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为妻[重生]》第67章


“锦瑟,你不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我很爱他。”
锦瑟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攥住她冰冷的手指趴在她的膝盖上,慕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让婢女给你煮碗姜汤,你喝完之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发发汗风寒便好了,昨晚那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撑把伞。”
晚间沈淮回府的时候慕玖已经歇下了,还让锦瑟同她睡在了一起,他面色阴沉的去书房批阅公文,白苕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盏茶正欲退下偏被他叫住了:“夫人白日同锦瑟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白苕结结巴巴道:“说了……做了……”
沈淮眸光一敛,白苕一五一十的回道:“夫人不让我当着锦瑟姑娘的面称呼她夫人;夫人询问了锦瑟姑娘一路的衣食住行;早膳、午膳、晚膳都是一起用的;夫人还……还与锦瑟姑娘抵着额头说话;晚间担忧锦瑟姑娘的风寒便留她宿在一处,说是要给她发发汗……”
只听咔擦一声沈淮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白苕吓了一个哆嗦尽职尽责道:“应该是没有了。”
他冷然道:“还有?”
白苕赶忙道:“没有了,没有了。”
沈淮气竭:“她都没有这么对过我。”
一连五日沈淮都被留在宫中商议东蛮联合十三部落谋划西征之事无暇顾及淮阳侯府,慕玖在府中养病每日同锦瑟形影不离消磨时光。
这日慕玖盘膝坐在软榻上嗑瓜子,面前小几上堆着层层摊开的话本子,荷叶翡翠盘中盛着冰镇瓜果,手边描花漆盒中放着各类蜜饯瓜子,冰瓷小盘中摆着几样精致点心。
锦瑟掀开虾须湘妃竹帘入门之时,她拍拍了身上的瓜子皮,丢开弹墨兰花软枕,趿拉着绣鞋给她腾出一方干净的空地,软木底白缎绣鞋,一对绿萼梅并蒂双开。
“将军,影卫让我交给你的。”
慕玖接过锦瑟递过来的书信,里面有一个长命锁,信上寥寥数语写着:“妙音楼,海棠晓月雅间恭候九将军大驾。”
她把长命锁收入袖中,这是惟儿满月之时她特意在姑苏请越师傅打造的,百密一疏她还是让人寻到疏漏之处对他们一一下手了?
“锦瑟,事关惟儿,我必需亲自去一趟,卿书不让我出府,劳烦你假扮一下我。”
“将军不可,你同侯爷先做商议再做打算不行吗?”
“南诏一事,不宜把他牵涉其中。”
“可……”
“卿书最近公务繁忙不会被他发现的,你就在房里换上我的衣服看看书就可,最迟两个时辰我肯定会回来的。”
慕玖走到镂花衣柜前去翻找衣袍,沈淮也不知道把男装都收到哪里去了,她把柜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出一件男装。
好不容易扒拉出锦瑟从南诏带过来的包袱,里面倒是有几件男装,阵脚细密,边缘处绣了深浅得宜的纹饰:“你又给我做衣服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一粗人不用穿这么精致的衣袍,每次都绣这么多花纹也不知道心疼心疼眼睛。”
锦瑟欲言又止,近前帮她束腰带:“将军,你若两个时辰还未回来,我便去寻你。”
“我答应你的事哪次食言了?”
“嗯,万事当心。”
沈淮从皇宫出来便被李豫拉着去酒楼喝酒,他从他手中扯出衣袖理了理褶皱用折扇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念汝还在等我呢,你自己去吧。”
李豫吃痛一声揉了揉:“晚回去一会不打紧,又不是不回去了。”
沈淮道:“她近日分外粘我,只肯同我一起用膳,我抱着她方能安眠……”
李豫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淮阳侯,我知道她离不开你,她很喜欢你,但你也不需要每日都对我絮叨这些吧?我并不想听。”
“那我走了。”
沈淮甫一回府便去了兰漪苑,他轻轻推开房门,层层叠叠的纱幔低垂,慕玖身上那种清苦的草药香夹杂着安神香的气息分外浓烈。
他撩开纱帐转过屏风,软榻之上斜倚着一美人,她以手撑额,媚眼如丝,松松的发髻用一支木雕芍药花挽着,银红纱衣将褪不褪露出一痕雪脯,额前的发丝贴在丹唇之上微微濡湿平添几分惑人风情。
沈淮打开手中的折扇挡住视线:“锦瑟姑娘因何在此?念汝呢?”
锦瑟赤着双足一步一步往他的方向靠近:“侯爷,你怎么不看我呢?还是说你不敢看我?”
沈淮合上折扇,俊朗的眉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目光清明澄澈隐着几分疏淡冷漠:“锦瑟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本侯念汝的下落了?
若是她有任何差池,姑娘这么美貌的一张脸被千刀万剐就太可惜了。”
☆、第五十九章
锦瑟不以为意的把银红薄衫往上拉了拉轻笑道:“侯爷还真是不解风情; 慕玖的容貌比得上奴家吗?她比得上奴家知情识趣讨人喜欢吗?”
沈淮指腹摩挲着扇柄,冷笑道:“她的知情识趣讨人喜欢都用在你身上了。”
锦瑟怔愣片刻抿唇便笑了; 勾起软塌上的披风披在身上,把额间的碎发顺至耳后:“我与将军同为女子,难为侯爷还要吃我的醋。”
她声音清冷不复方才的妩媚绵软; 沈淮勾唇笑笑:“当初本侯不介意她为男子执意相娶,自然有女子不在乎九将军是姑娘委身相嫁。
锦瑟姑娘对我家夫人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如今更是千里迢迢追到北晋,不得不让本侯怀疑你的别有用心。”
是啊; 即便将军为女子依然有人对她痴心不悔; 一年复一年,爱得卑微; 她淡淡道:“侯爷不放心我,难道我就放心你吗?我总要看看让将军舍下南诏委身下嫁的人对她如何?”
沈淮走到床榻前把堆了一榻的衣袍一件一件折叠整齐,室内寂静无声; 只闻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所以锦瑟姑娘的意思是想留在她身边侍奉?”
锦瑟干脆利落道:“是。”
他眉宇间一片凉薄; 手指触到宽袍上精致的花纹道:“若本侯不允呢?”
锦瑟豁然跪在地上; 拔出别在脑后发髻上金簪抵在了脸侧:“勿论将军是女子即便她是男子锦瑟也绝不会对将军抱有任何非分之想,锦瑟自知般配不上。
将军就像天上的太阳,我远远守着便足够了; 我视她为主子,视她为亲人,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有她在的地方才是锦瑟的安身立命之所。
侯爷若担忧我的模样会为淮阳侯府招来非议; 我愿自毁容貌,还望侯爷成全。”
沈淮道:“你跟了她多少年了?”
“七年。”
能让慕玖放下心中的戒备以真实身份示人,能让慕玖把红袖招当做她的养伤之所,能让慕玖委以管理暗影情报的重任,能让慕玖关怀备至心心念念为她的以后谋算,可见锦瑟在她心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
他把其中一件男装丢到地上冷淡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断魂草的味道?”
“断魂草?”锦瑟拿起手边的衣袍放在鼻间嗅了嗅,这种味道她并不陌生,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将军受伤休养多在红袖招,所以我房中一直燃着林姑娘帮她调理身体的安神香,经年累月身上便沾染了些,将军身上的这种味道更为浓烈。”
“衣袍上有诱发诛心蛊的蛊引断魂草。”
锦瑟分辨不出沈淮所说的断魂草的味道,她蹙眉犹疑道:“我不擅女红,这些年送给将军的衣服都是梅姑娘做得。”
她话音刚落房门豁然被人打开,安阳长公主转过屏风面色阴沉的望着他们两人,锦瑟因着一番动作披风滑落到地上,葱绿色绣粉紫芍药的抹胸透过薄如蝉翼的银红纱衣清晰可见,衬着一张艳丽到极致的容颜让人骨头酥软,此情此景很难不引人遐思。
沈淮忙起身见礼:“娘,你怎么来了?”
她略扬了扬手,浣葛赶忙吩咐侍立在外室的婢女退了出去,安阳长公主阖目平复呼吸恍若未闻的走到锦瑟面前:“本宫以前怎么没有在侯府见过你?”
锦瑟跪在地上余光只能看到鸢尾紫的裙裾之上金银丝线交错织成的牡丹凤纹:“回禀长公主殿下,民女五日前刚至淮阳侯府。”
“卿书,你做主留在府中的?”
沈淮道:“是。”
安阳长公主沉声道:“今日之事你该如何解释?”
“长公主殿下,我与侯爷……”
“本宫与淮阳侯说话哪容得到你插嘴?”安阳长公主清清淡淡的睨了锦瑟一眼,皇室的不怒自威让她无从辩驳,她自知沈府门楣极高,将军没有了九将军身份的依仗,也不知会不会受委屈。
沈淮捡起地上的披风递给锦瑟对安阳长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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