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想当山大王》第53章


“不可以。”
“哦,对。”差点忘记了。
裴锦乖乖收手,改成用衣袖遮了怀里人有些露的玲珑身段,低头浅吻。
虽是身上动情得厉害,却一直用力忍着,没下一步动作。
长仪勾在他脖子上,扯了他的发带,柔顺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
虽是有帘幕遮挡,但在琉璃灯的映照下,两人怎样亲昵,只要推殿门而入,一眼便能瞧见。
月色高悬时,殿门被推开,带兵而入的颜修,极细微的,抽了抽嘴角。
察觉到外面的响动,长仪将小狼崽子衣襟口拢好,却还靠在人家怀里,随手勾着他垂下的一缕黑发绕在指尖,嗓音娇媚,“陛下深夜前来,所谓何事?”她这番风流至极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床榻上的女帝陛下。
“京都中有处歌楼,做些不当的营生,牵连人命,还望阿姐跟我走一趟。”
帘幔后的姑娘轻笑,“我这跟你走了,我家小夫君怎么办呢?”
颜修慢慢握紧自己腰间悬的佩剑,“一并带走。”
“那还要容人家将衣裳穿好可是?”
跟过来的御林军终于发现了帘幔后地上还有两个似衣裳的黑影,虽是训练有素,也不自觉的脸色微变。
来捉人的,没想到还顺便,捉了……
闹成这样,今夜这么多御林军看着,庄公子就算再心仪公主,估摸着庄家也没拉不下脸应这桩婚事。
颜修目光从地上的黑影上一扫而过,随后了然,嗓音恢复一贯的清冷,“阿姐说的是,都先出去。”
殿门重新被合上,不过宫殿前后都围上了御林军,且举了火把,将外间漆漆夜幕照亮,怕是只活鸟,也难飞出去。
长仪不慌不忙地穿衣,又让小狼崽子转过身来,替他将黑发束好,“出去罢。”
开门的是裴锦,正对上颜修的目光,挑衅地勾了右边唇。
“委屈阿姐了。”颜修只在他皮相上挑剔地看了一眼,就不再多看。
毕竟,没什么可,挑剔的。
长仪不急走,凉凉开口解释,“在华阳时我与裴锦便拜了天地。”
这一句,在场的围着的御林军们,各个都听得清楚又明白。其中不少世家子弟,估计不出几日,就能传满京都。
颜修捏紧腰间佩剑,“一并带下去。”
她和他比,最大的优势在于,她是女人。有些招数,女人能用,男人只能看着,并且无可奈何。
到底是公主,又是陛下特意吩咐,就算是到了天牢,也不曾委屈,由着狱卒领着往一边去。
牢房里四方案桌边先坐了一人,青衣长衫,手握纸扇。
听闻脚步声过来,徐远安回头,看到裴锦是还有些诧异,片刻后就笑了,“难得你让他吃瘪。”不愧是华阳最凶的山匪,好样的!
长仪与他对坐了另一边,姿态端正,刚刚宫殿里的风流气一点不显,趁狱卒们都出去了方才淡淡开口,“在华阳时他抱过我。”
徐远安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跟裴锦提这个,企图解释,“不是,你听我说。”过了一会儿妥协,“好,可以,别打脸。”
轻功好不代表功夫好会揍人,外面狱卒听见叫了,但是陛下吩咐过,不必管事,所以也不敢进来看。
一刻钟之后……
青衫男人方才的文雅斯文气被凑得干净,狼狈爬起来,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裴锦太狠了,简直不是人。
这一个月多的气,才出了些。
“若知晓有今日,三年前,怎么说也要将锥帽摘下来好生瞧瞧的。”长仪将案桌上的粗瓷茶盏转了小半圈,低头慢赏瓷盏上粗朴的刻花。
没认出来,因为当年自己带了锥帽,也因为,他当年用的另一个字,致远。
徐宁当年离江南是便给自己改了字,京都人不知徐远安,只知新科状元徐宁,字致远。
所以,在华阳山,她未曾认出他来,也很难猜到。毕竟当年徐状元风雅无边,折花一笑迷倒京都中多少闺阁女子,实在难以跟一个文弱话多行为粗放的土匪联系到一起。
“请先生先说,”长仪也不绕弯子了,“有些事,我想错了,现在正好,对一对。”
徐远安也点头,神色郑重,“陛下也误会了公主些。”
若没有今日他们彼此坦白的这一句,怕是都要,这样误会下去。
“南境林家一位副将,曾经来京中,刺杀过陛下。”就在颜修要对长仪动手之前。
能轻易带动一境藩王,不仅仅是让他直接领兵离了南境,更是,让他副将进京,刺杀当时正在摄政的王爷。
“所以,当时他认为,我和林将军早就站在一处。”
“没错。”
“后来林将军来山上后,我才发觉,想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于长仪直接官宣了,小狼崽子是他男人。偶吼吼哈哈哈
颜修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啊,我只是变态,你却胡搅蛮缠!!!
明天更多一点~
第56章 
“不是,”面对长仪提的这个问题; 徐远安还有些诧异; “全部自缢了?”
为表诚意; 他直接坦白,“公主在华阳时,我们只刺杀过一次; 在汤碗里下的毒; 但是失手了。”
“那三郎?”
“哦; 这是我们干的。”他说话时神色间特别诚恳。
长仪凝眉不语; 那一天; 被刺杀过两次。一次是早间汤碗里下了毒,一次是半夜山间道上被截杀。第一次是四郎动的手; 第二次,另有其人。
“那我两个丫鬟?”
“也不是我们的人; ”徐远安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随手摊开折扇; 欲扇几下却发现手还有些痛,“我们是在客栈里伏的人。”
原来如此……
“公主怎么突然会想起来和陛下一一对质?”
长仪抿了口杯中的茶; “因为; 今日的刺客; 目的太过明显。”更何况,既然有意要杀她,哪里来赐婚一说?又为什么会留到今日?
两边都理清楚了,徐远安拂拂衣袖站起来; 忍痛行礼,“请公主耐心等待,不出明日,就见分晓。”
他说的不错,只第二日,便有人在青鸾殿行凶,被早就埋伏好的御林军当场捉拿。
新帝请了阿姐过来,长仪只看了蜷缩在地上的几个刺客一眼,“还以为陛下手里的梁宫进不得沙子。”
颜修平稳的目光从裴锦身上淡淡划过,“若进不得沙子,小姐夫怎么进来的?”
几句交锋,就转到长仪最关心的问题上。
一个不讨喜的皇子,如果不和北幽勾结,哪里来的势力?
“三年时间,大梁上下,颓靡至极。敢怒不敢言的人一旦多了起来,就有了势力,不过那时阿姐还在刀锋上,所以……”
“那安儿?”
“是北幽皇子的女儿,却与这些事毫无关联。”
也是,北幽女人,远没有梁的女人这般有地位的。
两人先前对彼此都有杀意,如今话都说开了,反倒明了。
长仪将昨日对他低声说的话重新说出来,“这些日子想了许多,金銮殿上那把龙骑,更适合陛下。”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若要我就这么放手,实在是不甘心。”
颜修恭敬行礼,“开春后除了科考,还要重设女官,评选才女,也自然是要女子主考才是。”
女官制度也是始于女帝,嫡公主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此事由她来做,最好。
他素来城府心思极深,更会造势用人,“阿姐与我虽是有许多误会,心总在一处的。”
长仪不急答应,就先回宫。
她嘴上说着不甘心,心里也确然不甘心。
曾经登高楼望远,志得意满。历经巨变,也懂得了,有些人,比她更适合。更适合,却也不愿就这么放手。
更何况,四郎那表面俊雅斯文的德行,看起来就有些欠揍……
夜间宫里帘幔落地,即便是枕在了小狼崽子怀里睡,还是梦到了那个死去的丫鬟。
中毒倒地,嘴唇发紫,一步步向她走来。
惊醒时已经是一声冷汗,无力地靠在夫君怀里轻轻喘息。
“瑶儿,”裴锦也醒了,抱着酥软的身子轻哄,“可是梦魇了?”
回京后梦魇多次,来来回回都是这中毒的女尸。
长仪在揪着他衣襟口渐渐稳住了乱了的心跳,却回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后间有浴池。”
身上薄汗难受,她想沐浴了。
和他一起。
如今外面也不知怎么传她,不将这坐实,岂不是要吃亏?
几个宫女进来,挑着灯烛到后间浴池边准备。如今已是夜半,却想不到公主竟要这般荒唐。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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