装病,也不再装难过,而是决定和我智取。唛鎷灞癹晓
他说,“不如我们来玩词语接龙。”
作为连国的前任史官,这种事我是根本就不带怕的,但是我不大信任他的品格,于是要特意强调一下,“谁输了就不准再耍赖皮!”
耍赖皮这句主要是说给他听的。
他听懂了,点点头,说,“开始。沆”
看这架势是让我先出题,从枕头上支起了脑袋,四下看了看,看到屏风,我说,“锦上添花。”
连夜眉眼一弯,“花团锦簇。”
“簇……猝不及防。腚”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川流不息!”
“息息相关。”
“关……关门打狗!”
“狗仗人势。”
“势如破竹!”
“竹报平安。”
“安……安邦定国!”
“国泰民安。”
“咦……又是安?安……安定人心。”
“心有灵犀。”
“犀……息息相关!”我耍赖皮。
连夜倒也没有计较,只不过是将赖皮也进行了一次,他说,“关门打狗。”
那我就往下顺呗,“狗仗人势。”
“势如破竹。”
“竹报平安。”
再一次说到“安”字,连夜不再往下说了,他单手枕在脑袋下面,一副优哉游哉的姿态,正似笑非笑地睨着我的脸。
我不明所以,“怎么?”
他微微一笑,“说起安你会想到谁?”
我禁不住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倒也不再绕圈子,漆黑明亮的凤眼紧紧盯着我,看了几秒,他冷笑一声,“君国新帝册立了妃子,这件事你可有听说?”
我点了点头,老实承认,“听说了的。”
“听谁?”
“筱玉。”
我日日赖在后宫不能出去,哪里有从外界获得消息的来源?万幸筱玉那姑娘喜欢八卦,日日不间断地在我耳旁念叨,否则我怕不要和外界隔绝了。
连夜对我的回答似满意又似不满意,他漂亮的凤眼略略一眯,询问我说,“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我将两手一摊,撇撇嘴说,“能是什么。君国新帝堪堪登基,就将青楼里一个歌妓带回了宫里,好生款待,并给予名分,筱玉知道的你能不知道吗?”
连夜没答我的腔,反倒依旧是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我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脸色一变,摆手赶紧撇清,“他不喜欢我的,我们没关系了!”
“不喜欢?”连夜的脸色在一瞬之间变得隐隐阴鸷,他凑近我,吹气如兰,一字一顿地说,“不喜欢你,怎么会立了一个你和眉眼相似的妃子?”
我浑身一绷。“不,不会吧?”
“会的。”
“我……”我靠!青楼里的女的居然长得和我相似?!这,这不是骂人呢吗!
我内心如有熊熊小火苗在燃烧,一时间没能及时作出回答,这下好了,我的这副反应映在连夜的眼睛里面,顿时成了余情未了。他一手箍住我的手腕,凤眼微眯,凉凉地说,“他是立了妃子,可,你知道么,在皇宫内室,在只有他一个人能进的书房里,墙上挂着一幅谁的画像?”
这问题能问得再直白些么……我囧,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连夜一把将我的手腕拍下,恨恨地说,“你就会给我招蜂引蝶!”
我冤枉!脱口而出地说,“就不许是他瞻仰前任皇帝的英姿?”
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我……我有什么英姿?
果不其然,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连夜冷然一笑,他狠狠剜我一眼,霍然掀了被子起身,边下地边对我说,“果然还是要教训他一次。”
我的嘴角克制不住地抽了一抽,抬爪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哆嗦着说,“你,你要打他?”
连夜回眼瞥我一下,想来是看我满面紧张,他愈发不悦,抬手掰开我的手掌,哼了一声,径直就绕过屏风到前面去了。
他这次起床倒是利索得很……
什么词语接龙啊,骗子,在卿安这事儿上等我呢……!!!
这一整天我都过得郁卒得很。
连夜吃醋的毛病又犯了,任凭我怎么解释我和卿安是清白的,他都不信,末了,他嫌我解释得啰嗦,干脆不许我进御书房了。
我委屈,我冤枉,我傻呵呵地在御书房的门口站着,就等着他议完事能仁慈地召见我一下——路过的大臣看到我时,纷纷流露出“啊,皇后娘娘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
我好歹是国母啊,代表着一国女子的形象,赶紧盈出端庄的笑容,微微一笑,煞有介事地说,“本宫来看看陛下。众大人辛苦,辛苦了。”
一次如此,两次又是如此,这一整天之内因为连夜闹着要御驾亲征君国的事,文武百官不知道你来我往地朝御书房蹿了多少次,次数多了,大家渐渐看出端倪了——皇后娘娘不像是来慰问政事繁忙的陛下的,倒像是……
在罚站。
他娘的被看出来了!我羞愤欲死,转头泪奔,身后是一群大人摇头叹息,“娘娘居然惹陛下生气?啧啧,那么好的陛下,她竟然不知珍惜……”
他好个P,好个P,哪有人会那么幼稚!
我这么一丢脸,径直就丢到了文武百官的面前去,据筱玉朝我汇报回来的消息称,一时之间,朝堂上所有人都认为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惹陛下生气是多么的千不该,万不是。
要命的是连夜依旧没有消气。
关于朝堂,我曾经听李德贵说过,自打我成了君国的女帝之后,连夜曾大刀阔斧地对连国朝堂进行了一番换血,也就是说,先前那些在宁王殿下与当今陛下之间摇摆不定的臣子,统统被换掉了——如今剩下的,几乎全部是忠心拥护连夜的心腹。
其中还有几位观念态度十分陈旧的老臣……
据筱玉打探回来的消息判断,那几位老臣……是对我最最不满的。
为什么不满?
很简单,一,这一次我惹连夜生气的事(虽然文武百官不可能知道我们夫妻间在床榻上究竟吵了些什么,但他们多么精明,十分精准地把连夜闹着要御驾亲征君国的事扣在了我的头上,认定了这件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二,我生了一个皇女,而不是皇子。
之前想来是忘记说了,在我和连夜大婚那日,他曾昭告天下,也曾禀报太庙,说这一生只立我一个妃子。我听说,当时那几个老臣就有些站不住,晃了几晃,这才没有当场就栽倒下去。
那之后的日子里,那几个老臣一直不遗余力在对连夜进行着游说,他们一边义正词严地说着陛下乃一国之主,怎可只有一个妃子?这于礼不合云云。一边又苦口婆心地劝着,陛下啊,您也看到了,皇后娘娘她年纪尚小,玩心又大,哪里像是个能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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