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第90章


她笑着向武棣之身侧移了几下,靠近几分,而后伸手将他揽住,将头靠在他xiong口。
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沉以北的耳侧充斥着他的心跳声,鼻息间萦绕着阵阵燕草香气,淡淡的,确有安神之效。身后武棣之的心跳声,渐起变化,一下下,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沉以北闭上眼睛,这一切都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将揽着他的手又紧了紧,继续在他xiong口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埋头睡去。
也不知是武棣之身上的燕草香气定了她的心神,还是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声催她入眠,本是毫无睡意的沉以北,此时到是倦意上头,渐渐迷糊的意识。
然而,武棣之却是更加睡不着了。
他僵着身子,未有敢动,毕竟新婚之夜,沉以北飞起的那一脚可是让他仍心有余悸。自知自己的心跳声恐会出卖自己,他定了心神,安然躺了许久,见沉以北都未再有所动,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睁张眼睛,侧头看了看,入眼便是沉以北的额头。她靠在自己的xiong口,他并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武棣之犹豫着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划过沉以北的额头,见她未有所动,这才双手揽上挂在自己身上的沉以北。他的下巴抵在她头上,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阵阵梅花香气。
他自是心知沉以北有所谋划在心,他不愿见她满心烦恼,但更不想逼她说出她所不愿说的。毕竟沉以北不像旁的女子,喜欢旁敲侧击让人知晓自己不开心,然后让人多加关心相问。她若有事便会说,若是不说,便是不想,没有做作,没有刻意。
屋外的雪还在轻轻下着,屋内二人呼吸声渐渐匀称,她已安然睡去,他亦不再多想,只是想贪图当下这一段时光。
但愿雪未停,天未明,共枕浮世无所忧。
清晨的郡主府里,笙歌提着裙摆跑得飞快,院中下人见了,纷纷退让一旁,生怕她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自己怀中。
她自后院跑到前院,又从厨下跑到前厅,最后只得跑到太傅府中去寻凌霄。
笙歌急急跑来时,凌霄正坐在院中,手里捏了个包子正在往嘴里啃。见得笙歌如此行径,凌霄几口啃掉手中包子,上前拦住了一路小跑的笙歌。
“郡,郡主,郡……”笙歌当是跑得急了,说了好久都未说出个囫囵。
凌霄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你慢些,先顺了气。”一向活得跟个老妈子般的笙歌,此时却这副模样,着实让凌霄有些担忧。
“你可曾见过郡主?”笙歌顺了顺气,眼神满是期待。她已然将郡主府上下都寻了个遍,可仍未有沉以北的身影。眼下,宫中内监已然传来太后诏令,若再寻不到,怕是要耽误进宫的时辰。
“没有啊。”凌霄摇了摇头,又道:“我这几日一直守在老太爷门外。”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你当真仔细寻过了?”
笙歌点了点头,这全府上下,能找的地方,她是全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沉以北的踪迹。
凌霄蹙眉想了想,道:“咱们去找找姑爷吧,兴许他知道。”
如今此番,怕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凌霄转头吩咐了守卫几句,这便与笙歌一道离去了。
雪天路滑,大雪已停,可天空却依旧是灰蒙蒙的,像是仍有风雪将至一般。
二人行至武棣之院外,见门外立着两个侍候梳洗的丫头,她们搓着手站着,想来已是站了许久。
“姑爷还未起身?”笙歌疑惑,武棣之素日里作息都十分定时,此时定然起身了的,何故今日却……
那丫头点了点头,轻声道:“少爷的门反锁着,我们在外唤了几声,他未有回应,便只得在外候着了。”语罢,她伸手探了探脸盆中的水温,道:“水都冷了。”
“你们先去换盆热水来吧,我与笙歌会唤姑爷起身的。”凌霄如是说着,那二人便俯身离去。
她们二人相视一眼,凌霄抬手使劲拍了拍武棣之的门。
“姑爷,姑爷。”
到底是习武之人,凌霄这中气十足的两声,到是让屋内的沉以北醒转过来。她揉了揉眼,偏头便见武棣之望着她,眼中尽是柔情。沉以北一时未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帐子,入眼的非是她所熟识的白色纱云帐。她坐起身子,武棣之亦随即起身,执起被子上盖着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肩头。
“早。”沉以北如是打着招呼,心中却是一阵崩溃。她昨夜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水进多了满出去了,她也不知自己昨夜怎么就会趴在他的xiong口睡着。原本她是打算等他熟睡后再行离去,哪成想,睡着的却成了自己。一想到等下还要面对他,心里便是一阵叫苦连天。
都说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即便再美色当前,她也不该如何啊。
她心中思绪万千,可面上依旧是神态自若,听得外见凌霄的声音,她的头皮有些发麻。
然而,凌霄此时却是不知她心中有这么多想法,见武棣之未有回应,便复敲起了门。
“何事。”武棣之显然心情甚好,听得外间凌霄急如敲鼓般的锤门声,都未有何烦躁神色。
“宫中传来太后诏令,要请郡主入宫赏梅,可我遍寻府中未见郡主,想请姑爷一道找找。”
“你们去将郡主入宫所需的服饰取来便可,她在我这儿。”武棣之笑着言语,伸手又拢了拢沉以北肩头的大氅。
“……”
屋外二人面面相觑,武棣之此言信息量实在过于强大,以至于她们一时间未能完全将其消化。
“照做便是。”许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沉以北只得出声。
简短四字确是震得外间二人一时傻了眼,去换水的丫头已然回转而来,凌霄上前将水盆接下,又打发了这二人,冲着笙歌使了个眼色。笙歌会意,急急离去。
此时可不由不得她多想,若不再快些,怕是要耽误入宫的时辰。
沉以北轻叹口气,着履下榻,坐在梳妆台头缓缓梳理发丝。“你何时醒的?”想着他方才的神态,未见倦意,想来当是早早便醒转了。
“半个时辰前吧。”武棣之回想了下,又道:“见你睡得安稳,就没叫醒你。”
“……”
沉以北梳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总觉得自己似乎又被他算计了一回。
清晨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沉以北一身盛装行在宫中小径上,雪后景致美妙绝伦。沉以北双手端着手炉,由着内监引路,缓缓走向梅园。
这梅园内尽数种着不同品种的梅花,红+梅腊梅,形态各异,风骨卓然。
沉以北行入园中,见园中亭内早已满坐宫妃,她见太后此时早已端住于亭内,连忙起身入内,跪拜见礼。
太后瞥了眼沉以北,执起桌案上的茶盏,语气轻蔑:“哟,郡主来了呀,这个时辰才来,哀家还当是自己记错了时辰。”
太后此言一出,一旁几个宫妃皆是面面相觑。在她们眼中,沉以北一向深后太后喜爱,可如今太后这话,显然是与她极不对盘。
“太后见谅,想是这大雪初停,路上难行些。”端坐于太后身侧的曹若清忽然出声,指了指沉以北,轻葱长指上套着几只护甲。“太后娘娘,郡主既然来晚了,那等下偏罚郡主作诗一首,如何?”
见是曹若清来打圆场,太后面上神色淡然了些许,摆手示意让沉以北起身。“她一向不懂诗书,不像德嫔你这般饱读诗书。”
“北儿的文采一向拙劣,不如就在殿前为太后及各位娘娘舞一段剑,以作歉意。”
“这禁宫之中舞剑,若以刀剑相伴,颇为不妥。”
沉以北略微抬头,见是康嫔出声,刚要作答,却听得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以刀剑确有不妥,若以梅枝代替刀剑,这不就可以了?”
她侧目望去,见是一身水绿衣裳的李婉。
这李婉父亲乃是礼部尚书,她的性子不似曹若清稳重,但却是十分活泼。如今,沉桓为帝,她亦被封为庄嫔,位次于曹若清。
“咳咳。”太后轻咳了几声,手中的茶盏复放回桌案前,汀兰随之递上锦帕。“庄嫔说的不错,你就以梅枝为剑,舞上一段。”
“是,北儿领命。”
沉以北领过太后旨意,除下肩头大氅,又将手中暖炉交给笙歌,行至梅树中细细挑选。她侧着身子,自一颗梅树绕至另一颗梅树,转了好一会儿,目光不住得往园门口打量着。
“郡主这是在作什么?不过折个梅枝罢了,怎还要如此挑选?”李婉见她如此,忍不住小声嘀咕。
“怕是在等什么人吧。”康嫔努了努嘴,道:“我瞧着郡主一直在朝着园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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