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风华-漠青鸿》漠青鸿-第194章


马车里,只有柳沁和江离两人。
“妹妹准备怎么做?”江离问道。
“我打算与国公爷开诚布公的谈谈。”
开诚布公的谈谈?这是要交底了,可是……江离眉心蹙了蹙,不无担忧的说道:“是不是太冒险了?”
柳沁也知此举有着赌博的成份,可时机转瞬即逝,没时间给她慢慢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世间之事哪能事事平顺,没有危险呢,再说,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拍拍江离的手,以示安慰。
她所说的把握,江离也知道,柳老爷的信中说过,安国公当年是聂太傅的挚友,这事除了亲近之人外其他人并不知晓,可即使是好友,过了这么多年,聂太傅又早已离世,安国公是否念旧情还两说,何况还涉及到家族利益,谁也不知安国公会作何选择,妹妹此举,是将自己置于悬崖,一个不慎,就有性命之虞啊。
柳沁见江离忧心之态并未稍减,只得叹道:“阿离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又岂不知,可现在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国公爷这人,哥哥也见过,若我们继续与他虚以委蛇,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得到国公府的支持,何况现在好不容易空出那么个职位,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再落入曹家手中,或是落到金家手里,我们手上又没有合适人选,除了国公府,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找谁。”
柳沁说的是实话,刑部尚书的位子,不是谁想坐就能坐的,除了需要资历,还要有才干,有威望,而刘睿掌握的名单里,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
江离没有再劝她,其实早就想好了,不管是龙潭也好,虎穴也罢,自己都会陪着她一路趟下去,风雨同行,生死与共,所以既然决定了那就一路走下去吧。
轻叹一声,将身边的人搂进怀里,静静的感受着彼此,静静的享受这暴风雨前难得的安宁。
安国公府,门口的小厮并没让柳沁和江离等候太久,很快就将两人引领到书房。
书房里,除了安国公,安国公世子林东阳亦在座,林东阳是林纾之父,林绥的大伯。
“小子见过国公爷,见过世子。”柳沁和江离恭恭敬敬的向两位长辈见礼。
“两位贤侄不用多礼。”林东阳表情虽然比较严肃,语气却很和善,因着柳老爷是聂太傅的学生,所以两家也算有些渊源,彼此之间按着交好的世家称谓来称呼。
“肖小子,你上次答应要陪老夫手谈几局的,老夫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安国公斜眼望着柳沁,这位安国公,在柳沁的眼中,有点象老顽童,白胡子白头发,脸庞红润,脸上皱纹很少,显得很是老当益壮。
不光外在象,其内里也是那种喜欢热闹,爱玩笑的性格,好象很好糊弄似的,可柳沁一点不敢小瞧了他,别看他似大大咧咧,没啥心机的样子,有时还有点不着调,但柳沁很清楚,他也是老狐狸一只,比林东阳这种难对付多了。
“能陪国公爷,是小子的福气,只是国公爷也知道,最近发生那么大一件事……”
柳沁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国公挥手打断了,“肖小子若是来坐坐,叙叙旧情,国公府随时欢迎,若是谈其他的,还是请回吧。”
柳沁也不恼,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刘璟的说客,不受欢迎了。
“国公爷,旧情当然要叙,其他的偶尔也可以谈一谈,难道国公爷一点不在乎国公府的前程吗?”
“哈哈,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诺大年纪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非也,国公府诺大的家业,子孙兴旺,后辈又个个德才兼备,象国公府这样的百年世家,当永世昌盛,国公爷又怎么可能看着其逐渐衰败、凋零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说服
永世昌盛?
怎么可能,就是皇帝也难以做到,可柳沁的话仍是一下子刺中了安国公心中的软肋,虽说世间万物盛衰本在情理之中,但谁也不愿衰败是从自己手中开始啊。
所以柳沁的话听起来就有点象讥讽,引得安国公不悦的哼了一声,“莫非肖小子有本事能让我国公府重现辉煌?”
“小子自然没有这等本事,可有人有,国公府能否重现辉煌只在国公爷一念之间。”
“哼,小子就不要给老夫打哑谜了,你既是为刘璟来做说客,老夫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国公府虽不复当年,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呼来喝去的,他曹家想压我一头,还不够格。”
“国公爷误会了,小子不是为五皇子而来。”
“不是?难不成是三……”
柳沁摇摇头,伸出了大拇指。
“是他?”
柳沁点点头,“小子姨父的为人,国公爷应该清楚,若不是师生之谊难忘,旧日恩情无以为报,他怎会趟这淌浑水,更不可能为那两个家族卖命。小子受姨父所派,来帝都助其成事,今日冒着风险说出实情,也是敬重国公爷的为人,愿意与国公爷坦诚相待。”
说完,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安国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坦荡,特别可信。
没办法,这只老狐狸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安国公审视的望了半天,最后笑道:“小子,有点意思。”
坐他下首的林东阳脸上的神情更严肃了,带点迟疑的问道:“贤侄不怕我们……”
“不怕。”柳沁自信的笑了,“第一,小子信得过国公爷和世子,相信两位不是那种卖友求荣之人;第二,把我们卖了,于国公府有什么好处呢?国公爷为何迟迟不做选择,就是因为国公爷明白,不管是在三皇子手下还是五皇子手下,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话说的,若是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就是把安国公府钉在了卖友求荣的耻辱柱上,安国公脸皮抽搐了一下,接过话题,“何以见得?”
“安国公府落到如此境地,国公爷肯定不会忘记是谁的功劳。”柳沁如愿的从安国公脸上看到情绪的变化,“当今皇帝已看出症结所在,也有意制约,所以现在还能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可若是三皇子继位,只怕整个朝政都要落在金家的手上,金家也将更加肆无忌惮,到了那时,这世间还能有安国公府的一席之地吗?”
喝口茶,缓一缓,继续说道:“至于五皇子,就目前来看,难以成事,而且即便成事,曹家的吃相只怕比金家还难看,相信国公爷也不愿在这等人手下被羞辱吧。”
“嗤,刘璟不能成事,我看那刘晟的处境比他还糟吧,毫无希望之事,小子又何必在此信口开河呢?”安国公嗤笑一声,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成事既看天命,亦在人为,还没到最后,怎么能断定毫无希望呢。敌明我暗,就是我之优势,再者两虎相争,必有死伤,我们只需等待两败俱伤之时,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对手被削弱,我方在壮大,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国公爷认为,小子说得可对?”
安国公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却马上掩饰的眯了眼,抚着胡须笑道:“小子口才倒好。”
柳沁亦笑道:“小子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方家的败落就有小子的一份功劳。”
听了柳沁此话,安国公与林东阳互看了一眼,林东阳喃喃说道:“怪不得,我当初还说曹家怎会有这等谋算,原来是贤侄的计策,贤侄果然是高人啊。”
林东阳是真心的佩服,不说除去方家这一仗打得漂亮,就是由此引得金家反扑,金曹两家势必要卸下以前的伪装,斗个你死我活,而始作俑者却在一旁轻轻松松的观战,必要时添添柴,加把火,就将两家玩弄在掌心之间。
柳沁若知道林东阳对她评价如此之高,也得谦虚辩解一下,咳咳,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将两位重量级人物玩弄于掌心,顶多只是打打擦边球,捡捡漏子罢了。
安国公也叹道:“好一个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啊。”
可不是,不知不觉间,金家损失了一个左膀右臂方家,而曹家损失更大,把持的刑部一夕之间被连根拔了。
“那国公爷愿不愿意成为渔翁之一呢?”
“此话怎讲?”
“刑部啊,空出那么重要的一个位子,国公爷不会跟小子说不感兴趣吧。”
“噢?你小子绕了这么一大圈,这才是你来的目的吧。”
“国公爷真是慧眼如炬啊,小子的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
“你小子,少在这儿拍马屁,老夫不吃这一套。”话是这样说,安国公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很是得意。
“是是是,国公爷是什么人物,岂是小小马屁能打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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