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380章


屠果怔住,目光落在百里芸的肚子上:“姑姑你是说……让我和弟弟妹妹,三个人一人一份?”
镇北王府的任何一件东西,按说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姑姑这么一说,忽然觉得鼻子好酸、心里暖得要烫死人!
他就知道,姑姑其实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她自己认定的就是对的。
比如当年她把他按住往死了打。比如明明只大他一岁却偏要跟老母亲一样地教导他。比如只要她觉得他是她的孩子,那么哪怕是镇北王府的库房,她也执拗地要给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样分一份儿!
这样不讲理的姑姑,比寻常人的亲娘都跟疼他的母亲,他一辈子都不会撒手!
百里芸双手霸气地叉腰,一副十个指头戴钻石戒指的土豪模样:“那是!现在这整个宝库,我说了算呢!”
屠果忍不住想笑,只是眼圈儿红红的,嗓子也哑了:“可是姑姑,你只把宝贝分三份,那等这两个弟弟妹妹生下来,以后你又怀了孩子怎么办?”
拓跋猎在一旁冷飕飕地道:“当你姑父是死的么?”
钱财没有了再去挣,祖先能积累下宝库,他能花自然就也能挣回来。这小子是不是傻?
百里芸跟着拓跋猎的话呵呵笑,抬起手指好笑地点了点屠果的脑门儿:“你姑父若是挣不出这么点东西,不是还有你么?到时候若是实在养不起了,我就把小三往你那儿一抱,让你这个做大哥的帮着养。果儿,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两个人同时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狠狠地对视了一眼。
屠果不理睬拓跋猎,只对着百里芸温软道:“姑姑,不管什么时候,你和弟弟妹妹们都有我,你放心!”
拓跋猎冷笑一声:“你也尽管放心:有我在,你这辈子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百里芸就无语了。我这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现在关系出问题的就是你们两家,看在我的面上,都给我配合一点行不行啊!
一溜看起来跟那些装果干、肉脯和馕饼的一模一样的大箱子从王府抬了出去,用了一辆跟其它马车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马车,汇进了西北准备押送进京的马车行列里。
而王府中准备离开的太子屠果和送他出门的刘晋却被镇北王拓跋宏亲自拦住了。
镇北王的身材高大威武,今日特意身穿着藩王蟒袍,威严端肃,身份一望可知。
屠果今日为了混进王府见姑姑,穿的是云烈卫的普通卫兵服饰。跟在刘晋的身后,不抬头时周身气势尽敛,一抬头整张脸纵然做了些遮掩,依旧美得雌雄难辨。而一双眸子却是阴冷森寒,看人时仿佛要看到你的骨子里。
镇北王看到他抬头瞧过来的第一眼,下意识地突然明白了百里芸昨日评价他的话。
自家世子拓拔谨比起这个年未及冠的少年,一定不如他狠辣!
屠果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第一反应是立刻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姑姑刚刚离开的方向。
镇北王拓跋宏盯着屠果的动作,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必疑心。本王之所以知道你来,与长公主殿下无关。”
突然出来跟太子正式见面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并不想因此连累儿子和儿媳。儿子也就罢了。儿媳妇跟这小子有恩情在,他没打算因为男人间公对公的博弈,没脸没皮地搭上女人在外头的恩情。
屠果冷笑一声,也不解释。
他自然不可能怀疑姑姑。他刚刚下意识地往回看,只是担心姑姑看到自己被拦住,会为他担心而已。
但,这是他与姑姑之间的事,干嘛要解释给旁人听?
刘晋面无表情地上前准备掩饰,屠果一抬手制止了他:“刘长史,不必了。孤在西北的这段时日,每逢离开山庄总有人暗中远远跟随,却从未遇到过袭扰。看来,应该是王爷暗中保护的手笔了。”
镇北王拓跋宏也没有掩饰,直接点头承认:“是本王。毕竟殿下的安全不能在我西北的地界有什么闪失不是么?”
屠果呵呵一笑。不能在西北的地界有闪失,出了西北自然就跟他们无干了。
镇北王知道太子肯定不会信他。其实他对太子也没有多少信任。
☆、第657章 见过太子
说到底,只不过两个相当身份又彼此有试探之意的人,各自为自己这方的利益做一些博弈罢了。
只要彼此一时三刻不会刀锋相向打起来,就可以谈。与信任无关。
太子被镇北王请进了书房。王府把守严密,暗卫大白天的不好跟进来,此刻还在王府外头潜伏着。刘晋被镇北王的人拦在书房外面进不去,转身就疾速跑去跟百里芸通报消息。
而此刻的书房里,并没有出现刘晋担心的剑拔弩张的状态。
进了书房,门一关,镇北王请了屠果上座,转身毫不含糊地就给屠果行礼:“臣镇北王拓跋宏见过太子!”
屠果半点不意外地抬手,神色波纹不动:“免礼,平身。”
镇北王坐下,亲自给太子斟茶:“太子殿下刚刚是去看望长公主殿下?”
屠果却没有半分要跟镇北王谈论他姑姑的意思:“无论孤看不看望长公主殿下,都跟王爷此刻要跟孤谈的事无关。王爷,不必绕圈子了,请说正题。”
镇北王刚好也并不想把儿媳妇扯进来,干脆也就单刀直入:“既如此,本王也就直言了……”
刘晋匆匆找到百里芸,急急让百里芸挥退了下人,禀报说太子刚走到前院就被镇北王亲自截住,请去了书房。百里芸惊得唰地站了起来。
气得急了,吓得身旁的拓跋猎一把托住她的腰:“你都慢着点啊!这是想吓死我么?”
说着又气得狠狠瞪向刘晋:“不会慢点说吗?太子是你老子还是你娘,值当你急成这样!”
刘晋一双冷眸冒火地瞪着拓跋猎,一口气憋得上不去下不来!
他爹造反,连累得他娘早跟着死在了菜市口,多大的仇值当驸马把他俩都拿出来说?
太子是个什么东西,自然不值当他急,可这不是长公主殿下操心太子么?太子要是因为被长公主殿下叫来而在王府出个一差二错,长公主殿下不得愧疚死!
可如今长公主殿下的确因为他的缘故而惊到了,刘晋便一句话怼这位驸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定了定神,憋屈地弯腰行礼,尽量放缓了声调道:“殿下莫急,属下现在回头想想,王爷对太子殿下似乎也并无太大的恶意。”
百里芸急道:“你快详细说来我听。”
刘晋便仔仔细细,把刚刚的情况和双方对话的言语如实讲述了一遍。
百里芸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扶着肚子坐了下来,吐了一口气道:“猎哥哥,你替我去看着点,好么?我有点儿紧张,我怕我过去以后真的会动了胎气。”
关键是她要是有个什么一差二错,她怕果儿发狂。
拓跋猎此刻不想离开百里芸,但他要是不去,媳妇儿又会更担心。
无奈,他只得亲自扶了百里芸到里头躺下,叮嘱她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出来又叫丫鬟过去请太医过来守着。这才带着刘晋匆匆往镇北王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谈判已陷入僵局。
太子和镇北王各自坚持自己的条件不肯让步,此刻已经进入了彼此威胁、看谁比谁更狠辣的阶段。
镇北王狠厉道:“朝廷若是如此咄咄逼人,大不了我西北大开关隘,率二十万铁骑直扑中原!到时候大周三十年基业一朝从头再来,太子可不要后悔今日的寸步不让!”
太子狞笑:“大周如何,天下如何,与孤何干!三十年基业毁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苦的不过是那些草民,死的不过是那些士卒,难道孤一个堂堂太子,还能因天下战乱就少吃一块肉不成?”
镇北王气极反笑:“太子说此话,就不怕愧对黎民百姓,死了以后没脸去见屠氏的列祖列宗?正好如今太子远离朝堂孤身在外,而皇上的子嗣又仅有太子一人。本王尽快送太子去问候问候你屠氏一门的祖先如何?”
太子轻蔑地呵地一声:“人死不过头点地,你当孤会怕么?莫说死,你就是把那些严刑酷法都放到孤身上来试,你看孤怕不怕?父皇没有子嗣又怎样?没有孤还有皇叔,没有皇叔还有我那一群皇侄。你去杀啊!放出你那二十万人马,尽情地杀!看你能不能杀到京都去,杀光我屠氏满门!”
太子漂亮的面孔狰狞冷笑道:“到时候,孤倒要在地底下等着。看看到底是你拓跋氏先屠尽我屠氏满门呢?还是我屠氏子孙把你拓跋氏、把你这西北,杀个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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