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闺娇》第132章


他虽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但从他不顾皇子尊严,向全福夫人行礼,程幼佳就知道,赵峥心里是多么不平衡,他快二十二岁了,为了等那个小姑娘长大,他竟然二十二岁才成亲。
一时间,程幼佳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恰好这时候,有人簇拥着要进新房观礼,也是图个热闹,程幼佳便跟着进去。
赵峥便是再不耐烦,此时也是站在门口,面含笑容,看着皇族中的这些姑姑姐姐们闹着。湖阳在年初就被赐婚给了傅镌,婚礼定在明年的七月里,傅铭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傅铃和傅锦也是明年上半年出阁,傅锐的婚事是定在六月间,湖阳要在七月里进傅家的门。
她等闲不出宫,被拘在宏微殿里绣盖头。
但这两天,是赵峥的好日子,她求了皇太妃才出了宫,要在王府里住两日。她这两年,许是因为要下降给傅家,又或许是别的缘故,与赵峥之间格外亲近。赵峥一如既往地对她很冷淡,她也丝毫不计较,对赵峥反而比对两个亲兄长都要亲。
“三哥,给mèi mèi的封红呢?”湖阳调皮地朝赵峥伸手,“mèi mèi可是为三哥忙了一整天了。”
赵峥懒得理她,而是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她“哎哟”一声,捂着头叫唤,一跺脚,“你看我明天怎么欺负姚姝。”
说着就进了新房。
程幼佳走了过来,在赵峥跟前福身,她忍着心头的感受,“三殿下,恭喜你了!”
她一双眼红通通的,也不知道赵峥看到了没有,赵峥很客气,“本王的婚事,劳烦嫂嫂帮忙操劳了!”
“你,一定,一定要说这样的话吗?”程幼佳不敢看他,“你的心一定要这么狠吗?”
赵峥像是没有听到,他理都没理程幼佳,恰好元宝公公过来了他忙迎了过去。程幼佳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新房,满屋子那种温馨的感觉,让人深深陷入其中,不肯自拔。程幼佳看着这精心谋划安置的新房,想到她守着的东宫,那小小的偏殿,程幼佳只觉得一颗心都碎了。
元宝公公又送来了赏赐,别的,赵峥没有看在眼里,一个玉雕的石榴果倒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他把玩了一会儿,递给苏姑姑,“摆到新房里去!”
等观礼的人都走了,赵峥一个人进了新房,点了红色的蜡烛,整个屋子里简直就是一个红色的海洋,喜庆得让人一颗心都飞扬了起来。他看着屋子里的拔步床,床上的百子被,憨态可掬的孩子,红色的锦被上,桂圆、花生、红枣……,干果洒满了,他抬手抚摸过红色的幔帐,只觉得活了快二十二年的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跳,恨不得明天早早地就到来,他竟是一夜都等不及了。
明天这个时候,这张床上……,赵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婚前一日,姚姝的双溪馆里人来人往,一整天没有断过,亲戚朋友们,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来给她添妆了。一大早的,豫章带着两个多月大的儿子,送给姚姝一套新打的红宝石头面,富贵得很,也艳丽得很。她生了孩子才出了一个月多月子,就算是婆婆再心疼她,她这两天也是歇不下来的。
好在,她做姑娘的时候,跟着傅钰在江洲,锻炼出了一副好身体,倒是能撑得住。
孟恬把傅钥送了过来,她挺着个大肚子,就要往双溪馆里跑。豫章拦住了,“二姑奶奶,这里你可进不得了,我要是没满月,连我都是进不去的。你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犯这忌讳。”
怀了孩子的人,或是没有出月子的,和婚礼犯冲,一些讲究的人家,是连别人门槛都不进的。孟月婵不但跑回了娘家,还要进双溪馆。
豫章一向不喜欢这个小姑子,如今是半点好脸色都不肯给,向身边的婆子们使了个眼色,“送二姑奶奶回云涛苑去吧!”
傅钥气得要死,她总看到豫章,堂堂的郡主,跟在傅姚氏的后面,说话连声儿都没有,就很不把豫章放在眼里。此时,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郡主,你是不是管多了?我凭什么就不能进去了?难道你是想让我不去给大姐姐添妆了吗?”
“孟少夫人,你还是叫我一声世子夫人吧,你来给小妹添妆,我很感激,不拘身边的婆子媳妇,让人递进去,或是交给我,我拿进去一样的。”豫章还是一样地吩咐身边人,“还等着做什么?送孟夫人出府!”
豫章也不要傅钥的添妆,直接把她轰出了侯府。
126。第126章
傅钥可是委屈极了; 临出门前,跑去庆云堂哭了一场。可如今,老夫人又能如何?豫章把儿子暄哥儿送到庆云堂; 老夫人帮忙带着; 这可是傅钰的儿子; 老夫人的第一个嫡重孙子; 老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比起当年疼爱傅钰; 还要厉害。
傅钥那样子,把暄哥儿吓着了; 两个多月大的孩子,只要外面声音大一点,气氛紧张一点; 他就会害怕。
孩子哭了起来; 傅钥嫌弃得不得了,要说两句刺一下,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喝骂乳母; “把孩子抱过来给我!”又打发傅钥,“你先回去吧,等姚姝回门的时候,你再来也行!”
傅钥没有想到; 娘家里; 唯一一个还护着她的人; 如今也不帮她了,她哭哭啼啼地,被人领着从云涛苑的大门出去了。
这模样,一不小心就被人看到了,传得满长安城都知道,众人都议论纷纷,如此一来,孟家,除了孟老夫人还护着她,也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她自己还很得意,孟家其他的人却知道,孟老夫人与其是在护着她,还不如说是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晚上,傅钥原本还想跟孟恬哭诉一番的,谁知道,孟恬根本就没有回府,一问,才知道,孟恬已经有十来天都没有回来了,说是宿在弘文馆里。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抱着肚子坐在床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有人在偷偷地说着话,窗棱支开一点,风把那些声音送了进来,她听到院子里的丫鬟在说,“少夫人真是可怜,虽说少夫人有了肚子,不能服侍少爷,可自新婚夜,在这屋里住了半宿,还从来没有在院子里过夜呢。”
“我听说,少爷回了府都是在前面书房里歇着的。还说不许让少夫人知道呢。”
……
傅钥在孟家过了这几个月时间,对孟家多少也有了解。她不由得想到,自己被母亲订了亲事,回城的那天,在酒楼下听到的那些话,也不由得想到,她在净水庵的时候,孟月婵去看望她,一次和一次不一样。她母亲和她在自己面前得瑟,说如何得了太子的青睐,还把太子送给她的螭龙玉佩拿出来给她看。
兄妹两人,侍奉太子,呵呵,傅钥不知道时候该哭,还是该笑。此时,她才算是明白,孟恬早不去傅家,晚不去傅家,偏偏在当天赶到傅家去,为的又是什么?
她心里一下子涌起了无尽的恨,她恨她的母亲,为什么要把侯府的家当往娘家搬?为什么孟家一说要和她结亲,母亲都不打听一下,一口答应下来,哄骗了她多少,都不和侯府里说一下,就把她许了人。
她从净水庵回来前,母亲不知道在她面前说了多少侯府这些人的坏话,她打心眼里就反感他们,以至于父亲反对她的亲事,她偏偏要和父亲作对,就是为了要伤父亲的心,以此来报复他们。
蓦地,傅钥嚎啕大哭起来,她哀怨自己,以前对侯府,对父兄有多恨,如今对孟家,对孟恬就有多恨。
她把自己在傅家所受的屈辱,全部都迁怒到孟家身上,总觉得是因为孟恬的为人,才让她在娘家rén miàn前抬不起头来。
她的乳母吓坏了,忙跑进来,把傅钥搂在怀里。乳母是侯府的家生子,私底下偶尔也点拨傅钥,只是傅钥的脑子总是拐不过弯来,从傅姚姝进府之后,她就生活在了怨恨之中,陷入泥潭,不能自拔。
“嬷嬷,我是不是很蠢?我不听父亲和哥哥们的话,是不是很蠢?”傅钥哭道。
乳母只能拍拍她的肩,“先想开一点,让自己宽几天,等乡君回门的时候,xiǎo jiě也要回去的,那时候再去和二爷好好说道。”
傅钥一夜未睡,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院子里热闹得很,丫鬟们都在说,靖北侯府和吴王府的喜气,把整个长安城都罩进去了,整个长安城hé ping日里都不一样。府里去采买的婆子们回来后,在后院里传,说是特意凑到侯府附近去看了,不知道有多喜庆,和当日世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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