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滚滚来》第52章


恐惧让我的嘴唇忍不住抖动起来。原来,恋爱带来甜蜜的背后,也会有种种阴霾。
李强的大黑手伸向我的胸口,红着脸说:“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乖,别怕,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宝贝儿。”
他的话让我恶心到反胃,我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抗拒。
突然,荣莎莎的电话响了。很响,很刺耳。
电话救了我,太过刺耳的动静让李强收回猥琐的表情,回头看着荣莎莎用目光询问。
她看了一眼号码,对着颤抖的我狰狞地笑了笑,果断接通。
“我的来电屏幕很久不显示你的号码了,真是荣幸啊,我的小宝贝。”一句话说完,她按了免提,继续说道,“你不用追问了,是我做的,想听听你的小胖妞现在的处境吗?”
她一个眼神示意,李强立刻开始发出恶心的□□声,然后伴随着他的拳打脚踢,我也忍不住因疼嘶喊。
误会做到极致后,我的嘴被贴上胶带。
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透着焦虑和急迫:“小秋!”
“别这么急,元析。已经完事了,她在休息。”
我被封住嘴,看着鸵鸟在电话里和元析纠缠。
“荣莎莎!”元析发出很愤怒的嘶吼,像要吃人一样。我觉得很悲哀,很悲凉。
“嘘!别心慌,我们促成了你小舅子的好事,你不高兴吗?”
我能听到电话那头元析很粗重的喘息声,也能感觉到他深刻的焦急和自责,甚至能感受到他对我真实的情感。
可我还是恨他!带着恐惧的、悲凉的恨,还有几分难以自处的尴尬。
元析大概粗喘了一分钟后,声音干涩地吼道:“荣莎莎,就算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也不会离开她,我也不会放弃她,你最好收手!”
“是吗?”她疯狂地大笑后,看了看我,对元析说,“那你要不要问问她,经过了这件事,她还愿不愿意接受你,面对你?”
这句话堵在我心上,眼泪从眼眶里倾泻而下。羞辱,委屈,惊悚,恐惧,和被骗的心痛纠缠在心里,形成痛苦的漩涡。我就在这个漩涡里挣扎,彷徨,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元析被她问得一顿,沉默了好久才说:“荣莎莎,你真卑鄙。”
“是啊,我真卑鄙。”她面色扭曲道,“你别忘了,物以类聚。”
元析又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整理情绪。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第一,小秋你听好,曾经我和她是契约恋爱,是为了应付父母,不是真的。第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扔下你。第三,荣莎莎你记住,就算小秋恨我一辈子,我也会陪着她,让她恨,让她怨。你,永远也没戏!”
荣莎莎被刺激了一下,发出厚重的鼻音冷笑道:“是吗?这么专情?既然如此,我就更不客气了!”
她冲李强挥了挥手,后者会意,又对我发起攻势。
我的恨和怨已经抛在了恐惧后头。可李强的手,却在下一刻停住了。
“荣莎莎,我早就买通了你的人,在你的地下室装了监控,我看你是想一辈子当囚犯了。”
荣莎莎的脸变了颜色,抓狂地喊道:“少唬我!”
“你的手下真可爱,荣莎莎。不像保镖那样傻忠诚。”元析的声音很阴沉,像能一剑刺进胸膛一样。
她发飙地环顾着四周的墙壁,喊道:“找!给我找!”
“我装的是远程监控,已经自动备份到我手机里了。顺便告诉你,□□未遂同样犯法,绑架少女就更不用说了。”
他果然有监控,才知道我没被侵犯。
荣莎莎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却还是叫嚣道:“你放屁!放屁!”
元析的声音变得冷静起来:“荣莎莎,紫红色并不适合你。”
她今天穿了一件紫红色的连衣裙,很妖娆很性感,可是美丽的衣妆已经遮不住她的慌乱。
“你敢报警!你敢!是谁,是谁?”她疯狂地对着几个手下大喊大叫。
“你觉得我不敢吗?”元析的声音很冷漠。
荣莎莎脸色很难看,她摔了元析的电话,骂道:“王八蛋。”边骂边指挥她的人扶起我,掸掉我身上的土,似乎想毁掉犯罪现场。
我的腿很疼。我拗不过他们,也不想拗。
荣莎莎似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叮嘱她的人:“警察问起来,知道怎么说吗?”
大汉们点头:“明白的,老大。”
没有人证,只有物证,不足以定罪,荣莎莎逃脱罪名的机会很大。她很狡猾。
荣莎莎按下大门的密码,一行人架着我走了出去。我以为会有警察在门外守候,可是左脚刚踏出地下室的大门,却迎来更多的魁梧大汉,然后我斗转星移的被横空挪到了另一个世界。
闭上眼再睁开,身边站着元析,没有警察。
然后荣莎莎的手下被元析的人揍得满地找牙,荣莎莎也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按着头部,动弹不得。
这里不是荣莎莎的地盘吗?我有点恍惚。
“你没报警。”惊恐之余,她似乎还松了口气。
元析手里拿着一个U盘,冲她晃了晃:“别再出现,否则,你懂的。”
荣莎莎面色不甘,却无法抗拒,几个大汉倒在地上打滚,我就这样被元析带走了。
我有些恍惚,好像我只是在拍一个电影。电影结束了,散场了,一切都应该回到原点。可是我被元析抱回到一辆商务车上时,车一直在开,我不知道它要开到哪儿,却知道开不回过去的地方。
医院里,经过检查,我的腿没有伤筋动骨,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一路都在想怎么跟我妈说,我妈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如果知道我被伤害了,她肯定要死要活地要去和人拼命。
我很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想了半天,竟很平静地提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惊人的要求。
“我想在你家借住几天。”
我不能回家,也不能回学校。学校的鸭子太多,小豆豆知道了,就等于外星人也知道了。
我无处可去,面色平静地提出这个要求。
他却好像以为这表明我的一种态度,一种暗示。他惊讶地看着我,带着心疼和愧疚,还有感激。
“我和她,只是契约……”
他似乎想尽力解释,我却不想听。
我将头一别,开始均匀地呼吸,垂下的眼皮发出困意。
他止住话头,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定在我脸上,很热,很烫。
我只是无处可去,并不代表什么。等我想开口说话了,我会告诉他。现在,我很累,想休息,只是休息。
我恨他吗?一路我都在问自己。
当恐惧、屈辱渐渐褪去,我开始思考这个很深刻的问题。
我没法逃避,我觉得我恨。很复杂的恨,不单单是欺骗的恨,还有无法自保的恨,惊吓过度的恨。
也许它只是一种暂时的情绪?我不知道。我不想问他什么,不想发脾气,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找张床好好地躺一躺。
他没有再说话,任凭我沉默着。
路上又经过那家冰淇淋小店,广告牌上的笑脸是那么晃眼。
到了他家楼下,我没有让他抱我下车。我自己能走,我没骨折。
我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等待他拿钥匙。开门后,我熟门熟路地打开他家的热水器,接了一盆热水。毛巾,浴巾,睡衣都是那次“酒醉同居”后他给我准备好的,没想到第一次使用,是在今天这样的时刻。
我简单地擦洗了一下身体,又泡了泡脚,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点放松。
洗完脚我到客房躺下,给小豆豆发了条信息:我和元析去北戴河了,老师点名替我扛着,另外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她很猥琐地回复:好的,注意措施。
我苦笑,收起手机。
不一会儿,元析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他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似乎想开口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我也不看他,任由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反正眼睛累的人不是我。
“小秋,”他还是艰难地开口了,“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伤害你?如果有,一定告诉我。”
我的脑袋本想自动屏蔽他给我的关心,脑神经却突然一激灵。
我终于在事后第一次正眼看向他:“你不是有监控录像吗?”
他低下头:“没有,我骗她的。”
我有些迷惑。
他又抬头看着我,眼睛不再那么炯炯有神。
“我骗她,只是为了延长通话时间,不然我定位不出她地下室的具体位置。我没报警,是因为根本不可能有物证。如果报警了,证据不足她也会被放出来,你以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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