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为妻[重生]》第71章


小姐。
“阿慕?”
慕玖回神,林嬿婉青衣蓝裙用青玉簪挽了一个单髻,背着她采药用的竹篓惊喜的抱住她道:“真的是你?我以为我看错了呢。”
她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一早便去采药了?身边也没有个人陪着。”
林嬿婉蓝色裙摆被露水浸成深蓝色,沾染了不少泥污:“无事。”
慕玖好奇的扬了扬下巴低声问道:“那位姑娘是……”
她欲言又止道:“梅翰林家的嫡女。”
慕玖勾唇笑笑,真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难怪楚策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瞧这我见犹怜的可人模样,比之锦瑟艳丽到极致的倾城容颜更讨男人喜欢。
她从林嬿婉肩上拎下药篓随手甩在自己背上:“楚策在府中吗?我有事找他商议。”
“王爷他……他病了。”
西陵王府她只来过一次,印象不怎么深,只记得特别大,由管家引着一路穿花度柳行至一所院落之前,触目翠竹萧萧,古柏森森,再无丝毫其他颜色。
慕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清苦的草药味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充斥而来,她抵了抵鼻子轻咳了一声,楚策身上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袍靠在软榻上,乌发凌乱,神色憔悴,瘦削的手指虚握着一个酒坛,略抬眼看了她一眼:“阿玖?”
她负手立在他的眼前挡住了透过疏窗洒进来的微光:“王爷,我已经来了,请问能否把舍妹、舍弟放了?”
楚策怔怔然望了她良久忽然不管不顾的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慕玖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脆弱无助带着他惯有不容置疑的霸道:“阿玖,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慕玖挣扎了一下身体反被他搂得更紧了,那样紧的力道似乎是要把她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王爷,请自重!”
“你……”楚策阴厉的眸光转瞬即逝,箍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脊背往上摩挲着她耳后的伤疤柔声道,“阿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说过要陪着我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我对你已经别无所求了。”慕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身上掰开,不以为意道,“梅姑娘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学识有学识,堪为西陵王妃之选。”
楚策轻笑:“你吃醋了?”
她只是感觉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虚伪到骨子里的真假难辨,她吃醋?她要吃自然要吃她家卿书的醋,觊觎卿书的姑娘比他的多多了好不好?
“阿玖,梅婉她只是……我不爱她。”
慕玖睫毛颤了颤,冷笑道:“你爱得只有你自己,无论是她还是我都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不是吗?”
楚策自嘲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出言辩解,小心翼翼的问道:“晚上你陪我用晚膳可否?明日我便让你见慕瑾、慕珩。”
她点了点头,她难道能拒绝吗?
楚策与她就像对镜相望的两个人,太像了。他是楚王与歌姬露水姻缘所生的孩子,少时遭生母遗弃在青楼中长到六岁方被楚王寻回王府,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对那段讳莫如深的过往只字不提。
楚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楚王不把他放在心上日子久了甚至不记得还有这个儿子,府中最末等的下人都不把他当做主子,嗤笑他见不得光的身份,污蔑他是任人亵玩的娈童。
礼贤下士、谦卑有礼、雍容清贵的西陵王不过是他伪装的外衣,实则他冷漠自私,薄情寡义,喜怒不形于色,她看到他笑得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因着那份感同身受她对他爱恨交织,两个常年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期望对方成为彼此的救赎,可他们都忘了,从小就没人教会他们爱人的能力。
慕玖望着软榻旁横七竖八散落的酒坛张口欲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房门,道不同不相为谋,往事如烟,就此散了吧。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潺潺细雨,雨滴打在竹叶之上泠泠作响,她沿着长廊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身心俱疲的她格外想念沈淮,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窝在他怀中看话本子,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不知他有没有在想她。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远远看到林嬿婉撑着一把紫丁香色的油纸伞捡拾地上的木芙蓉,慕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这花有什么好捡的?等雨停了直接摘不行吗?西陵王府还舍不得区区几朵花?”
她把沾着水珠的木芙蓉轻轻放在竹篮中:“你回来了王爷的病大抵就好了。”
慕玖随手掐了一朵水灵灵的木芙蓉丢在竹篮中被林嬿婉白了一眼,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八年中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纵然慕玖口上不耐烦还是会好好的替她撑伞。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楚策到底怎么了?病得严重吗?”
“心病而已,不肯吃药。”
慕玖道:“嬿婉,我在庐陵待不了几日,此番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林嬿婉捡花的动作一滞:“你爱上淮阳侯了?”
“嗯,我与他下个月便要成亲了。”
林嬿婉提着装满木芙蓉的竹篮起身,慕玖把油纸伞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她眉目疏淡:“恭喜。”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便是女子细微的□□,隔着花枝横斜雨幕重重慕玖看到梅婉摔倒在了青石板地上,即便是如此狼狈的境地她与生俱来的矜贵也不是她与嬿婉所能比拟的。
林嬿婉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衣袖试探道:“此间偏僻,少有人行,我们去前院唤人便是。”
雨势渐大,梅婉揉了揉发痛的脚腕试图起身,蓦然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起,她对视上她的眼睛颤声道:“将军?”
慕玖不耐道:“你住在何处?”
“漏月台。”
梅婉所居的漏月台与楚策的住所相去不远,庭中也是大片苍绿之色,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心有灵犀。
慕玖抱着她甫一进屋贴身婢女芦笛便迎了上来:“小姐,你这是去什么地方了?下这么大的雨奴婢偏找不到你了。将……将军……”
慕玖毫不客气的抽过她手中的巾帕拭了拭额头上的雨水:“梅小姐,你应知我的身份,此举不会有损你的清誉。”
“嗯,我知道的。”梅婉低垂着头,水滴沿着她的下颌往下滑落:“芦笛,快去给将军取件干净的衣袍换上。”
慕玖眼珠转了转,猜不透梅婉的心思,这又是唱的哪出?她既知她的身份指不定想怎么陷害她呢。
怪就怪自己看到美人就会起怜香惜玉之心,人家对她欲杀之而后快,她竟然还担心人家淋雨会受了风寒?
“不必,先服侍你家小姐沐浴更衣吧,我走了。”
梅婉忙道:“将军,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问她这句话,虽然她记性一向不太好,但她该记得的事情都会记得,慕玖挑眉一笑:“梅翰林家的嫡女梅婉,我记得。”
梅婉抿了抿嘴唇难掩落寞之色:“不,是姑苏梅黛。”
☆、第六十三章
慕玖蹙眉; 这名字听上去有几分耳熟偏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梅婉笑笑:“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将军在此略坐一坐吧。”
芦笛用木托盘呈上一件做工精美的锦袍,她没有推辞转到偏厢去换衣服,左右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和梅婉待在一处至少不用担心与楚策独处,落得清静,依照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经验应付应付梅婉应该不成问题。
她用巾帕擦了擦头发,换上衣袍抬袖看着其上缠枝卷花纹的纹饰目光微沉; 这件衣服同锦瑟六年之间带给她的衣袍绣花做工一模一样; 她细细嗅了嗅,并没有闻到断魂草的气息。
正厅之中寂静无人; 慕玖随手拾起摊开的书卷,竟是她写得不登大雅之堂的歪诗被人修订成册,空白处另有用娟秀行楷的批注合诗; 水平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
漏月台并不大; 室内并无多少珍品古玩的摆件; 处处透着朴实无华的清雅。
淡赭石色的屏风画着风骨甚佳的白梅,下置七弦古琴,疏窗处码着细如发丝的各色丝线; 百花穿蝶的绣花绣的栩栩如生。
“将军请用茶。”
慕玖回身梅婉已经换了一套月白色的素色衣裙,一清如水无丝毫装饰,满头未干乌发盘在脑后插着那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梅花簪:“你亲手绣的?”
梅婉垂着眼帘道:“快绣完了,这几日我便可把衣袍做好。”
“不用;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慕玖坐在圆凳上饮了一杯温茶犹疑道,“本将军与梅小姐素昧平生,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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