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439章


魏沃家饫幢Vぁ?br /> 初平帝没有再答他的话,只依旧满怀歉意地看着他,嘴角翕动着,那唇形仍旧是“对不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挥手让他和太子退下。
太子和拓拔元贞退出来,太子一转身,跪在了最前头。
拓拔元贞看着外头神色各异地抬眼看向自己的那些跪守着的朝臣和宗室们,没有多加理睬,冷冷一撩袍摆,当仁不让地跪在了太子身后、皇室唯一的公主屠皎的身边。
☆、仨熊孩子
他目前无爵无衔,其实论身份算是个白丁。可这些年太子到哪里都带着自己,再不该的平起平坐也早已习惯。这时候显摆自己尊礼,十分不必。
屠皎已经出嫁,此刻也是满面悲伤。扭头见拓拔元贞出来跪在了自己身边,她蹙了蹙眉,低声问道:“父皇可好?”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好不可好?拓拔元贞知道屠皎是急着等初平帝最后召见自己说说体己话。犹豫片刻,低声道:“皇姐一切安好,舅舅并不必挂心。反而是舅母……这点子时间,还是留给舅母吧。今后,皇姐也多进宫陪陪她。”
屠皎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是了。母亲一向满心满意地都是父亲。这段日子父皇熬着,母后何尝不是更加熬煎?只因为母亲是这世上最懂父亲的人,因此她才为父亲撑着。今后还要为父亲继续撑着这后宫一辈子。
母亲今年才四十岁,以后父皇没了,母亲那长长的孤单寂寞的日子,让她怎么过?
帝王薨逝,举国染白。
大丧之后,新帝登基。皇室诸人照例抬辈儿不说,帝王又亲下御旨,遵先帝遗址圣意,封嘉熠大长公主之长子拓拔元贞为亲王,视同骨肉兄弟。
昭告天下。
不提大周天下对于这道旨意是个什么反应。反正正主儿的兄弟俩是都没什么大反应的。不管是新帝屠果还是小亲王拓拔元贞,都觉得理所当然至极。
但宫中也不是诸事都顺的。譬如,太后娘娘心情哀恸,精神不济日久。
于是,一向不怎么打理宫务的新任皇后娘娘苮氏主动揽过了后宫事务。但与此同时,她又把自家的三个熊孩子推到了太后娘娘那里,说自己没空照料,请太后帮忙照看。
拓拔元贞听见皇嫂的这番举动,难得朝皇兄赞了嫂嫂一句“贤惠”。
新帝“啧”了一声:“即使如此,你也时不时过去看看,别让那三个小子真把母后累坏了。”
苮氏生的三个孩子,五岁的屠景、三岁屠闻、一岁的屠铸,除了一岁的屠铸现在还在吃奶,另两个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老大屠景,调皮捣蛋都不知道是从哪儿遗传来的根儿。
皇后苮氏素日里看着这三个儿子,时不时就被累得要歇一气。如今苮氏把孩子推给太后转移注意力本是一片好心,但可别真把原本就悲伤体弱的太后娘娘给累病了。
拓拔元贞摇摇头,断然道:“不会。舅母可比嫂嫂聪明多了。”
果然,拓拔元贞领了皇兄的令过来太后宫中的时候,太后正笑眯眯坐在凤椅上喝茶。反而是大殿里立着一个皇后娘娘,怀里抱着一个哭得震天的,眼前立着一个眼泪巴巴一脸委屈的,地上还滚着一个撒泼耍赖的,正头大如斗!
小太监一声传报“贞亲王到!”地上滚着的老大顿时就不滚了,连滚带爬地往太后娘娘的凤椅底下钻,嘴里还叫:“皇祖母救我!”
三岁的老二一见哥哥跑了,连忙迈着小短腿也跟着往凤椅底下钻:“不关我的事啊!是大哥让我逗小三的!”可惜老大抢先钻进去之后拼命地扯紧了凤椅的罩布,老二脑袋挤了进去,身子和屁股却进不去,急得两只小胖手儿扒着椅子腿儿,屁股使劲儿扭:“大哥你让让啊!”
被两个不良哥哥捏红了鼻子,正在母亲怀里嚎哭的老三是个还不懂得记仇的。见两个哥哥钻得有趣儿,挂着眼泪就咯咯笑了起来。
冰雕玉琢的少年一进来,就看见太后笑眯眯地起身走开,凤椅底下露出一只狂扭不止的小肥屁股。冷哼一声,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出了一只肥猫。
他也不去捉那只大的,只拎着手里那只小肥猫,站在那儿冷声道:“吉公公,兄弟被捉,当大哥的袖手旁观,当罚几何?”
吉公公恭声道:“回主子,当罚三十下屁股板儿。”
“我没袖手旁观!我准备救他来着!”老大赶忙从椅子底下往外爬,抖着怂胆儿装腔作势地往小叔叔那边儿冲:“呔!哪里来得强徒!快放下我弟弟!”
强徒幽幽的眼神儿一瞟过来,色厉内荏的大皇子殿下吓得“嗷呜”一声,捂着屁股扭头就跑!
少年俊美至极的脸上露出冰冷笑意:“哦?到现在都不知错,还想跑?”
大皇子殿下哭唧唧地捂着屁股又磨蹭回来了:“我知错了!我不该想着去捏三弟的鼻子。更不该怕受罚自己不动手,怂恿二弟去做!小叔叔,你打吧,我不跑了!”
☆、贞小王爷
二皇子殿下有样儿学样儿,虽小肥身子扔悬在半空,也乖乖跟着哥哥学道:“我也知错了,以后不捏弟弟。小叔叔打吧,闻儿不跑。”
鉴于两位皇子认错态度良好,漂亮的小叔叔酌情将惩罚减半,各赏了十五下屁股板儿。两个小家伙唉唉呜呜的,这下屁股疼得再调皮不起来,反倒颇生了几分难兄难弟的骨肉情谊。
出了后宫回到皇兄身边的贞小亲王却是呆坐半晌,无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新帝已经留意他半天了。见他小小年纪,这口气却叹得颇有几分落寞,顿了顿,沉声问:“想家了?”
这句问话,其实无论是在他这位兄长口中,还是拓拔元贞这个弟弟心里,都甚是酸楚。兄弟俩轻易不提。
从来冰霜冷傲的小少年侧了侧头避开兄长的目光,顿了半晌,低声道:“我都还没见过我的亲生弟弟。”
那意思,就是想家了。想爹娘,想他自己亲生的弟弟妹妹,元歌和元蔚。
拓拔元贞也明白,也只有最了解自己的皇兄会问一句他是不是“想家”,旁人是不会这么问的。
盖因他从五岁进京就一直住在太子的东宫里。在旁人看来,他早已以东宫为家。如今皇兄继承大统,他年纪尚幼周岁不过十一,也跟着皇兄搬到了正宫前殿。如今又有先帝遗旨、亲王位份,更成了名正言顺住在宫里的小王爷。
然而,宫里怎么能算是他的家呢?这是皇兄的家,是屠景小哥仨的家,终究不是他的。
祖父说,镇北王府是他的家。可祖父的心意虽然真诚,但住在京都镇北王府里的是祖父、祖母和世子伯父家的两个堂姐,住在西北王府的是大伯、大伯母和小堂妹。归根到底,镇北王府以后是大伯的。
如今大伯一家虽然不在京都,也不能改变那座府邸现在属于祖父,今后属于大伯和他的子女们的事实。
大伯再好,就是大伯,不是阿爹。
他的家,按道理在宫外的东亭郡王府。也是现在的嘉熠大长公主府。
可是在他的心里,那个“家”是家,但也称不上是家。
家是他的家。可父母、弟妹,家人全都不在,满府里只有留守的奴才,哪里算得上一个“家”字呢?
但即使如此,哪怕穿过那道连福门,外祖一家子都对他十分亲近,可他每次住到外祖家时,还是忍不住时不时过来在郡王府住一住。
虽然孤孤单单只有吉公公贴身伺候着,虽然那座偌大的府邸甚至都没有他的任何记忆。可他还是想要偶尔回去住一住。
替爹娘管着府邸的长史郎风说,府里的好多地方都是当年阿爹阿娘大婚前就精心设计,打算以后给儿女和孙辈们的。
这些年,他一处处地都看过了。还撵走伺候的人,悄悄地荡了好几回秋千。听说,那是阿爹亲手做的,阿娘当年极喜欢,常坐在上面轻轻荡着晒太阳。
有时候,荡着荡着秋千,他也会忍不住红着眼睛生闷气。外面到底有多好玩?怎么就玩得不知道回家呢?
当年他五岁时从岭南跟太子哥哥回京的时候,他不知道会离开爹娘这么久啊。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宁肯学一回妹妹,扒在阿娘的身上撒赖,也要把阿娘他们也一起带回来。
然而如今,千般落寞,也只能独自吞咽罢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在了他的头顶,拓拔元贞暗自吸一口气,抬头时已是一片平静,并不愿皇兄为自己多操心:“皇兄近日可忙?若是没什么事,我去外祖家住几天。前日大舅舅来说,阿言和阿行都甚是想我。”
“那就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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