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男的腹黑之路(一只)》第73章

秦小楼被他软禁了这么久，按理说是应该撕票的。她知晓他的身份，甚至多少知晓他想要些什么。要是她单纯是秦家的小姐，倒是没什么大碍——秦家这么些年没敢说出口的机密，只怕她也只有三缄其口，守口如瓶。可惜的是，她却还是苏家的少夫。
苏冉俊这些年风头正盛，颇受陛下宠爱。一旦有什么风声走漏到苏家，只怕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想到这里，李汉郁便叹了口气。因为当年陈侧妃的情分，他对秦家实是忍让的太过了。只怕这把一直没有舍得折断的剑，终有一天要伤到自己。
“就别院里好生将养着吧，也让秦家的留着些顾忌。”有秦小楼，秦家的想说些什么，只怕自己也要先掂量掂量了。
秦府信件到手的时候，苏冉俊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只是任他怎么样，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秦家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纵然是他现被皇帝视为心腹，却也不敢轻易上报——怕只怕不能取信于皇帝，还要遭到上位者的忌讳！
可是这封信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苏冉俊掂量着手里的信件，最少这封信给了他找寻小楼的方向。
小楼出事之后他怀疑过很多很多的，却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李汉郁出的手！便是秦家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小楼一个闺阁弱女，又何其无辜！
而正当苏冉俊想着如何对李汉郁下手的时候，刚刚好一份信件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真是天要绝了某些啊！”苏冉俊合上手里的信——三皇子府目前被李汉郁把持手里，裴庶妃也温和老实起来，只怕是所有都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横生枝节，坏了某些的好事。
禁卫军围困三皇子府的时候，正直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京城里熙熙攘攘的群，给刀剑锋利的士兵们让开了道路，目送着他们步伐一致地，踏进了他们眼中皇亲国戚的府邸。
三皇子府，这个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老少的哭喊声。围观的群面面相觑，道路以目，不敢多言。
潮水般来到的士兵们很快潮水般退去，而有心或许会注意到将领们高昂的表情里微妙的恐惧，更有心点的，或许会注意到，被推推攘攘带走的，并没有这三皇子府的主——无论是现今的主，还是未来的主。
可是现，被这三皇子府覆灭惊呆了的们，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消息秘密地传到了皇宫，让静待着的两相对无言。
“陛下还请节哀，保重龙体要紧。”听到消息的一瞬间，低下头的苏冉俊，心里已经过了千百个想法。
不论怎么样，三皇子和李汉郁，都是皇帝的血亲。俗话说，间不疏亲。皇帝得了自己这边的消息，着前往三皇子府捉舀一众等，却也未必存了剿灭的心思。这时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上位者心里也很是不好过。
“不过是不孝的子孙，朕自然不会放心上。”伴随着三皇子和李汉郁的死讯，一起放皇帝案上的，还有三皇子府意图谋反的罪证——或者说，是曾经谋反的罪证。
苏冉俊静默无言。无论皇帝心里是怎么想的，现他，都是安静着好一些。
“苏爱卿此次，却也是立下了大功。”皇帝饮了一口水，却难得的被呛到，咳了好久才重新又开口。“都不惜岳家被牵连，送上了三皇子府的罪证，不知苏爱卿可想要什么奖赏？”
“本是臣分内之事。”秦小雨远嫁，却送来了一份当年秦小歌与徐氏往来的信件。秦小歌虽然对李汉郁有意，但多少也留有后手。李汉郁下手狠辣，灭了秦小歌的口，却不知秦小歌早已送了消息给徐氏。秦小歌出事的消息传了回去，徐氏便估计到多少与李汉郁脱不了干系。只是秦家与三皇子府相差甚远，总是徐氏有什么想法，却也难未秦小歌报仇。倒是她与秦牧之的谈话之中走漏了风声，让秦小雨听到了端倪。恰逢秦小雨出嫁，秦家多事忙，便偷了秦小歌与徐氏往来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到了苏冉俊府上。
“做臣子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敢妄图赏赐。只是三皇子府之事，秦家确实无辜，还望陛下饶过秦家上下。”
“这样大的消息，秦家一瞒就是这些年，苏爱卿还蘀他们喊冤？”皇帝一下子失了两个血亲，这个当口，委实没有海涵什么的心情。
“秦家也是不得已。”苏冉俊明知自己的话不讨皇帝欢喜，却也不得不继续下去。“此事一但揭开，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秦家小户家，自然不敢妄作出头之鸟。”
“平静？”皇帝听闻此话，冷冷一笑。“这些年三皇子府可曾平静过？那逝去的三皇子正妃、侧妃，可都是白死了不成？要是秦家早些说出来，朕插手进去，三皇子府怕是也到不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
“臣惶恐。”苏冉俊听得皇帝所言字字诛心，退后一步跪了地上。
虽然皇帝怒气冲天，但是所言却也不是半分道理都没有。要不是秦家只图明哲保身，也不会让李汉郁有这些遭遇，更不会让李汉郁心怀仇恨，刻意毁了三皇子府，更最后被围困的时候，挟持三皇子一同自尽。站自己的角度，是万万不想让秦家被皇帝记恨的，可是站皇帝的角度，这时却难免不迁怒一二。
“苏爱卿，一直是个好的，朕也知道苏家上下一门忠烈。”皇帝冷眼看着苏冉俊跪下行礼，良久之后才开口叹道。“此事，也确实是朕迁怒了。是朕不查才让三皇子府险象环生，实是不改埋怨道秦家一介平民身上。”
“陛下言重了。陛下整日忧国忧民，哪里会想到三皇子府有这么多事情隐藏内？”苏冉俊知道皇帝心里不好过，此时却也不敢很劝。
“呵！”皇帝苦笑了一声，“苏爱卿与秦家，倒真是情谊深厚，可是朕的儿子们，却连亲爹都不认了！”
自古权势惑心。
不仅仅是跪下方的苏冉俊，甚至是坐高处的皇帝，都知晓这个道理。自古上位者都是称孤道寡，所谓高处不胜寒，莫过于此。
“也罢，朕也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苏爱卿且收拾收拾，去接家少夫回京吧。”下首跪着的臣子，行礼甚恭，皇帝却突然有了一种意气顿消之感。自己坐高位，却注定不能再为着私的事情放纵了。最自由而无所束缚的皇位，要好好地坐上面，却偏偏要自己给自己套上无数的枷锁。
可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平的。得到一些东西，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而得到的越多，往往要失去的，就越多。
京城之外，已是夕阳暮时。
三皇子府的事情，让京城上下心惶惶，这时城郊之处，已经是少见烟。
而此时，苏冉俊轻装简从，骑着骏马，一骑绝尘。
这一日，有的事情终结了，有的事情却刚刚开始。
小楼，等着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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