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夫君太给力》第102章


在陈礼昌看来,与其如此,不如舍了世子之位,让家族中有能力者居之。以退为进,太后、皇上和陈家反而都会对他愧疚,从而平安到老。
江德茗听了他的解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问:“你舍得?”
陈礼昌反问:“你舍得吗?”
他说过要迎娶她做世子妃。现在,他腿断了,世子之位再拱手让人,他还有什么资格求娶江德茗?任何一个官家女子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个残废!就算是皇帝为陈礼昌指婚,那被指婚的女子也定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勉强成亲了反而会成为怨偶,陈礼昌根本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皇帝的好意。这些,他都瞒着家人,故而,陈老夫人依然是以武阳候世子妃的标准来挑选儿媳妇,也怪不得她用权势压人,对江德茗轻视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陈礼昌的反问,等于直接将他的担忧都坦诚到了江德茗的面前。
以前,的确是江德茗配不上他;如今,却是无权无势且身有残疾的陈礼昌配不上江德茗。
他怕她也会看轻他,他更怕她拒绝他!
江德茗久久不语,陈礼昌握着她的双手越来越紧,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心也越来越沉,他不得不去想,如果江德茗不愿嫁给他,他这一生又还有什么期望?
前程没了,身份没了,连最爱的女子也舍弃了他,他就真的要带着这双断腿孤寂一生吗?受伤后的这三个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可是,从现在,从此时此刻起,他却觉得,他的一生在从战场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陈礼昌满腔的感悟不知道要如何叙说。他偏头看向窗棂外的弦月,那么冷,那么孤高,那些银辉几乎要将他的双眼都给冰冻住了。
“我……”他缓缓的松开手,艰难得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他忍不住扯出一缕微笑,似自嘲,又似绝望。他留恋着这最后的温暖,几乎舍不得放下,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松手,不得不离开,在他还保有最后一丝尊严的时候离开,去独自舔·舐伤口。
指尖突地一紧,江德茗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母亲,不会同意。”
只是一句话,从地狱到极乐,那些冰冷,那些绝望几乎被这简单第一句话给烧得干干净净。
陈礼昌欣喜若狂:“只要你愿意,母亲那边我去解决。”
几乎是过了半生,黑幕般的夜空中才亮起一颗星辰,与那月色交相辉映着,江德茗的声音也几乎要被那春风给吹散了。
她只是点了点头,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四月,终于从病床上起身的陈礼昌亲自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言明自己如今身体的残缺,愧对父母的期待,和皇上的重视。他深感自己再也无法站立在朝堂上,为百姓谋福,为朝廷效力,心如死灰下决定献出武阳候世子之位,让有能者居之。
皇帝百般劝说,武阳候也深感愧对朝廷,主动劝导太后以朝廷为重,家族为轻。僵持了三个月,皇帝终于妥协,随着武阳候世子的易位,陈礼昌入刑部,主管审判,管居从三品,封银青光禄大夫。同圣旨而来的,还有太后的懿旨,赐婚陈礼昌迎娶江家二女江德茗为妻,吉日成婚。
陈礼昌去刑部走马上任之前,就已经搬出了武阳候府。陈老夫人哭诉了好些日,也无法阻挡儿子的脚步,为此没少在老太君面前哭诉。
“他留在府里做什么?难道你想看着他每日里去给新世子请安,等着旧日的仆人对他露出怜悯惋惜的神色?或者是等着往日里与他有过节的族人想方设法的挑拨他与新世子之间的关系?”
“这……好歹他也是为了西衡为了盘阳城为了皇上才受的伤,那些人怎么敢?再说,我在他的身边,那些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欺辱昌儿啊!”
陈老太君冷哼道:“你能够护得了他一时,能够护得了他一世?别说在府里了,在外面,在朝中,我们陈家也不是没有敌手,那些人可不会看着你武阳候夫人的面子上饶过他。”老太君疲惫不堪,“儿孙自有儿孙福,昌儿入了刑部,只要还有命在,他总能够再博得个好的前程,皇上不会亏待他,新的世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辱他,等他手上有了实权,总比你这个母亲更加容易保护好自己。”
老太君都如此说了,老夫人能够如何呢!再不过一月,新的武阳候世子的人选也提交到了皇帝的桌案上。
同月,陈礼昌的新府邸里,江德茗扶着陈礼昌在平坦得没有一粒沙砾的院子里一步步艰难的行走。腿虽然断过,接上了骨头,长好了血肉,只要经脉没断,总能够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动,虽然没法再习武,可依然能够上朝,能够如正常人一样行立坐卧。
因为皇帝的重视,太后的补偿,父亲武阳候的关注,陈礼昌缓慢的在刑部站稳了脚跟,也审了好几个贪污重案。
第二年,八月,重新站立起来的陈礼昌站在了礼堂上,迎娶了江德茗。不过两个月后,这位新晋的陈夫人的肚子里就传来了喜讯,陈老夫人依然嫌弃江家的地位太低,可在儿子和即将出世的孙子面前,儿媳妇的那一点点小瑕疵也无关紧要了。
新帝执政的第三年,太尉周大人以年时太高为由,退位让贤。不过半年,太师胡大人病逝,太保何家因罪下狱,朝廷重组,又是另外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了。
☆、89
在新皇登基之前;若有人问:“三皇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部分的官员家属都答不上来;硬要寻个印象;大多也是说:“容貌端庄;性子淡漠吧?”再要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是众人有意忽略皇子妃;实在是这位曾贵为太保何家的嫡女很少出来走动。如今太保何大人被处斩,这位何氏也就再也没有出现人前过,哪怕是太后的寿宴,她也是请病在家,并没有入宫。
这位三皇子妃,哦,现在已经不能说是皇子妃了,该改成悠王妃。新皇登基后;作为兄弟,三皇子段瑞盺被封为了悠王,与已故先皇的弟弟闲王的封号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连段瑞盺也忍不住问自家丫鬟:“王妃呢?”
小丫鬟端着茶盏,俏生生的站在书桌旁,想当然的回答:“应当在后院浇花吧?!”
这话答得太含糊了,段瑞盺笑问:“到底是在后院还是不在?”
小丫鬟低下头:“奴婢也不太确定。王妃太神出鬼没,平日里不是在后花园浇花,就是在厢房绣花,不去别的地方,如果这两处找不到人,那就是出门了。”
段瑞盺觉得奇怪:“她出门你们难道也不知道?”
这样的逼问,明明没有咄咄逼人可也把小丫鬟吓得心惊胆战,半响才犹豫的回答:“不知道,所以府里的人都猜想王妃不是寻常女子,要么是武功高强可以避开我们飞檐走壁,要么……”她小心的望了段瑞盺一眼,“要么就是妖魔鬼怪。”
段瑞盺嗤笑一声:“我今日才知道,我王府的人恍忽职守到这种地步。王妃那么大一个活人,离了府邸都没人知晓,还传出些怪语乱神的话来。管家呢,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我这王府的人无用到了什么地步!”
小丫鬟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句模棱两可的答话会引来王爷的大怒,当即就骇得跪下磕头道:“王爷,奴婢错了!王妃的去处是真的没人知道,管家也问过门房,王妃出门时的的确确没有走过正门啊!”
正闹着,冷不丁一人从院中路过,有眼尖的人早已喊道:“王妃在这里!”
段瑞盺循声望去,那徐徐而来的女子不正是自己的王妃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这边的热闹,不由得靠近,先拜见了段瑞盺,众人再拜她,一顿折腾下来,何氏看着跪着的丫鬟问:“王爷在作甚,这是要发卖丫鬟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谁都知道,这丫鬟可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她不问还好,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这不是把丫鬟的活路都赌上了吗?
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也正好听了这么一句,心思一转当即就明白了。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悠王王妃是不过三年,就河东直接被打落到了河西,太保何家的顶梁柱还在的时候,哪怕悠王段瑞盺对王妃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