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妾》第115章


“你莫要胡说,玉儿她岂会知晓这些?”赵夫人踉跄上前,猛然抓住舒姌姌的胳臂瞠目言道。
“赵夫人若有疑问; 大可回去问问您夫君赵老爷。”舒姌姌蹙眉忍耐,那赵夫人大力抓扯难免弄疼于她。
“你……你说什么……我夫君亦知晓此事…这么说他们父女独独瞒着我一人…这不可能,不可能…”赵夫人双臂骤然松软垂下; 只觉头晕目眩。
舒姌姌见赵夫人脸色煞白,终是不忍柔和说道:“赵夫人请回吧!”
赵夫人身躯一阵颤抖,扶额疾色道:“我家老爷何时知晓此事?你说清楚…”
舒姌姌怀抱爱女单手略指下琴桌,收手抱好爱女轻声说道:“那张古琴; 便是去年二月赵老爷亲自登门赠与我夫君。”
赵夫人跌跌撞撞如同醉酒之人; 行至琴桌前伸手触碰琴身。白皙玉手颤抖将琴身翻动,琴底模糊可见的玉字却是愕然入目。
“嘭嗡”赵夫人手上无力; 琴身跌落碰撞嗡鸣。赵夫人岂会不知这是从前孙莹玉的那张古琴,却不知何时竟到了她夫君赵东胜手中。如今更是由她夫君赵东胜,亲手赠与孙莹玉之女舒姌姌。
“哈哈哈哈……”赵夫人发出凄厉冷笑,一手放置桌面撑立身躯,一手握拳捶打琴桌。
赵夫人举止疯癫惊悚骇人; 舒姌姌不由后退匆匆向房外行去。
舒姌姌抱紧女儿行到房外心神凝重,抬眸却见赵媛玉匆匆奔进院口。
“我母亲在何处?”赵媛玉气喘吁吁急声询问。
舒姌姌闭口不言回身只是向房内望了一眼,赵媛玉会意急步踏入房内。
“母亲,母亲,您醒醒,母亲……”房门骤然想起女子惊恐尖叫。
舒姌姌蹙眉心中忽有不祥之兆,亦是急步慌张进入房内。
房内赵夫人瘫倒在琴桌旁,瞠目疾喘唇瓣鲜红淌血。赵夫人身畔地面一滩绛红血渍触目惊心,赵媛玉俯身试图扶起赵夫人。
“舒姌姌,你究竟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我母亲为何如此?”赵媛玉垂泪厉声质问。
舒姌姌抱着爱女愣神怔住,眼前鲜红血色只令她恐惧周身发冷。
“阿香,阿香快进来,……”赵媛玉见舒姌姌呆若木鸡便顾不得与舒姌姌言语,眼下她母亲赵夫人身子要紧。
阿香闻声与那婢女小红一同入内,见赵夫人口吐鲜血皆是眉心一颤。
阿香与小红合力将赵夫人扶起,向房外行去。赵媛玉眸色阴狠,切齿言道:“我母亲若有何事,我赵媛玉断不会善罢甘休。”言毕,赵媛玉举步奔向房外。
舒姌姌猛然回神,额间已渗冷汗。她将不知何时已合眼酣睡的女儿,放置床榻之上。将那副画像捡起重新挂起,好在并未损毁。掏出白色娟帕,屈膝蹲下弯腰擦拭地面血迹。
那血迹不大却顷刻间晕染娟帕,原本洁白如雪刹那已是殷红夺目。血迹沾染白皙掌心,彻骨冰凉。舒姌姌凝着颤抖掌心,眸中尽是忧色。
顾氏武馆曾经的顾氏镖局,正值年节寂寥无人。院中两侧各式兵器孤寂屹立,中间立着一位身着黛色交领袍衫的中年男子。
魁梧威严的顾佑天忆起昔日独子顾默彦,不禁动容神色黯然。
“顾师傅,用些吃食吧!”说话之人正是汤小池,她端着几样菜肴立在顾佑天身后。
“正值年节,汤姑娘为何在此?”顾佑天对这位时常来武馆的汤小池,倒是有几分印象。
“只是庄叔说,年节可加些工钱。”汤小池所言只是搪塞,顾佑天撇嘴一笑转身向正堂行去。
正堂之中,汤小池将几样菜肴摆放好。顾佑天夹筷准备食用,却又放下筷子叹息道:“这些菜色从前皆是默彦爱吃的,如今只剩我孤家寡人…”
汤小池闻后已是神色伤感,轻声言道:“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上苍自会眷顾。”
顾佑天仰首望着眼前女子眸中倒有几分情真意切,恍然问道:“汤姑娘莫不是与犬子熟识?”
“只,只是见过几次罢了。”汤小池为顾佑天夹菜,掩饰慌乱。
可顾佑天虽是粗枝大叶,昔日与早逝亡妻亦是恩爱有加化为绕指柔。自亡妻去后,他守身如玉未在续弦。眼前少女躲闪的眸光,自然难逃他之眼。
汤小池将烫好的温酒,为顾佑天斟上一杯说道:“顾师傅,喝杯温酒暖暖身吧。”
“好。”顾佑天接过酒樽豪爽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好酒独饮未免无趣。”只见庄叔从偏堂而入,径直到桌前自行斟酒。
“汤姑娘你且先退下吧。”庄叔侧目言道,汤小池欠身退下。
待汤小池离去,顾佑天问道:“老庄,这位汤姑娘与默彦有何渊源?”
“只是听闻这位姑娘思慕于默彦,可怜这孩子一片痴心…”
“原来如此,倒是位好姑娘。只是可惜默彦他如今生死不明…”顾佑天如鲠在喉,抢过庄叔手中酒樽一饮而尽。待放下酒樽,双目竟已通红。
一旁庄叔唉声叹气道:“若不是默彦为了救我这老骨头,亦不会孤身将流寇引开。到最后落得生死不明,踪影全无…”庄叔忆起那日之事,不免愧疚自责。
“老庄,莫要自责,默彦如此之举我心甚慰。”顾佑天将酒樽斟满递与庄叔,言道:“来来,喝酒,正值春节莫提那些伤心之事,喝酒。”庄叔仓皇抹掉眼角泪痕,强颜接过酒樽与顾佑天碰杯饮酒。
城北易宅,易氏宗亲闻讯皆来奔丧。宅中,哀鸣一片。易凌骞随高管事在院中,招呼宗亲。
正堂之中,易夫人见灵前披麻戴孝女子仍旧垂首哀涕。只道是易凌骞未过门的妻子,上前扶起宽慰道:“节哀顺变,暂且歇歇。”
“多谢……”女子仰面露出柔媚容颜,那双满是泪水的桃花眼更是我见犹怜。
易夫人心道:这易凌骞倒是艳福不浅,这女子好生美貌。
春若水方才只顾垂首焚烧纸钱,并不知易老爷已然来此更不识得眼前的易夫人。易夫人搀扶着春若水行至堂外,高管事正好迎过来说道:“春姑娘且先回房歇着吧。”
“嗯!”一早便跪在堂内,此刻春若水有着身孕当真觉着身子疲乏。本想独自回房,奈何易夫人执意要扶她送她回房。
“吱呀”一声,舒姌姌从房内走出。仰首已是暮色苍茫,思及白日之事忧心忡忡。她深知赵夫人亦是个可怜女人,终究是痴心错付于人。不知赵夫人身子如何,可有大碍。
舒姌姌恍然回神见院口一男一女进入,稍近些却是易岚枫与汤小池。原来傍晚时分,易岚枫思及今日是顾默彦生辰,特意到顾氏武馆探望师傅顾佑天。哪知午时顾佑天与庄叔饮酒烂醉不醒,便与汤小池结伴回府。
舒姌姌迎上前去轻声唤道:“易郎,事情如何?”汤小池向舒姌姌颔首示意,便返回南厢房中。易岚枫伸臂将舒姌姌揽进怀中,并行回房。
“曾叔公去得突然,不过已是古稀之年倒也平常。”易岚枫闻见身上沾染焚香之味,剑眉微蹙脱下衣衫淡然言道。
舒姌姌见易岚枫眉宇略有疲惫之色,行至身畔将易岚枫拉至桌前坐下。白皙柔荑轻柔为易岚枫松肩解乏,易岚枫眯眼享受美人恩泽。
“姌姌,今日可有人来此?”肩膀之上轻捏柔荑骤然停滞,舒姌姌垂目言道:“易郎何以知晓?”
“适才回府,听府上下人嘀咕赵夫人不知何故口吐鲜血,被人抬回赵府。”易岚枫伸手握住嫩滑柔荑,将舒姌姌拉至身畔坐至他膝上。
舒姌姌眸中浮现殷红鲜血,紧紧抱住温厚胸膛闷声言道:“赵夫人与我渊源,易郎可知晓?”
“从赵老爷那里倒是听闻一些。”
“易郎既然知晓,便明白赵媛玉为何与我一向不和?”
“姌姌委屈你了,这不是你的错…”易岚枫不忍见心爱女子黯然忧色,俯首在额间轻啄。
“赵夫人其实亦是可怜之人,不知她身子如何?”
“你若不放心,明日我差阿金前去打探一下,可好?”
“罢了,若是有事,赵媛玉自会言语岂会轻易放过我。”易岚枫明白舒姌姌之意,若是赵夫人有事以赵媛玉的性子岂会善罢甘休。
易岚枫瞥见舒姌姌紧咬朱唇眸色忧郁,猛然抱起舒姌姌向床榻行去。
“易郎,今日你奔波疲乏,还是早些歇着吧。”易岚枫将舒姌姌放置床榻之上,伸手去解舒姌姌腋下衣衫系带。舒姌姌俏脸一红,只道易岚枫要与她行周公之礼,玉手捉住乱来大掌。
“今夜让为夫伺候你更衣,可好?”易岚枫不带舒姌姌言语,伸手探向舒姌姌腋下。
“易郎,我…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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