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嫁值千金》第623章


韩肃调集而来的兵士和府衙周围的驻守的兵士,就与抄着棍棒铁镐等农具的灾民混战在一处。
韩肃身边的五百近卫涌了出来,在前头为韩肃开路,君召英、景言和景升则是跟在韩肃身边,一路护着他向前。
可是,灾民实在是太多了。
上万的百姓涌来,有老人,有孩子,有妇孺……面对这一张张因饥饿而蜡黄消瘦的脸,望着他们绝望恐惧的眼神,就算是近卫军,对这样的梁国百姓也下不去手。
韩肃亦然。他的心很疼,像是在滴血。
然而,他也明白,这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若留下,这些饿昏了头的百姓真的会杀了他。
等韩肃的人马护送他冲出百姓上万人的包围圈时,五百的近卫跟在身边的竟然只剩下十来人。
韩肃回头看着那一片混乱,吩咐人拿着他的圣旨去附近调集军队来镇压,且吩咐尽量不要伤到人。
随即策马扬鞭,带着那包括景言、景升和君召英在内的十来人往都城方面快马加鞭的赶去。
谁知那些灾民竟然懂得半路埋伏。
才向前赶了不过半个时辰,就又遇上了一拨人。
等韩肃冲出包围圈时,身边只剩下景言、景升、君召英和两名近卫。
韩肃的发冠掉了,衣裳也皱了。他又懊恼又是生气,大概这世界上在没有比他还要狼狈的皇帝了!
天黑时,一行人路终于累的筋疲力竭,马也跑不动了。
韩肃从灾区出来,自己也只吃粥而已,此时又渴又饿,见前头有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便吩咐身边的人下马喝水,休息一下。
此时五人也不分身份尊卑,一同蹲在溪边用手取水来喝,马儿喝了水,则是在后头吃草。
韩肃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照现在的速度,大约……”话没说完,韩肃突然觉得舌头有些发硬,像是喝多了酒,头脑也渐渐不清楚起来。
不只韩肃,君召英也是如此,他立即警觉,拔出佩刀护在韩肃身旁,刚大呵了一声:“谁,还不出来受死!”
身子就软倒在地。
所有人,包括喝了溪水的马,陆陆续续倒了下来。
韩肃躺在草地上,看到天空在旋转,他想凭自己的意志力撑着,却渐渐不支。
就在眼睛快闭上之前,他看到一群人影向自己靠近。
韩肃在心里哀叹一声,或许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
等再次睁开眼时,韩肃却惊讶他为何没有死。更惊讶的,是他此时身处在密林之中,他口中被塞了东西,双手负在身后,被绑在树上。而他周围,则是景言、景升、君召英和剩下的两名侍卫,同样都是如他这般五花大绑的捆在树上。
天色已然大亮,大约一丈远处依山傍水的位置,有一间茅草房,像是山中猎人临时居住之所。
他们在这里,也不知被绑住了多久。
韩肃开始挣扎,鼻子中哼出声音,他的动作惊动了身边的几人,君召英和景言他们也陆续续清醒过来,发现自身处境如此糟糕时,境界的观察周围,挣扎的要挣脱开绳索。
就在这时,那间茅草房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随即是一个女子温柔的轻哄声:“乖宝宝,不哭不哭。”
听了这一声,韩肃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停止了挣扎。
筠婷!是筠婷!
旋即,草屋的方向传来一阵温柔的歌声,旋律新奇优美,唱词却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是大伊国的语言!
除了筠婷,大梁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女子精通大伊国语言!
韩肃又开始剧烈的挣扎,嘴被布堵住,他喊不出话来,却哼的更大声。
仿佛听见他的声音,草屋的们吱嘎一声推开,走出一个身着月白色细棉直裰,花白头发俊美无俦的男子,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向这方,露出讥讽的笑容。
“皇兄,醒了?”
君召英一见君兰舟,眼泪险些涌出来,这小子果真没死!君召英也哼唧着挣扎。
韩肃停止了动作,平静的望着君兰舟,眼神中瞬息万变,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随即恍然。
百草堂和绣妍教的兴起、赈灾时突然撤走,四位辅政大臣断了他的赈灾款项,灾民饿极发生民变……
面前这人,虽身不在朝堂,却计划了一系列的事。他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第623章 冰释
君兰舟到他面前,摘了他口中塞着的布团。
韩肃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嗓子像是要冒火了那般的疼,沙哑的声音嘲讽的道:
“干得不错。”
韩肃心里百味陈杂,今日落在君兰舟手中,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
君兰舟的作风,对付对阮筠婷仍然不死心的男人会如何,显而易见。更何况,他曾经对他起了杀之而后快之心,想等他死了在将筠婷娶进宫。他之所以没有行动,是因为朝政繁忙,没有倒出空来。以君兰舟的聪明,不会没有察觉。
而且,他们是趁着太后去放火而逃遁的。他知道是太后放火,君兰舟不知道!君兰舟一定以为他要烧死他们全家!他会如何疾风骤雨的报复,不想都知道。如今还没有杀他,大约是如同老猫捉住老鼠那般,想先戏弄羞辱够了再动手。
韩肃疲惫的闭上眼,连日来的辛劳、饥饿、焦灼,让他有种筋疲力竭之感。
“你要怎么做,快动手给朕个痛快吧。”
君兰舟闻言,莞尔一笑。如玉的白皙的修长手指一翻,一根银针夹在了食指与中指指尖。随后出手如电,刺入韩肃身上某处穴位。
周围的景言、景升、君召英几人,开始剧烈的挣扎,口里塞着布,只能激烈的乱哼。
韩肃在静静等待死亡。
随后皮肤刺痛,又是一针,再是一针。
连着扎了他十几针,君兰舟双手抱胸退开,笑道:“皇兄什么事上了如此大的内火,嘴角鼻子都有水泡,臣弟给你扎几针,泻泻火。”
话音刚落。韩肃的两个鼻孔就流了血。
“呜!呜呜!”景言和景升泪流满面,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当真恨不得自己先死。
君召英则停止了挣扎,有些不敢相信君兰舟会这样做。
他们都以为韩肃必死了。
韩肃也这么认为,谁知他喉咙和鼻腔火烧火燎的感觉,像是随着鼻血流了出来,咽了口口水,竟然不那么疼了,鼻血也慢慢止住。
君兰舟又靠近,拿方才塞住他嘴的那块布。将他脸上血迹擦掉。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你到底想如何!”韩肃嗓音不那么沙哑了。但被戏弄的羞恼更多。
君兰舟笑了,慢条斯理的道:“皇兄别这么大的肝火啊。”
“要杀要剐。你痛快着些,别耽误朕的时间。”
“上西天的时间么?”君兰舟翻了翻眼睛,抱着肩膀来回踱步,“好,很好。皇兄果真是猛士,不畏死亡。”
韩肃气的险些吐血。
一旁的四个挣扎的更厉害了。
看着他们如此无力,君兰舟开怀的笑了起来,只觉得这段时间积压在胸中的闷气,终于有所纾解,算准了韩肃会有落入他手中的时候。没想到会让他如此痛快。
君兰舟越是笑,韩肃就越是羞愤,在自己的臣子面前。当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草屋的门吱嘎一生推开,随即是一个柔婉的女声宠溺的叹息:“兰舟,你又胡闹。”
随着话音落下,便看到穿了湖蓝色对襟素面小袄。下着鹅黄曳地长裙,抱着大红色襁褓的阮筠婷缓缓走来。
她长发只用了根桃木簪随便挽了个发纂。不施粉黛,肌肤欺霜赛雪,红唇粉嫩莹润,明眸流转,顾盼生辉。
到了跟前,笑吟吟行了福礼:“皇兄。”
韩肃早已经不知该如何作反应。她活着,她果真还活着!
可是,面前的阮筠婷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她丰腴了,人也越发有妩媚风韵,美不胜收。最要紧的,是她眉目间从前总带着的清愁,如今竟被幸福所取代!
“你……”韩肃吞了口口水,以滋润干燥的喉咙:“你过的好吗?”
阮筠婷真心的笑了,“我过的很好,离开那个纷杂的斗争圈子,我有可以全心信任和依靠的丈夫,有健康可爱的孩子,家人平安,朋友平安,我每日只要照顾着小苁,再也不用勾心斗角,什么事情都交给兰舟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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