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为妻[重生]》第79章


本来被冲散的东蛮主力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汇拢,预备在旁的士兵还未拎起鼓槌便被箭簇射中了心口。
李豫低咒一声,沈淮身上的银甲被鲜血浸透,调转马头便往战鼓的方向飞驰而去,东路军战力薄弱不想又被他们钻了空子从水路突围。
未行一半从北方传来阵阵鼓声,溃散的军心瞬时聚拢,阵法以鼓声为指引变幻攻势,沈淮攥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朦胧夜色之中隐隐绰绰可以看清白底凤凰纹的旌旗,是……是她!
浮山北侧的山峦密林之中,慕玖负手立在战鼓之下观察局势,这两日前方送来了无数密报,不容乐观的战况让每个人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云,偏偏她按兵不动,最后连单铎都按捺不住询问她是否需要前去增援。
东蛮入了沈淮设下的包围圈后她方下了第一道军令,战场之上她就是那个狠辣果断的九将军,飞凰骑代替东路军填补了浮山泺河的空缺,这几日在山崖处设置的滚石、梨花暴雨机关把十三部落打的溃不成军。
慕玖足尖挑起地上的弓箭,抽出三支白羽箭搭在弓弦之上对容策道:“我今日便把九星连珠倾囊相授,看好了。”
三箭一组,九箭齐发,比起杂乱无章的箭雨,九支白羽箭如入无人之境精确无误的正中敌将头颅,寒风吹起她身后的披风烈烈作响,她把弓箭掷到他手中扬了扬下巴:“你若射死哈木顿的时候顺道把那杆旌旗射下来我便认了你这个徒弟。”
九箭飞驰而过十三部落的旌旗慢慢跌落,慕玖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东蛮主力军被慢慢肢解,她望着玄色青龙纹的旌旗迎风招展,无形之中有股莫名的力量让她与他心灵契合。
九月初九,卿书,我答应你要在婚期之前赶回来便一定会回来。
她忽然被人从身后大力拥入怀中,那样紧的力道好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慕玖触手所及皆是黏腻的鲜血,浓重的血腥气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紧张道:“卿书,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慕玖回过身想去察看他的伤情,沈淮环着她的腰把头埋入她的颈窝之间,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脖颈处冷到了心底,她伸手抚摸着他鬓角:“宝贝,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没逃婚。”
“念汝……”
慕玖柔声道:“我不是给你留下信物了吗?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我另有安排,我命硬,没那么容易死的。”
沈淮厉声道:“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的心肝说什么就是什么。”
借着明灭的火光慕玖方才看清沈淮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她手指摩挲着他的五官轮廓,从眉毛到眼睛到嘴巴,心口揪的发疼:“你怎么……”
她一句话未说完便被他用冰凉的薄唇堵住了,沈淮看似温柔的舔舐着她的唇瓣实则粗暴霸道,舌尖撬开她的齿与她唇濡纠缠,慕玖身体软在他怀中口中溢出几声嘤咛。
我天,克制守礼的人愤怒起来这么疯狂的吗?现在可算是坐实九将军与淮阳侯的断袖之名了,三人成虎,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沈淮察觉到她的分心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慕玖轻嘶一声舔了舔嘴角,有淡淡的血腥气入口:“你咬疼我了。”
他气息不稳,嘶哑道:“给你长点记性。”
“伤风败俗。”宋予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宽衣窄袖的玄色锦袍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慕玖眸光一亮,惊为天人。
沈淮把她的下巴掰了过来不悦道:“看我。”
慕玖哄道:“看你看你,我家相公最好看了。”
沈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望着东方浅淡的鱼肚白眉眼一弯:“今儿是九月初九,你我的成亲之日,相公莫不是忘了?”
宋予衡皱眉:“成亲?东蛮刚刚退兵你俩就要在这里成亲?”
慕玖笑道:“美人,这主意不错。”
沈淮从荷包中掏出一根红绳郑重其事的系在两人的手腕上,牵着她的手把白底凤凰纹的旌旗与玄色青龙纹的旌旗插在一处面朝惨烈的战场跪地行礼。
“皇天后土在上,万千亡灵为证,今日沈淮与慕玖在此结为夫妻,往后余生,同生死共命运。”
慕玖颤声道:“生同衾,死同穴。”
别人的婚礼都是红绸高悬红烛成双桩桩件件繁琐的礼仪不过图个吉利,而她与沈淮的婚礼触目都是猩红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甚至连件像样的喜服都没有。
慕玖散开发髻乌发簌簌垂落至腰际,她用流霜剑的剑尖挑起掉落的令牌:“传军令,乘胜追击,晚上凯旋归来喝我与淮阳侯的喜酒论功行赏。”
☆、第七十章
天刚破晓; 慕玖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米粥一勺一勺喂至沈淮的唇边,他乖巧的吃完并没有再呕吐; 李豫瞪大眼睛讥讽道:“你还真给你媳妇面子。”
慕玖埋怨道:“行军打仗没有力气怎么行?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军统帅,怎么就不知道轻重缓急?”
沈淮冷然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李豫翻了一个白眼有些受不了眼前两人腻腻歪歪的模样; 慕玖把粗瓷碗搁置在小几上随口道:“小王爷,瑾儿他们约莫快至营地了,你派人前去接应一下?”
李豫情急之下一把攥住了慕玖的胳膊:“真的?”
沈淮皱眉用剑鞘敲了一下他的手背:“男女授受不亲。”
李豫斥了句重色轻友掀开帐帘匆忙走了出去,账内静悄悄的; 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人; 慕玖本来装了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而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沈淮略一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我真的怕了。”
慕玖嗯了一声阖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温度,分别数日好像又经历了一次生离死别。遇见他之后她开始畏惧死亡,担忧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她害怕自己不能陪他白头偕老; 她舍不得抛弃他一个人; 从没有这样一个人让她心疼到了骨子里。
慕玖伸手去解沈淮身上的银甲反被他一把攥住了手:“做什么?”
她另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不怀好意道:“相公; 洞房花烛。”
沈淮微微一怔耳朵瞬时便红了,喉结动了动倾身便压了过来,慕玖未曾料到几日不见她的小哥哥变得如此热情奔放下意识往后仰; 他亲她一下她便往后倒一分。
这种欲拒还迎若有似无的撩拨让他心生不满,他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含住她的唇慢慢厮磨,慕玖软软躺在他的臂弯中眉眼酝着些许湿意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还欲贴过来被她偏头躲了过去:“你不累吗?”
沈淮细碎的吻沿着她的锁骨慢慢往上,舌尖轻吮着她的耳垂沙哑惑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你试试?”
不不不; 她一点也不想试,慕玖干笑道:“忌白日宣淫。”
他低笑:“是么?我的将军何时如此克己复礼了?”
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调戏他呢?慕玖伸手解下他身上的银甲,里衣被鲜血浸透滴滴答答往下流血,肩胛处的伤口未处理已经腐烂化脓,她洁白的贝齿死死咬着红唇问道:“这银甲多久没脱了?”
沈淮疲倦的揉了揉额心,慵懒道:“嫌弃我了?为夫这便去沐浴更衣。”
“我帮你。”
他一把按住她低声道:“我自认为对你没有那么好的自控能力,难道你想……”
她伸手抵住了他的薄唇,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身上的银甲大抵来了北境就没有脱下来过,身上也不知还有多少没有处理的伤疤。
沈淮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角:“不过是些皮外伤,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我不来你就打算继续这样下去?”
“夫人□□的是。”他身上染血的里衣将褪未褪露出清瘦的腰身,有股诡异的魅惑之感,慕玖脑中不合时宜的想,她选的人果然怎么样都好看,她和他就这样……成亲了?他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你也累了,吃点东西稍微睡一会,后续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
慕玖未再同他多做争执,趁着他沐浴更衣的间隙换了身干净的长袍盘腿坐在软垫上吃点心看密报。
北晋、南诏、西秦统一战线联合御敌,就整合调度而言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让人头疼,她叼着毛笔漫不经心的写写画画,听到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慌忙把一堆密报藏在了软垫下面。
沈淮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