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第121章


雨势骤大,瞬间倾盆而下。
钱丰的衣服被大雨浇透,他当机立断,下马走入了他平时绝不会踏足的地方——醉春楼。
由于迟鸢这卖艺不卖身的噱头才传出去,钱丰也不是爱寻花问柳的人,所以他并不知道迟鸢的名头,只好一边推开涌上前的莺莺燕燕,一边向老鸨询问倚窗独坐的姑娘。
老鸨自然知道他想找的是谁,遂眼角带着不屑睨着他:“这位公子,您要找的是我们醉春楼的头牌——迟鸢姑娘。不过,我们迟鸢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若是想求一夜风流,那现在便可出去了。您若是想要听迟鸢姑娘弹琴唱曲呀,那价格可不低哟。”
钱丰闻言,心头莫名大喜,给了老鸨一锭银子,惹得老鸨眉开眼笑地带他上了楼。
不过,进了迟鸢房里,见到了那个令他心头一动的姑娘,他却没叫姑娘弹琴,也没叫姑娘唱曲。
只是从姑娘那里讨来了一只暖炉,一边把外衣脱了放在暖炉上烘干,一边和迟鸢聊天。
迟鸢暗诧,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来找她弹琴唱曲的男人,无一不带着那种想将她吞吃入腹的猥琐目光,甚至还会借机对她动手动脚。他们的目的从来不是欣赏她的歌喉她的琴艺,而是她的肉。体。
而这个自称三爷的男人,却只是与她聊天,衣服全部湿了也只脱了外衣,哪怕身上仍旧湿哒哒的。
不过,既是客人,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迟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着。
不过都聊些浅浅的话题,对方若是问及她的身世一类,她便巧妙地转过话题,这么一来,对方也就明白了。
钱丰不再追问,又和她聊起曲子。
他对琴艺其实挺有研究。
迟鸢像找到了知己。
在她前十四年,她只是一个乡下小丫头,没有钱学弹琴,但是她喜欢唱歌,每天都在山野之间纵声高歌。到了醉春楼之后,别的迎合男人的手段都是没办法才带着厌恶学的,唯独弹琴唱歌这些技艺却是她认认真真地学的,也是陪伴她走过那段黑暗日子的唯一支撑。
雨停之后,钱丰就走了。
临走前,他把他的钱袋子全抛给了老鸨:“在我下次来之前,不要让迟鸢姑娘抛头露面了。”
老鸨打开袋子一看,全是金灿灿的金锭子,一时双目放光。不过,万一他一直不来了,岂不是就得一直给他守着迟鸢?
因而忙问:“那公子您下次什么时候来呀?”
“很快。”
*
钱丰回去之后,便让人调查了迟鸢的身世和她流落青楼的原因。
调查结果一出来,他心疼难抑,那一颗本来就怦然心动的少男心便彻底沦陷了。
钱三爷是个实干派,立刻带上一箱银子前去醉春楼赎人。
不管迟鸢姑娘想不想跟他过,好歹先把人赎出来才是。
迟鸢却不愿走。
她不是不愿离开这个魔窟,但是当初被拐子拐,又在青楼待了一年多,她早已失去对人的信任,不可能因为和钱丰聊了一次天,便信了他随了他。
如今在醉春楼,她好歹还只是卖艺不卖身。若是钱丰是个坏心的,可不知还有什么厄运等着她。
钱丰一颗真心都陷进去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毫无隐瞒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迟鸢依旧是将信将疑的样子,她被骗怕了。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眼神,钱丰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算了算了,别逼她,来日方长。
于是,钱丰成了醉春楼的常客,且每次来,只点迟鸢姑娘唱曲,出手非常阔绰。
老鸨自然喜不自胜,唯一令她悄声嘀咕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钱丰不许迟鸢再接待别的客人,甚是霸道!
不过,老鸨已经知晓钱丰身份,是不敢跟钱将军硬杠的,而且他大方又豪气,来得也勤快,算下来甚至比以前赚得更多一些。
老鸨终归是赚了,于是对钱丰言听计从,他的要求也照单全收。
是以,迟鸢虽未赎身,实际上却已脱离了醉春楼,成了钱丰养在醉春楼的姑娘。
迟鸢却犹不肯离开。
现在的她自然不再怀疑钱丰的身份,也知道只要她一松口,钱丰就能将她从醉春楼风风光光地接出去,给她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不愿出去。
她不是傻子,钱丰这般待她,不是对她有意也没别的解释了。
然而,她是妓子,钱丰是将军,而且听说钱家在铎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人家是不会接受她的。
当然,她这样卑贱的身份,也没想过成为钱丰的夫人。不过,便只是当他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又焉能长久呢?
钱丰不过看她此时颜色好,对她有几分恋慕罢了,迟早会厌弃她。
到时候,自己已经付出了感情,却看着他娶妻生子,美妾环绕,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得到幸福再失去幸福,比什么也没得到过更加凄惨。
不过趁着一切还未萌芽,及早掐断。
于是,无论钱丰多少次踏足醉春楼,她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他点她唱曲,她就唱。他点她弹琴,她就弹。
不过正眼却不瞧他一眼。
钱丰却锲而不舍,这次碰了一鼻子灰,下次还去。
来来回回,便是好几年的纠缠。
几年下来,彼此的性格都摸透熟知了,迟鸢却仍是冷冷的,叫钱丰雾中看花水中望月似的,总看不得真切。
他和迟鸢之间,总是他在走向她,总是他在死缠烂打地维持着这段关系。
只要他一松手,就断了。
但她已在他心底里生了根,他便执拗地不肯放弃了。
*
后来的某一日,钱丰又来醉春楼,却不是为着听曲,而是问迟鸢求药。
“春。药?”迟鸢听得他想要的东西,往日冷冷的美目越发冷了下来,“问我做甚么,找于妈妈要去。”
“你不问我为何要找春。药吗?”钱丰看着她。
迟鸢冷笑:“你的事与我何干。”
这句话顿时刺伤了钱丰的心,这几年下来,她早已经明白了他的心,一点回应也不给,他不逼也不怨,依旧等着哄着疼着,却没想到,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以后也与你无关了。”钱丰走向门口,扭头时已经挂上了狐狸般的笑意,“春。药嘛,自然是给男人和女人合。欢用的,反正那个女人不会是我们最冷心冷情的迟鸢姑娘。迟鸢姑娘高高在上,谁也配不上。我走了!”
他这一走,原是没想过再回来的,却没想到几天后,他就急匆匆地冲进了醉春楼。
只因老鸨拦住了他的路,告诉他,那天他离开之后,迟鸢姑娘就抱着琴在院中一直弹琴,后来天下起雨,但是她任凭众人怎么劝说也不肯进屋,在雨中一直弹一直弹……最后昏迷了过去,而后便发起了高烧,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见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美人,钱丰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
“我故意气你的呢!那春。药是拿去给我好兄弟和他媳妇用的,他们吵架了,我想让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
床上的人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却久未做声。
久到钱丰以为她其实还睡着,才听到她淡淡的声音:“卑劣。”
“诶,怎么卑劣了?他们是夫妻俩,用点春。药助兴怎么了?”听到她说话,钱丰顿时感到自己活过来了,语气恢复了以往的调调,想逗她继续跟自己说话。
可是她又不说话了。
他走到她床边蹲下。身,笑道:“可是也挺有效果的,第二天他们就和好了,如胶似漆的。”
他忽而又委屈:“只是我那兄弟也跟你一样想,觉得我卑劣呢。我替他哄回了媳妇,他反倒给了我一拳。我现在吃东西都疼。”
静默了一瞬,迟鸢忽地扭过头来。
见钱丰嘴角确已破皮红肿,她忽地又把脸扭了回去,背对着钱丰,让眼角的眼泪慢慢地沁进枕头里。
“你我已无关系,你还来做什么?”
“我再不来,某位姑娘就要因为我伤心而死了——”钱丰拉长了调子,慢悠悠道。
“谁因你伤心了!”迟鸢扭头坐起看着他,快而急促地反驳,胸脯因为太过激动而起伏不定,露出隐约的风光来。
钱丰呼吸一促,笑得餍足:“我可没指名道姓。”
如果说,以前只是雾中看花,还不能确定迟鸢对自己的感情的话,经过这件事,他有理由相信,至少他在迟鸢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
在黑暗中前进了许久,忽然瞧见一丝曙光,那是怎么也无法放弃的。
本来都想放弃的他,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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