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帐暖》第190章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惊叫道:“城阳君,城阳君在这儿。”
三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造成这么大轰动,身边人越围越多,她再想找那辆马车,已经找不到了。
叔琪追了上来,冷声问:“你在哪儿看见他了?”
三春暗想,赶车的是风间,车上坐的人肯定是仲雪,但就他一个人跟着仲雪,若被别人知道他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
她不敢保证叔琪会不会对他不利,此刻也不敢说,只摇摇头道:“我可能看错了,仲雪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叔琪若有所思,看她刚才紧张的样子,根本不是假装,除非真的是看错了,否则那就是仲雪已经来到了燕国。
他道:“既然看错了,那就回去继续看打擂吧。”
三春点点头,两人并没回茶楼,只站在看台下,看着上面的比试。她虽是注视着高台,却很有些心不在焉。
仲雪来了,那么他是找到了神药吗?
这会儿平绒已经登上了高台,技压群雄,大展武艺。他的拳脚功夫和剑术似乎都师出名门,与他平淡的长相不同,每一样都很精彩。
可是三春却看不下去,脑子里想的全是仲雪。
叔琪看她这样子,便道:“既然不想看,那就回去吧。”
三春也没心思再看,留在这儿也是受罪,便点点头。
两人往宫中方向走,穿过熙攘的人群,路边近卫守着马车在等候,他们上了车,一路向宫中而去。
回到宫里,她就跟叔琪告别,急匆匆去见季徇。
叔琪看着她奔自己寝宫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想了一会儿,让人叫来侍卫统领彭宇案,道:“去查查城阳君可是来这里了?”
“诺。”彭宇案应声,又问:“若然城阳君真在这里要如何?”
他比了个“杀”的动作,他不来也罢,若敢单枪匹马在他的地盘上,绝不可能叫他活着。
彭宇案大惊,“大王,这弄不好要引发战争的。”
叔琪冷笑,“你不打魏国,就以为魏国也不会打咱们了。”
他只是不爱管事,但并不是傻子,仲雪不除,他寝食难安。有个季徇他已经无法忍受了,还要多个仲雪,尤其是三春对他与季徇都不相同,这令他嫉妒到极点。所以他必死无疑。
三春去见季徇时,他正在弹琴,真难得在这样的宫殿里,面对无数张俗人脸,他依然能有个好心境。他的琴声悠扬动听,分外能打动人心。
驻足听了一会儿,感觉到他琴声中隐隐有一丝留恋和不舍,想必他也不愿尽早结束自己性命。
轻轻叹了口气。
季徇听到叹息声,不由抬起头,随后展颜一笑,“你怎么来了?”
她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季徇眉角微扬,“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季徇来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季徇幽幽一叹,能知道他回来了,对于他真的是好消息了。以仲雪的性格,若拿不到药,他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他道:“就算暂时不知去向,早晚会出现的,你担忧什么?”
三春又叹口气,她真的很担忧的,因为担忧,心都疼了。
“你以为我只担心仲雪吗?我担心的是叔琪,这孩子有时候太较真,就怕他会对仲雪不利。”
仲雪那个人,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别人敢咬他一口,他就敢咬人十口,并且一口比一口更狠。
季徇道:“这……应该不会吧?”
“但愿如此。”
若有了这一日,恐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无法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只能祈祷叔琪千万别做傻事。他真的斗不过仲雪的。

仲雪到了燕国国都,眼看着都能看见燕宫的大门了,却突然喝道:“停下。”
风间停下马车,诧异地回过头,“君侯,您不去见燕王了吗?”
仲雪摇摇头,“见还是要见的,只是端看怎么见了,这一回先不去见他。”
他好歹是一国君侯,总不能就这么闯进王宫里。再说了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若出点什么事连个知道的都没有。也是他心急,没带什么人就来了,根本没考虑后果如何。
心里想着,季徇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三春也一时成不了别人媳妇,那他就不如等等再说。
只是这一等,却等出事来了,他们落脚在一个客栈,刚一住进去,就听有人打听有没有两个男人住进来,形容的样貌与他们很相似。
仲雪多机灵啊,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他慌忙叫风间,两人从后门就遛了,马车也弃在客栈里。
走在大街上,风间问道:“君侯,咱们该去哪儿?”
仲雪冷冷道:“去句府。”现在哪儿还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人想对他不利,不管那人是谁,躲在句容的府里总归是不会错的。尤其这是句旦的家,看在三春的面上,宫里那位应该会顾全几分颜面吧。
臭小子,还敢对他不利,且等着看他怎么收拾他。
两人转过街头往句府走,风间忍不住开口问道:“君侯可猜出是谁注意咱们?”
仲雪笑笑,“猜是猜到了,不过人家还没动手,也不能就给人栽赃了。”
第八十七章 别这么对待老丈人
他刚到这里,还没露过面,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来了。这种人一共有两种,要么是一路跟踪他来的,要么就是在他身边布了眼线,严密监视他的行踪。而在客栈里大厅人的人,很明显是燕国人,那么到底谁盯上他,那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只是现在还没弄清对方的意图之前,还是先不露面的好,省得发生什么误会,不好向某个人交代。
句容刚吃了晚饭,正在客厅里坐着喝茶下火呢。这两天夫人跟他吵的厉害,起因全是为了句旦。句夫人说他想把女儿嫁给大王,纯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赶紧息了这个心思,省得惹人笑话。
他夫人看不上自己这个女儿,他知道,但也犯不上,这么埋汰人吧?弄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呢,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是有故人来访。
故人?他的故人都入了土了。
句容也想不起来是谁,便道:“先请进来吧。”
“诺。”仆人下去,不一会儿领进了两个人。
句容刚喝了一口茶,忽然抬头看见那进来的人,不由含在嘴里的茶全喷出来,衣服前襟都湿了一片。
他抖了抖衣服,慌忙站起来,伸手点指仲雪的鼻子,“你,你怎么来了?”
说完又觉不对,忙又客气道:“不知君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说完还觉不对,这未免太客气了,又换了另一种语气。“君侯大晚上,到底上这儿来干什么来了?”
仲雪对他这位老丈人的模样很觉好笑,扬了扬嘴角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在这儿借住一晚。”
句容“啊”了一声,他跑他家借什么住啊?
他问:“一晚吗?”
“几晚也行。”
“几晚?”
仲雪轻咳一声,“或者住到什么时候想走了也行。”
句容脸都绿了,这是他的家,凭什么他要住就住?城阳君是谁啊。这人的难缠程度可是有名的,若真叫他住进来,想要送出去可不容易了。
推开门,对外面大叫道:“来人,来人——”
几个仆从跑了进来,句容一指仲雪,“把他请出去。”
再一回头。仲雪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坐在他这个主人的座位上,喝着他的茶,把玩着他对喜欢的手把件,混没把自己当外人看。看那架势,似乎还有凌驾于主人之上的意思。
“你干什么?”他几步走过去,要抢回他心爱之物。
仲雪顺手递给他。笑道:“大人真以为就你府里这点人,能把本君赶出去吗?我劝大人还是想清楚点,若是让人知道本君在你府里意味着什么。你若不留本君在此,那本君就大肆宣扬一下你和本君的关系,不知你可知道后果如何?”
句容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要赶他走的。可是见过无赖的,哪见过这么无赖的,这哪是君侯,整个就一市井小人。
仲雪过去揽住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你跟我也是老相识。以后成了亲家,那就是一家人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跟你女儿拜堂成了亲了。”
句容撇开他的手,心道,他这哪有半分像是对待岳父的意思。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年前吧。”他说着啧啧出声,“怎么句旦也没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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