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第70章


越山支援宜阳,与一万宜阳步卒埋伏在华山脚下。第二,宜阳剩余五万步兵绕道翻山,沿着伊阙设伏。第三,骑兵精锐,五千武遂,五千宜阳,关口待命引诱韩魏联军入内。第四,剩余骑兵由我率领,北上巩城,冲散驱赶韩魏联军,迫使韩魏南下伊阙,包抄截杀。”
身旁军吏捧着军令符牌上前,但听堂中一阵细细抽气之声。忽地后头一将上前,拱手道:“末将愿领兵埋伏渑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末将领兵驰援宜阳埋伏!”
“末将守武遂诱敌!”
“末将领宜阳铁骑!”
一座座秦国巍巍铁山,此刻皆拱手俯首在白起身前。白起取过军令交到堂中将领手中,自己手中亦握了一道军令,紧紧锁在手心之中。
白起望向堂中一众将领,拱手道:“新君即立,外敌入侵,秦国存亡,尽在我等肩头!”
话音一落,亦是群情激昂,个个手握军令,赳赳回道:“但听号令!”人声震天,只在屋内久久不去,一座座铁山手握铁剑迈向外,领着军令共赴沙场。
身后站着的白秋上前,白起将手中军令交到他手中,道:“整顿骑兵,趁韩魏联军修整,趁夜北上。我去看看叔父,随后到。”白秋领命,握着军令走了出去。
白起低头看向那沙盘上点点旗帜,压在沙盘一侧的双手十指收紧,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身往白山那处走去。
屋内血腥气味消散不少,白起一迈进堂中,便见赵荧陪着扁鹊走出来,两人脸上表情皆是松乏,扁鹊面上柔和慈祥,正笑着用一方湿帕子擦着手。
白起两三步迎上去,问道:“扁鹊先生,我叔父如何了?”
扁鹊呵呵笑了两声,将手中帕子交给赵荧,道:“箭矢已经取出来,并未伤及心脉,白山将军无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日后还得静养好长一段时间。”
赵荧开口问道:“战况如何?”
白起向扁鹊拱手一躬,“武遂将有韩魏军队过境,请扁鹊先生速速乘车回函谷关内。”
赵荧和扁鹊面上神色都一瞬凝重下来,这场仗难打众人皆知,白起这样一说,便是要兵行险着的意思了。
扁鹊点点头,道:“如此,白山将军伤势重,不能呆在武遂城内,老朽是医者,不能弃伤者在险境,必定送白山将军一同入函谷关。”
白起脊背躬得更深,“晚辈谢扁鹊先生。”
赵荧一指内里,道:“你先进去瞧瞧白山将军吧,好放心,我先送扁鹊先生出去登车先行。”说着,赵荧扶着扁鹊,一同往外头走去。
白起目送二人离去,抬脚进入内室,刚绕过幕帘,便见榻边立着一人,黑白束袖衣衫,三千青丝由发带松松束着。白起浑身一震,两步上前,一把将那人扳过来收入怀中,低头,发香盈满胸腔,一瞬将血腥污浊洗净。
声音低低竟不知为何带着些喑哑哭腔,喊出一声:“泊宁。”
蒋泊宁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瞬间喉头酸涩,也不顾战甲血污,伸手搂住白起腰背,声音温软如绵,“我在。”
山河破碎,沙场待命,纵使千军万马踏血而来,却难抵这一声柔情。
白起略略松开双臂,低头看见蒋泊宁眼下一圈淡淡乌青难掩,忍不住伸手轻轻覆上她干燥嘴唇,喉头滚动,轻声道:“辛苦了,我……”
未等他说完,只听见外头白秋的声音急促,“副将军!骑兵已经集结完毕!”
白起高声回道:“知道了!”一转头,正想开口,只觉手指被蒋泊宁握在柔软手心之中。
蒋泊宁抬头看他,笑道:“我会护送白山将军回咸阳,你只放心。”说罢,又重重捏了一下他手心,“我等你回来。”
白起只觉一颗心如若被暖阳包裹,反握着蒋泊宁一双柔荑,“小心。”
蒋泊宁笑着点头,“平安。”
白起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转身取过军盔戴上,迈出门去,双目如狼,直视门外,沉声下令,“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白起:┗( ^O^ )┛挣聘礼去!
第59章 
日暮黄昏,洛阳郊外; 但见魏红韩绿两面大纛旗在半空之中; 迎着秋风,发出呼啦声响。军旗远处,乌压压的军队围着洛阳王城; 军饭锅灶炊烟阵阵; 军帐丛立; 望不见尽头; 只拱卫着中间那顶大红色幕府大帐。幕府军帐外,有一轻甲斥候急急赶来,撩起幕府帐帘,刚要拱手高声报告,却被这幕府之中的压抑气氛硬生生将话吓了回去,如同一座雕像一样,立在了帐帘旁边,撩着帘子的手都还未曾放下来。
幕府正中; 立着一张由数张羊皮拼接而成的大地图; 地图北侧,站着韩军将领暴鸢; 地图南侧,立着魏军统帅公孙喜,两人皆是手按腰间重剑,面色涨红,怒目相视。
“报……报告……将军。”斥候放下帐帘; 怯怯拱起手来。
公孙喜沉沉吸了一口气,侧目瞪着那无辜斥候,斥道:“说!”
斥候躬身伏低,回话道:“武遂宜阳两城外秦军铁骑集结,是要出城迎战的势头!”
公孙喜一听,冷冷一笑,道:“再探,一有军情,即刻来报!”
斥候如蒙大赦,高声喊了声是,当即转身跑了出去。
公孙喜扭头面向暴鸢,道:“韩军重创秦兵,射伤主帅白山,如今正是杀红了眼,士气高涨的时候,本帅让韩军作前锋迎击秦军,有何不妥!”
暴鸢将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公孙将军!韩军不过埋伏巩城拦截,才堪堪斩杀秦军一万。韩军如今不过八万人啊!白山重伤,秦人好战,一定会出全力出城扑杀。公孙将军,你此举,可是要推着韩军入死地啊!”
公孙喜横眉一瞪,大掌一拍身侧沙盘,将上头小旗子也震得一抖,“暴鸢!秦国夺你韩国宜阳与武遂,你韩国无能,讨不回来,如今是要赖着我二十四万强兵,为你作主替你出气,自己倒在后头当缩头乌龟吗?!未免太厚颜无耻了!”
韩国确实弱小,韩兵装备随精良,却兵力不足难以发挥,夹在各国之中,俨然一个受气包。领兵出韩国时,韩王还千叮咛万嘱咐暴鸢,千万千万保存韩军实力,也千万千万不要惹怒魏国,如今这样被摆到台面上,只叫暴鸢又是怒,又是羞,又是愧,一张脸青白红紫交错,只能攥紧拳头,一个字说不出来。
公孙喜见暴鸢不说话,心中暗暗骂了句草包,抬手将军吏唤过来,取过一块兵符令牌,拍在沙盘案边,冷声道:“韩将暴鸢,领韩兵八万,前锋冲杀,攻下武遂!”
暴鸢一看那颐指气使的公孙喜,再看那冷冰冰的兵符令牌,一咬牙,将令牌摸了过来,攥紧在手中,躬身吐字,“是!”
公孙喜转身面向那羊皮地图,一眼都不愿意再多看暴鸢,对身侧军吏下令,“传魏军各副将裨将入幕府,领兵攻秦!”
军吏颔首称是,退了出幕府,暴鸢更是一刻都不想与公孙喜多呆,见公孙喜一转过身去,当即大步迈出幕府,头也不回。
韩军南下,西进靠向武遂,驻扎在洛阳与武遂之间。魏军包抄后方,自洛阳南郊,到南面宜阳之外,如同将韩军托在身前一般,仿佛是要推着韩军,将韩军挤进武遂,推向函谷关,将他们锁在里头一般。
日落月出,驻地中炊烟已经消散殆尽,军帐之间刁斗声声,洛阳上头秃鹫盘旋,仿佛已经提前嗅到了即将要来临的大战。黑夜之中,韩军面前秦军,只瑟瑟发抖严阵以待,生怕秦军趁着夜色出城袭击,个个将腰间长剑都握热了,也不见山口有一丝动静。
明月渐渐西沉,初秋晨间白露乍现,东方已经隐隐可见太白星。韩军一夜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下来。就在韩兵叹息长夜终于过去的时候,却见前方联军斥候疾驰回来,未等到洛阳西郊,便被后头追箭射落马下。
韩军大惊,摸起刀剑矛盾,却已经看见前头山谷之中,火光大现,黑亮铁骑如若山崩大石,正滚滚朝东方而来!
号角匆忙吹起,战鼓乍擂,太白星还未完全显现,暗蓝天幕笼罩之下,宜阳城外秦军铁骑直直扑向韩兵,火把耀眼,军旗招展,一下竟叫人以为是秦军主力尽数出山一般。韩将暴鸢当即下令集结,冲锋迎敌。可那秦国骑兵策马如若道道闪电,一小队一小队地次第冲来,一卷前锋韩兵,却又拍马朝后撤去,一进三退,如同在韩兵脖子上套了一条粗绳,将数万大军往宜阳城一步步拖过去。
暴鸢一见韩兵前锋已经逼近宜阳城,过半韩军进入山谷之中,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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