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第63章


谷子高徒,若是你师兄张仪仍在秦国,定可与见你两人同台较量呀!”
秦王稷站起身来,对卫淇拱手一躬,恭敬如若少时,“老师。”
卫淇心中一暖,亦深深躬身回礼,“王上。”
芈后伸手遥遥引向殿中木案,笑道:“卫卿请坐。”
这厢卫淇方才向上首芈后道谢,直起身来走到木案后头坐下,那边甘泉殿外的侍女便引着蒋泊宁徐徐走入殿中。
芈后见了蒋泊宁,唇角微动,偏头看向秦王稷,笑道:“怎么泊宁丫头也来了?”
秦王稷眼神坦荡,丝毫不觉芈后面上的尴尬,道:“出了正殿之后,稷儿便让人去客殿将宁姑请了过来,母亲觉得有何不妥吗?”
芈后面上微笑淡淡,只摇了摇头,抬手让婢女为泊宁备了座位让他坐下。
秦王稷看向下首蒋泊宁,问道:“今日殿上发生的事情,宁姑可都知道了?”
蒋泊宁点点头,“王上派来的内侍都已经跟泊宁说过了。王上以为,今日使节们,为何会那样行事?”
秦王稷抿起唇来,细细想了片刻,开口说道:“赵国于我有恩,想要借此在秦国安插眼线,楚国见不惯,魏国嘛,对我为秦王本就不满,不过借机发挥罢了,宁姑以为……”
未等秦王稷说完,但见外头内侍急急走入殿中,后头跟着魏冉,步履匆匆,一双剑眉皱得紧紧。芈后见他这副神情,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
魏冉走到殿前,朝秦王稷一拱手,道:“巴蜀生变,蜀相陈庄杀了蜀侯通,封锁石牛道,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的卓戈小太阳_(:з)∠)_
第53章 
魏冉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甘泉殿之内炸开。上首的芈后蛾眉一蹙; 蔻丹手指登时握紧木案边缘。秦王稷腾地撑着木案站起身来; 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在这个时候!”
芈后冷笑一声,“当然在这个时候了; 我儿新王即立; 正是国政不稳的时候; 武王即立时; 各国尚且还观望着愿意结盟,只怕如今,内乱骤起,各国是要趁机对我秦国群起而攻之了。”
秦王稷听完,浑身一颤,低头定了定心神,扶着木案重新坐下来,抬眼看向殿上的魏冉; 道:“舅父; 如今可还能做得到封锁巴蜀消息?”
魏冉看着秦王稷,面上一瞬露出欣慰神色; 点点头道:“臣已经派人南下巴蜀封山,见斥候信使立即斩杀,不叫六国知道巴蜀生事,以免六国趁火打劫。可消息封得了一时封不了一世,平定巴蜀; 此事不能拖。”
芈后道:“只怕消息不是封山就能锁死在巴蜀的,里头的人传不出来,外头的人未必不知道,说不定,比咱们要早知道。”
秦王稷正不解芈后的意思,却听魏冉亦说:“芈后说的是,魏国对秦王即立一事不满,韩国正仇恨秦国夺取宜阳与武遂,近日臣派去监视公子壮的眼线回来禀报,公子壮的门客与魏国使臣来往甚密。”
芈后怒极反笑,“好她个魏女。”
魏冉拱手道:“长姐不必恼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皆在明面上,臣即刻派人通知函谷关守卫将士,王上下旨命蓝田大营备兵,以防不测。国尉司马错昔年便是平定巴蜀的将领,如今请他再行挂帅开赴巴蜀,定能斩杀陈庄,再次平定巴蜀。”
“好!”秦王稷一拍手掌,呼道:“长史,取兵符诏印来。”
长史向寿还未转身,一旁的卫淇却走出来,拱手朝秦王稷一躬,道:“王上,陈庄在巴蜀当蜀相近六年,熟悉巴蜀地形地势,当年秦军入巴蜀,走的是石牛道、巴子梁与潜水三条路,陈庄对昔年战况路线一清二楚。此次秦国平定巴蜀时,还得防范魏国与北方的义渠,跟当年的情形相比,实在艰难得多。臣请王上派墨家弟子协助司马错将军,一同进入巴蜀。”
秦王稷一愣,看向下首的蒋泊宁,喃喃道:“宁姑……要去巴蜀吗?”
芈后侧目瞧了秦王稷一眼,道:“卫卿说得无错,秦墨弟子出自巴蜀,五年前秦国吞并巴蜀时,秦墨弟子也出了好大的力,墨家机关巧妙,用来攻打巴蜀,可以出其不意,是最好不过了。”说完,那双狐狸眼斜斜一挑,看向蒋泊宁,“泊宁丫头,你如何说呢?”
蒋泊宁站起身来走到殿中,拱手道:“秦墨效忠秦王,自当义无反顾,如今大父年迈,不便入巴蜀,泊宁愿带领墨家弟子,跟随司马错将军平定巴蜀。”
秦王稷正想再说什么,手却蓦地被旁边的芈后执住,偏头一看,只见芈后轻轻摇头,目光幽深,与当年劝阻他在燕王跟前隐忍的蒋泊宁如出一辙,叫他将口中的话牢牢锁在口中,只抿着唇沉吟半晌,抬手让向寿去取兵符,转头对蒋泊宁叮嘱:“巴蜀路远艰险,宁姑千万小心。”
蒋泊宁颔首,躬身向秦王稷一拜:“泊宁谢王上。”
长史向寿取来兵符诏书,秦王稷口授,长史誊写,命宫中内侍速速传旨到司马错府中。魏冉急着回去找两位丞相商议国事,等诏书送出甘泉殿,便告了退走出了甘泉殿。蒋泊宁也没有在甘泉殿中停留,只领了从军诏书便退了出去,卫淇亦向芈后和秦王稷告退,两人一同走出甘泉殿。
甘泉殿内送两人出去的婢女一转身回去,卫淇便加紧脚步追上蒋泊宁,与她并肩走,回头见没人跟来,问道:“你如何算到巴蜀生乱?”
蒋泊宁低头浅浅一笑,“时候到了,自然会反。巴蜀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谁在那里久了都会有反意。巴蜀不反,蜀相陈庄只是个地方小官,巴蜀一反,他可就不一样了,小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大则成为一国之君,割据一方,谁能受得了这种诱惑?”
历史上,蜀相陈庄反是反了,挑的时节也刚刚好是新君即立,秦国国政不稳的时候。只是那个秦王是秦武王,并非如今的秦王稷。司马错再度挑起大梁平定巴蜀,也与历史上没有出入,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卫淇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让我在芈后与秦王面前举荐墨家从军?虽说司马错当这次将领,想来平定巴蜀应该不难,可终归是战祸,能躲则躲,你却偏要往里头钻?”
蒋泊宁摇摇头,“不是战祸,是战机。你可知这蜀侯通的夫人原是苴侯的公主,名叫杜若,这个杜若不是旁人,正是苏代的心上人。”
卫淇恍然大悟,“你是要借杜若将苏代逼出来?可是……”卫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秦国放逐苴侯,未到一年苴侯便死在西陲,这苴侯女杜若,怎么这么安心地做了这么多年的蜀国夫人?莫不是这巴蜀之乱,有她在从中作梗?”
蒋泊宁也觉得卫淇说得有理,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杜若心性坚韧,又有胆识,不是泛泛女流之辈,昔年苴侯被秦国放逐,她都能答应下嫁蜀侯通,想必那时开始便有这样的打算。”蒋泊宁摆摆手,“不管如何,我只回去请管参将消息散播到苏代面前,杜若有难,他不会冷眼旁观,一定会来巴蜀。燕国孱弱,没有能耐帮他,这一回,他这只老虎,可要独身下山了。”
卫淇长叹一口气,望向苍天,“只可惜,我不能随你一同去巴蜀,不然定手刃苏代,以告慰青榕在天之灵。”
蒋泊宁拍拍卫淇的肩膀,道:“我带着墨家弟子去了巴蜀,咱们便只有你在秦王身侧了,莫要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讨好芈后一党,却千万不可让秦王觉得你是芈后党羽。”
卫淇郑重颔首,“我懂。可如今芈后似乎不怎么看得惯你,你若是去巴蜀,不怕她像惠文后一样,先对你动手?”
蒋泊宁摇摇头,“芈后不过嫉妒我陪伴秦王稷四年,如今秦王稷依赖我甚于她这个生母。可血浓于水,秦王稷心中的疙瘩不论解得开解不开,芈后终究是他的母亲。这个道理我懂,秦王懂,芈后更懂。且芈后是明事理的人,我是臣子,只对秦国有用,能帮她的儿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
卫淇抿着唇呼出一口气,道:“这我便放心了。”
正说着,卫淇一往前瞧,却看见不远处宫中长街上,一个内侍,一个婢女,领着一个披发左衽的男人,正徐徐往这边来。卫淇定睛一瞧,不是那义渠王还能是谁?
义渠王走到近前,也见着卫淇,大笑道:“可是秦国的客卿卫先生?”
卫淇拱手朝义渠王一躬,亦笑道:“义渠君眼力过人!卫淇佩服!”说着,卫淇直起身来,疑惑道:“义渠君这是,往哪里去啊?秦王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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