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暴君续命》第43章


嬷?br /> 对这些纨绔子,她原本只是想让他们体验农事的辛苦,让他们受一番皮肉之苦,得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就放了他们。
陛下听她说完,笑着摇头,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头点了点,说她面硬心软,嗓音低醇,她竟听出了宠溺无奈之意,脸热心跳晃了神,忘了问陛下要做什么?
“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薛妍穗忍不住问。
皇帝手一顿,算盘珠子颤巍巍的晃动,唇角微微一勾,薛成晕在政事堂那日,他已告诫他此事到此为止,却还惹出这些事。不下重手,他们长不了教训。
“毁谤朕的贵妃,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薛妍穗心口砰砰跳了几下,皇帝在她面前越来越不绷着了。
“陛下要将他们都下狱吗?”薛妍穗颇有些期待,虽然这样她会被骂成妖妃,她对这些名声不在意,只是有个妖妃的皇帝,八成也要被骂昏君,皇帝能不在意吗?
“将一群纨绔下狱又有何用?”皇帝眼眸微冷,“朕要让他们痛彻肺腑。”
几日后,薛妍穗知道了皇帝说的他们是彭王等人,让他们痛彻肺腑的事,是夺了他们一半的食邑。
本朝高祖立国后,感慨前梁皇朝防范诸皇子,不许宗室出京,不许为官,以致各地叛乱之时,没有宗室皇族镇守地方,几年间就亡了国。高祖有感于此,将诸子封为王,出镇重地。
高祖想得很好,等他逝后,还没等到乱臣贼子叛乱,分封的诸王先叛乱了。高祖后,前后两任皇帝,才彻底平息叛乱诸王。吸取了教训,再也不敢命诸王镇守地方,全养在了京城,赐爵位,建王府,封食邑,有才者为官,无能者肆意享乐。
而本朝诸帝,除了先帝,俱是子嗣众多,诸王全部留在京中,除了卷入夺储之争,或死或流放的,皇室子孙繁衍越来越多,需要的食邑数目也越来越多。
且高祖遗下厚待功勋国戚的风气,外戚、勋臣不仅封有爵位,也封有食邑。
按例,亲王封有食邑一千到两千户,公主食邑四百到八百户,外戚、勋臣五百到一千户。分封给诸王、公主、勋戚的食邑,税粮不入国库。数十年承平下来,分封出去税粮不入国库的食邑数目巨大。
皇帝亲政之后,当时的户部尚书上了奏章,供养皇室子弟、勋戚的食邑竟达到五十个州之巨,极大的影响了国库收入。皇帝准备削减诸王、勋戚食邑之时,患上了怪疾,为了朝堂安稳,只得按捺下来。
现在,皇帝身子日益康健,再次动了削减食邑的心思,而彭王等人恰好一头撞上。
一半食邑被夺,彭王等人何止痛彻心扉,这是要了他们半条命。褚太后娘家褚家亦被夺了一半食邑,褚国舅本就对皇帝不肯给他升官而不满,如今自家儿子被薛贵妃逼着割麦子,自家食邑被夺,褚国舅哭着去了褚太后行宫。
“为了一个薛贵妃,皇帝寒透了满朝文武的心,彭王是叔父,臣是舅父,竟比不上一个薛贵妃。女色祸国,太后您不能再不管了。”
褚太后对皇帝宠幸薛贵妃本不以为意,龙舟赛上她见了薛贵妃,是个容色过人的,皇帝想宠就宠吧,不过一个嫔妃,一个解闷的玩意儿。
甚至皇帝为了薛贵妃惩罚宜阳等人,褚太后纵然心疼宜阳郡主,也没有制止。听到皇帝削减彭王、褚家等王室勋戚的食邑,她坐不住了。
褚太后进宫了。
“薛贵妃再得皇帝你的心,她也只是个嫔妃,皇家的妾室,教诲王室子孙,表率万民、母仪天下,还轮不到她。”褚太后声色俱厉,先拿薛贵妃作筏子。
皇帝端然而坐,一束透窗而入的光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暖黄的光却融不了他寒冰一样肃冷的神色,“韩道辉,传朕谕,着礼部备贵妃祭服,数日后,贵妃与朕一道祭祀先帝。”
褚太后神色大变,“只有皇后能祭祀帝陵,皇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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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褚太后看着皇帝冷淡的面色,惊愕之后,心神恍惚,她只是稍稍斥责薛贵妃,皇帝立即传这道谕,这不仅是护着薛贵妃,这更是打她的脸。
皇帝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三岁入东宫,那时先帝身子骨已经开始衰败,东宫官属,上至太子太傅,下至詹事府诸官,俱是从朝中精挑细选的才德俱备的臣子,以辅导、教谕太子。
自小在重臣的谆谆教谕中长大的皇帝,纵然骨子里流着他们李家唯我独尊、凉薄诡谲的帝王血,对她这个一手养育他的母后,就算母子离心,也始终保持着克制宽仁,他从未如此这般丝毫不留情面。
褚太后心头齐齐涌上怒火和悲伤,她的脾气说不上好,早些年先帝还是亲王时,她为亲王妃,和先帝争执起来,曾抓破先帝的脸。她所有的柔情,没有给先帝,而是给了她养大的皇帝。
当她第一次抱着那一团小小的襁褓,刚刚出世的孩子皮肤红红皱皱,哇哇的哭,实在说不上好看,她的心却软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孩子闭着眼紧紧攥上,当时她非常自信,就算没有十月怀胎,这也是她的儿子。
原以为这桩借腹生子,不该知道的她已除尽了,没想到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更可恨的是皇帝患了怪疾,即便皇帝千防万防,还是走漏了消息。当得知皇帝命不长久,褚太后陷入悲痛之中,昌王李绪那个宫婢生的下贱种子又以皇帝身世相胁,褚太后心神慌乱之下,不得不答应助他。
先帝膝下也就皇帝和李绪两子,皇帝一旦崩逝,兄终弟及,皇位落在昌王李绪身上。
褚太后极厌恶李绪,可她又不得不助他。皇帝察觉了,与她母子离心。她悲的是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皇帝年纪轻轻的为何要生这种病,否则她何至于被李绪要挟?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悲怒,褚太后告诫自己不能和皇帝硬碰硬,她苦口婆心,“哀家今日来,不是和皇帝争锋的,也非为褚家而来。皇帝你削减彭王等人的食邑,让宗室、勋戚后背生寒,人人自危。诸王养在京城,虽免了镇守地方叛乱之祸,可免不了与朝臣、边将联络交好,拿他们动手,一旦……朝堂就会大乱。”
皇帝眼神讥诮,“母后以为朕不能掌控朝堂?”
空气凝固,气氛冷滞,褚太后与皇帝这对母子无声对峙,谁也没有挑破,皇帝的病他们都心知肚明。褚太后的心思昭然若揭,褚家、彭王都是她的心腹,皇帝打压了他们,弄乱了朝堂,将来她的太后之位如何坐稳?
褚太后率先撑不住转了眼,皇帝对他的病讳莫如深,她不能明说你活着时自然能掌控朝堂,可你病入膏肓,活不久了,就别折腾了。
皇帝眼里讥诮之色愈深,为了权势,他还活着呢,太后已为将来全心筹谋,这样不堪一击的母子之情,不要也吧。
“罢了,你是皇帝,哀家劝不住你。”褚太后容色萧索,“哀家希望皇帝你再多想想,不要意气用事。”
褚太后起身离殿,踏出殿门,一张宜喜宜嗔的芙蓉面映入眼帘。
“参见太后娘娘。”
薛贵妃屈膝行礼,身后一排宫女跟着行礼,这些宫女个个手上捧着大木匣,行礼时动作不免有些滑稽。
褚太后心情不好,不免动怒,“御前礼仪不整,不成体统。”
“太后娘娘恕罪。”薛妍穗温言软语的求情。
褚太后瞧着她冷笑,原本对这个薛贵妃,褚太后并不放在心上,即使宜阳在她手里三番两次受苦,于褚太后看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口角争斗。
谁知小看了她,一个后宫嫔妃,忒能生事,王室勋戚子弟让她治得哭天喊地,朝堂之上也因她风雨欲来,更让褚太后心惊的是冷心冷肺的皇帝一意护着她,瞧那架势分明是动了心。
一个勾动了君王真心的女人,短短时日惹出这么多事,这个女人再不可小觑,褚太后看着薛贵妃,这个让薛成一家成了笑话的薛家弃子,终于不再是看着一个玩物的漫不经心。
“恕罪?哀家瞧着你是明知故犯。”
薛妍穗露出一丝委屈之色,“臣妾不敢,太后娘娘,实在是木匣里的东西不能磕碰,所以宫女们才捧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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