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饲养手册》第96章


武棣之的双臂没有伤痕,皮肤细腻,到是要比沉以北的更加白上一些,亦更加好些。
“不像有事啊?”沉以北喃喃自语,道:“凌叔叔今日有同你讲过什么吗?”依着凌御风的个性,不像是会无中生有的样子。
“我把你在琼川的各种英雄事迹都同他讲了一步。”还未等武棣之回答,凌御风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明明紧张他,心里有他,憋在心里,大家都不好受。”凌御风白了他们一眼,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自己下厨房去弄吃的。”
凌御风是走了,只是他的那一番话,依旧如雷在耳。
沉以北的手还执着武棣之不放,她有些尴尬,她低了头,随即收手。
然而,武棣之却容不得她这般收手而走。他一介书生,也不知何时练得此等手速,反手就将她拉住。
沉以北抬了眼,不解他此举何意。
武棣之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一直在等你开口,不过似乎,有些话,我不说,你可能永远都在原地打转。”他执着沉以北的手微一用力,将她拉入怀中。“我不想只是当你的兄弟,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相伴相知到老。”他的下巴抵在她肩上,他的呼吸均匀喷洒在她的脖颈处,伴随着他的嗓音他的话语,沉以北有些失神。
“我前途未卜,不想拉你下水。”沉以北沉声良久,终是说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答案。
武棣之轻笑出声,道:“夫人,在外人眼里,你我就是夫妻,我们早已同乘一船。若是落水,自然是一起。”武棣之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笑道:“我会给你时间等你,但你也不要再找这些借口来搪塞了。”
沉以北怔了怔,有些事,似是已经超出的她的预计。
☆、第七十九章
感情这桩事情,沉以北一向看得不大分明,就像她能从一车好西瓜里面挑出来一个最差的一样,没有道理可言。
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爽朗姑娘,在频频与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交锋之后,渐渐生出情愫,却又不敢承认。
简而言之,就是——矫情。
是的,在凌御风眼中,这俩人都很娇情。
娇情到他想要再这俩人的菜里下个药,直接放倒了事。
所以,当沉以北躲了武棣之三天之后,他决定动个手,解决一下,也免得陆燕飞继续去他府上闹腾。
是夜,风朗月清。
凌御风嘱咐了笙歌备上了一桌子的酒菜,他亲自温了酒,顺道把一包鱼水情扔了进去。
郡主府后院的荷池凉亭是个好地方,虽然此时非是荷花盛开之季,但也的确是个适合聊天吃饭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个亭子在沉以北的院子里,离她的卧房最近。
凌御风的心思,武棣之大抵是猜得到的,沉以北亦然,所以不想赴会的两人都寻了个借口不去。
夜风带了些许寒意,凌御风被晾在亭中半晌,桌上的菜已经透心凉了一轮。他一路等到三更天,最后只能将这药酒倒进荷花池子里,然后一脚踹开了武棣之的屋子,躺在他的床上倒头就睡。
沉以北了躲开凌御风,跑到凌霄屋里睡了一晚,而武棣之为了躲开凌御风,跑到了书屋趴了一晚。所以,当他想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却看到了凌御风躺在他的床榻之上,睡得十分心安理得。
彼时,武棣之急于上朝,便换了衣裳再次出门,到未有去唤起他。
武棣之本以为待他回来之时,凌御风自然便会离去,然而,他还是太低估了凌御风的缠劲。所谓缠字诀,就是要死皮赖脸,这点,凌御风可谓是炉火纯青,旁人如何都是压不下这一头的。
所以,当武棣之下朝归来,换过衣裳见屋内再无旁人,就缓缓行到书房,然后,他就看到屋子里挂满了字画,而凌御风就这么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那些字画上,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人——沉以北。或是红衣骑马,或是身披甲胄,或是一身宫装,一颦一笑,眉眼弯弯,他将沉以北的□□抓得十分之好。武棣之不料推开门会是如此情景,也不料这凌御风是怎么将他收藏着的字画尽数找到的,他眉头紧拧,心中涌过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
“你!”
末了,他却只说了这么一个字,而后,他便开始慢慢将这些字画都收了起来。
“你收起来作什么,将我大侄女画这么漂亮,这是打算自己吃独食?”凌御风收起脚,道:“独食难肥知道不?”说完,似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妥,又摇了摇头,道:“独食要长肥才对。”
武棣之没有理会,只是将一张又一张画收起来,动作缓慢,似是在抚着珍宝。
“你们两个,明明各自有情,为何还要这样呢?”凌御风这般问着,可武棣之却仿若未闻,只是继续收着画。“收起来作甚?北儿全都看到了。”他的这句话,好似一颗石子投入了湖中,激起了一层又一导的涟漪。
“你说什么?”
“她早就看到过了。”凌御风坐起身,道:“咱们大老爷儿们,姑娘家脸皮薄没办法,你又做什么不同她再去讲明?”他之前明明就听凌霄他们说过,沉以北与武棣之的七夕之约,那当时很好才对,怎此时又成了这般?
“我害怕。”武棣之沉默良久,然后,便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见过她被囚牢笼的模样,我明知道这是她的计策,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等。我答应过陛下,我要与他一同守着这秀丽山河,那便代表着她要与我同行。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我必须变得足够强大,若不然,如何护她周全?”
“可北儿,并不需要你来相护。”凌御风直言相告,武棣之只是一介书生,在他眼中,能护人周全的,那都当是学武男儿。
“她不需要是她的事,但我是她的丈夫,我就必须要护她周全。我在一日,我就要护她平安,可是,如今的我,还做不到。”武棣之将字画一一收起,然后打开一旁雕着繁枝花的木箱,再一一摆放回去。“凌先生放心,我爱北儿,我一定会努力护她周全,也请凌先生不要再涉其中,棣之自可解决。”
武棣之起身,又冲着凌御风行了一礼,这才离开自己的书房。
“我以为他娇情,没想到他是胆小。”凌御风扁了扁嘴,道:“大侄女,要么你休夫吧,叔叔我去给你找个打得赢你的?”他冲着屏风喊了句,而后,便见沉以北自那处屏风后行来。
“他赢了我。”沉以北这般说着,听得凌御风一头雾水。“他懂我。”说罢,也不顾凌御风什么表情,就这么跳着行到了门口。“对了,”沉以北转身,冲着凌御风笑了笑,道:“陆姨回琼川了,你也可以回家了。”
离开了武棣之的书房,沉以北一路行着,不消片刻,便在院子中的桃花树下看到了正在吹着笛子的武棣之。
她笑了笑,抬手折下一枝花枝,纵身跳到武棣之身前不远处,随着他的笛声舞剑。这番场景,她似是回到了那日。在太傅府他的院子里,同样的季节,同样的花树,她也是这般舞剑,和着他的笛声,一招一式,配合默契。
一曲毕,武棣之收了笛,沉以北亦收起了花枝。她抬头看了看天际,夕阳西下,那一片天空被染上了一层红晕。“小时候,我常在想,长大了,一定要嫁一个跟爹爹一样的男人。臂膀有力,武艺高强,能护得一家平安。”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武棣之,又道:“后来,我又想,能遇上一个能打得赢我的,这样才能护我周全。”她说着行至武棣之的跟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看。“可现在,我才晓得,并不一定要会打架,才叫能护我周全。”她笑了笑,道:“我诗词很差,学识也不好,除了舞刀弄剑,什么都不会。”她见武棣之的嘴角始终擎着一抹笑意,便道:“以后,我负责打架,你负责吵架,好吗?”她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闻言,武棣之嗤笑出声,道:“夫人想我同谁人吵架?”
“同朝廷,同天下,为陛下,为百姓。”沉以北敛了笑意,道:“我只会打打杀杀,我能替兄长挡刀剑,你可以替他出谋划策。”她松开手,手中的桃花枝滚落在地,粉色花瓣摔在了泥土当中。“凌叔叔说得对,你我,都很矫情。”说罢,她张开又臂,抱住了面前的这个人,她将头埋在他的xiong口,鼻息间满是燕草香气。“所以,这次,由我来说。”她顿了顿,将头埋得更深了些,道:“我愿为你挡刀挡剑,你愿为我舌战群臣吗?”
风一阵阵吹着,她未有听到武棣之的回答,心中隐隐生出来一丝不安,犹豫着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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