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妻为夫纲》第101章


项漱郎莫名地想起了一句“太后,臣有本启奏”。
“说吧。”骆氏道。
那书生立时道:“夫人不在,我们商议了一通,只觉当务之急,不在养出几个拔尖的书生,而在于教化本地所有山野之人。”
“可有妙法?”骆氏温和地问,又含笑看项漱郎。
项漱郎少不得略抬了抬手,示意那书生接着说。
“我等以为,不必立时令所有人识字,只将那《三字经》《弟子规》派人去教给山野之人就是了。这两本书既朗朗上口又引人从善,是教化百姓最好不过的书本了。”
骆 氏点了点头,微微蹙眉道:“你这话有道理得很,不必急于求成。先叫山野之民懂得礼节才是重中之重。咱们有几十个知文识字的,个个都能去教导这两本书。只是 百姓们不忍丢下手中的活计,少不得咱们的人,要去山野里去教导他们了。”须臾,又觉寻常百姓入夜之后便现在家中无事可做,不如趁着这时机将他们引出来,于 是说:“且叫人在入夜后,引着百姓在街头巷尾背诵这两本书吧,咱们准备点心茶水,不怕他们不来。”
书生们连连称是。
项漱郎脑海里浮现出一句“太后英明”,不觉尴尬起来,待骆氏来征询他意见时,不免语塞说不出话来,待书生们都出去了,又见骆氏在准备教导女子的花样子、针线,咳嗽一声,“夫人委实辛苦了。”
骆氏含笑道:“算不得什么,只是王爷方才似乎有话要说,为何又没说出来呢?”
项漱郎不肯说自己方才心不在焉地时候还以为自己仍旧在长安城呢,因见骆氏问,便将要建造乡学、府学的话告诉给骆氏。
骆氏听了,便道:“王爷这想法虽好,就依着王爷说的办吧。左右我们这边也该建立起个正经的衙门专管此事,不然人人都来我这院子里说话,瞧着十分没有规矩。”
项漱郎得了鼓励,便又说:“不如咱们将那三字经、弟子规编成歌儿来唱。乡民只当是看戏呢,看多了,也就记住了。”
骆氏并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小事,对才从女皇手心里飞出来的项漱郎而言是件十分要紧的事,听他说,也就再次点了头,只是道:“我们这些人没个会编曲子的,这事……”
“交给我吧。”项漱郎毛遂自荐地道。
骆氏连连笑着答应,随口道:“这么着,衙门建起来了,我也能弄个女官做做。”
项漱郎尴尬地一笑,从骆氏这辞了出来,有意又向甘从汝、夏芳菲屋子前绕过去,待见此时轮到甘从汝给夏芳菲揉肩了,眼皮子跳个不停,并不回避,反倒又走近了几步,立在廊下,有意戏谑道:“不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样郎情妾意的事。”
夏芳菲抿着一笑,拿着手鼓励地在甘从汝正揉着他肩膀的手上拍了一拍,随后道:“王爷,你说吧,我们赛姨那琼州县主的事要怎么整?”
雀 舌搬了一张竹子编的椅子出来,项漱郎坐下后,便道:“那不毛之地,你们要怎么整?”虽说本朝幅员辽阔,但知情的人都知道,那疆域图描画得十分壮阔,细说起 来,越向南边,越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这也就是为何女皇大方地封赛姨一个县主的原因——左右她封了县主,剩下的封地要如何落到赛姨手上,就看甘从汝的本事 了。
甘从汝轻轻地哼了一声,若说人手,人手是不足的,是以此时只能在那琼州借着兰铃父亲的势力修建码头,此时对着项漱郎,便笑道:“那地我们分地你一半,你借了银子,叫我们从北边雇了人去琼州收拾地盘可好?”
“你缺银子?”项漱郎笑道。
“不缺,但银子多一些,手脚也施展得开一些。”甘从汝道。
项漱郎听了,略点了头,左右女皇还算仁慈,给他的银子足够他挥霍的,便拿一些给甘从汝就是。
忽地听见哇啦一声,三人向前看去,待望见赛姨压着项一玄打,甘从汝、夏芳菲便收回眼睛,只装作没看见;毕竟是儿子被个女孩欺负了,项漱郎也不好插手,咳嗽一声,正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就见儿子一个翻身就将赛姨压住了。
“跟个女孩子打,当真有男子汉气概!”甘从汝冷笑一声,登时从廊下走出去,三两步过去将项一玄提了起来,心疼地搂着赛姨,仔细去看她脸面。
“爹,我没输。”赛姨倔强地道。
“你输了,看你小脸可怜的。”甘从汝拿着帕子给赛姨擦脸,巴不得赛姨也跟项一玄一样哇哇哭几声,好叫他得理不饶人地教训教训项家的几个小子。
“父王。”项一玄兄妹几个围着项漱郎。
项漱郎一时间,不禁生出一种此地没个好人的错觉,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去寻你母妃吧”狠狠地瞪了一眼甘从汝,就带着孩儿们去寻宋大娘。
甘从汝心疼地安抚赛姨,少不得再三地教导她道:“女儿家示弱不是短处,该流泪的时候就该落几滴眼泪,这么着才可人疼。”
赛姨道:“爹,谁不知道这个?可那一玄太爱挑事,我原是琢磨着一次揍改了他的,谁知道爹又搅合进来?”当即不满地将甘从汝手上的帕子推开,又很有气概地对恭郎喊了一声走,便领着恭郎再去寻项一玄。
甘从汝悻悻地,待重新到了廊下,看夏芳菲嘲讽地看他,便道:“你这也是做娘的 ,看女儿被人打了也不动弹一下。”
“我知道她能打赢。”夏芳菲信心满满地说道,躺着躺椅,望见远处的青山白云,心知今日的悠哉之后,便该是连月的操劳了,握着两只手,对甘从汝委以重任道:“赛姨的琼州,就交给你了。”
“知道。”甘从汝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望见夏芳菲又拿手去抚摸肚子,不禁想莫非又有了?今次是要装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芳菲,你又有了?这次咱们要不要做一回庄家?上会子叫天佑赚了不少银子。”甘从汝略矮了身子,拿着手向夏芳菲肚子上摸去。
夏芳菲立时道:“两次了,这次还装作不知道,咱们就不但是草包,还是沤烂了芯子的草包。”身子动了动,只觉自己越发强壮了,路上颠簸不平,她竟然一点不舒坦也没觉察到,莫非她果然不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的命?
“这个要叫姨妈封个什么呢?”
“管她封个什么,左右都要咱们自己去打江山。”
“她敢封,我就敢打!”甘从汝慷慨地道,左右见赛姨、恭郎出去,便拉着夏芳菲的手,领着她回房里说话。
☆、第76章 
次日霁王府才摆了一场洗尘宴;宴席上众人少不得又要群情慷慨地将琼州等地的事说一说,再将在此地的差事分一分,便各自散开了。
余后几日;因临近新年;甘从汝也不出门,一心陪在夏芳菲身边,没几日;就发现晚间睡觉时,躺在夏芳菲身边的恭郎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脚搭在夏芳菲身上;于是做了几年父亲,头会子动起了将赛姨、恭郎挪出这屋子的念头。
甘从汝先跟夏芳菲商议;夏芳菲琢磨着赛姨一年比一年大了,也该分床了;于是便点了头,待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夫妇有意不管,单叫雀舌、稼兰等人领着恭郎、赛姨向其他屋子里去。
夏芳菲眼瞅着床铺忽地宽敞了,躺在床上,忍不住将脚往甘从汝身上搭去,颇有些解气地道:“多少年了,只有人拿着腿搭在我身上,没有我搭在别人身上的份。”
甘从汝拿着手摩挲着她的小腿,微微眯了眼睛,却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果不其然,过了一盏茶功夫,屋子外就响起了赛姨、恭郎二人的哭声,尤其是赛姨,一边哭一边很是委屈地质问“爹爹不要我了吗?”
“为什么她只哭我,不哭你?”甘从汝心生不忍,却只能强撑着不出门去看赛姨究竟怎样。
夏芳菲无所谓地道:“还不是你往日里教导有方?她冲我哭有用吗?既然没用,自然只管着冲着你哭了。”说罢,拉了被子,侧身就睡了。
甘从汝见夏芳菲果然是不管的,虽心疼儿女,但想着赛姨忒大了一点,就也不肯管,细细去听,见赛姨嗓子有些哑了,不禁去推熟睡的夏芳菲,见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又说什么话,只叫她跟自己一起听外头的动静。
待过了小半个时辰,赛姨、恭郎两个的声音便消失了,甘从汝唏嘘道:“从今以后,咱们叫赛姨跟咱们一起睡,她也不肯了。”
“你还想跟他们一起睡?”夏芳菲打了个哈欠。
甘 从汝见夏芳菲不懂得他心中的怅然若失,只得闭了嘴。一夜无话,第二日再见赛姨,果然瞧见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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