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小佳人》第140章


说着间,箭步上前,已经将萧永瀚制住。
此人自然是萧敬远。
他先单手制住了侄子萧永瀚,又吩咐身旁人道:“萧拐,传下去,今日萧家的事,任何人不许外传,不然家法处置。再命人去宫中请太医过来。”
萧拐得令,自去办了,他又转首对房中的几位媳妇道:“敬远先带着永瀚回去房中,劳烦二嫂和诸位侄媳先劝解老夫人。”
又对大夫人道:“大嫂,还得劳烦大嫂先把三侄媳带回房去歇息。”
他这么一调度,大家分头行动,顿时哭得喊得闹得,都各自被劝解带回去了,场面得以控制。
唯有那被他控制了的萧永瀚,兀自在那里大喘着气,红着眼睛怒道:“放开我,我要阿萝,我的阿萝!”
然而他根本不是萧敬远的对手,在被反剪了手绑下后,越发恼怒,凄声大叫:“阿萝,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你还恨着我?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
我错了的声音,就在这屋内回荡,凄厉尖锐。
阿萝怔怔地望着眼前那个狼狈的人,听着那声声传入耳中的“我错了”,心神震荡,两脚无力。
他为什么说他错了,他错了什么。
有一瞬间,她几乎想冲过去问他。
这辈子,当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想问了。
为什么,整整十七年的时间,你都不知道我在哪里……
她在水牢里苦苦期盼了十七年。
十七年的时间里,从痛苦到煎熬,从煎熬到麻木,又从麻木到漠然,及至重生后的努力忘记过去,重新活回小时候的那个她。
她已经在地狱里走了一个轮回,却自始至终得不到一个答案。
可是她到底压抑住了,她咬着唇,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用绸布塞住了嘴巴,之后被萧敬远吩咐下人带了下去。
屋里的几个媳妇,显然是被震到了,尽管她们努力克制着,可是依然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新进门的七婶婶,到底和那当侄子的有什么过往。
阿萝深吸了口气,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如今不是一个人,她有个夫君。
她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让夫君遭受别人非议。
就算全家的人都在怀疑了,她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件事,和她没关系。
这辈子,她和萧永瀚本来也没关系!
想到这里,她用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力让自己放轻松,然后挺起腰来,蹙起眉头,疑惑地望着离去的萧永瀚,喃喃地道:“好好的,三少爷怎么叫我的名字?”
有和她素日要好的侄媳妇,听得这个,也趁机小声道:“也未必是七婶的名字,毕竟重名得很多。”
“说的是,之前我看三弟和七婶婶也认识,从来都是不正眼看一眼七婶。”
阿萝当下苦笑了声,故意道:“三侄媳妇和我长得像,莫不是他弄错了什么?”
她这一说,自是引导了别人的想法。
“三弟和三弟妹自小是青梅竹马,很要好的,怕不是如今他疯着,记混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还能说什么,便是心里依然有怀疑,也只能点头:“说的是,想必是记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夫人过来了,听了几个晚辈的话,不由斥道:“永瀚本就病着,疯疯癫癫的,怕不是撞了什么不干净东西,嘴里说出的话自己都未必知道,你们听了后竟然当真,瞎猜起来,这成什么样子!”
三夫人这一说,众位侄媳妇忙低下头:“是,三婶婶说得有理,这原本就是靥着了,疯言疯语,当不得真。”
阿萝感激地看了眼三夫人。
这样也好,把这件事至少从面子上遮掩过去。
至于大家心里怎么猜测,那也是管不住的。
身正不怕影子歪,这辈子她只有萧敬远一个,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哪管别人怎么猜。
再说了,都是萧家媳妇女儿的,再怀疑,也只能闷在肚子里烂着,哪个有胆子敢往外传?
第126章 
萧永瀚在萧老太太房中一番闹腾,算是勉强被按住了。可是尽管萧敬远请来了宫中御医,也依然治不好他这疯病,以至于后来,底下丫鬟私底下还是知道了一些风声。
据说萧永瀚竟然口口声声说,阿萝是他上辈子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竟然指着柯容的鼻子大骂,骂柯容不知廉耻,骗了他,发疯厉害的时候甚至要过去掐死柯容。
这事传到阿萝耳中,阿萝反而是淡定了,不慌了。
若说萧永瀚口口声声念着阿萝这个名字,或许别人以为自己之前和他先有了私情之后才嫁给萧敬远,反倒引人误解。如今他说什么上辈子,这种荒诞不经的事,谁能信啊?无非是越发以为这萧家三少爷是中了邪,被什么物靥住了。
果然,她和几个侄媳妇闲谈间,侄媳妇都为她抱不平。
“才进门,就平白被人泼这种脏水,什么上辈子这辈子的,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
“是了,疯疯癫癫的,原该好好管着的。”
末了,大家又开始胡乱猜测,想着萧七叔在朝中地位如何如何,又和太子交好,突然间出这档子事,该不会这病是别人做的手脚,其实是专门来害七叔的吧。
这想得就远了,阿萝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大家瞎猜一番,也是不了了之,各自回房散了。
至于后来,萧家自然要处置这件事,便把萧永瀚关在院中,除了随身伺候的仆妇小厮,其他人一概不准靠近,同时也严禁底下人议论这件事。
而年节后,家里事儿多,来往送迎待客,一番忙,慢慢地家里也没人提这件事了。
大家有志一同,只当那萧永瀚根本不存在。
大夫人想起这事自是难过,每每可以看到她眼睛都泛着红肿,可是其他人也安慰不得,毕竟三少爷都疯了这么些年,如今只是严重了而已。
阿萝面对这样的萧永瀚,也就是一声叹息。叹息之外,却是想起了柯容。
对于上辈子那个害了自己的人是谁,她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却并无真凭实据。
如今萧永瀚说出的话,她细细品着,什么叫柯容骗了他,他为什么要掐死柯容?
若是上辈子的柯容和这件事全无瓜葛,那柯容这辈子就是活生生被牵连的无辜人士,他怎么可以去恨这样的柯容?
萧永瀚这么做,阿萝难免去猜,柯容就是上辈子害了自己的人。
而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有一次去老祖宗处请安,出来时,恰好碰到了柯容。
柯容面色苍白,颧骨高且削,这才多久功夫,如花似玉姑娘,都已是憔悴妇人。
柯容见着阿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恨,眼里也冒出了阴冷的光。
“叶青萝,你既勾搭了他,为何又不嫁他?”
阿萝轻轻挑眉,淡声道:“侄媳何出此言?这种话也能乱说,仔细明日我告诉你七叔去,他那脾气,想必侄媳也知道。”
柯容闻此一噎,这些日子家中之事,多是萧敬远料理。
众人往日只知他在北疆威猛,也知他在朝中势大,可是在家里,他一直都是那个高远淡泊的七叔,严厉肃穆,却并不会太过惧怕。
但是经此一事,众人知道,那真真是雷霆手段。
底下人敢多说一个字,他是直接送到大老爷面前家法处置,丝毫不留情面的。
柯容这个做晚辈的,哪里敢惹萧敬远,现在好不容易凑到阿萝跟前,还没说话,阿萝竟然直接把萧敬远祭出来了。
她颧骨气得透出红来,咬牙道:“你也不用拿七叔出来压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干的事?若是我把这件事都扯到七叔面前,看他还这么护着你!”
阿萝听了,故意问道;“哦?我到底干了什么事?”
柯容看阿萝一脸无辜的样子,气得冷笑连连:“你仗着自己模样好,勾搭了永瀚,却又耍弄他!当年我只以为他喜欢的是我,如今,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眼里看着我,心里却想着的是你!”
“你们分明是一对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却一个娶了我,害了我这辈子,一个嫁给了七叔,让七叔脸上蒙羞!”
阿萝原本以为能探听到一些消息,如今听了柯容这话,知道她根本对上辈子之事丝毫不知,想必是从萧永瀚那里听得只言片语,便以为自己和萧永瀚这辈子有私,后来不知怎么萧永瀚错认,才娶了她。
当下知道再和她纠缠也无益处,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也就不想计较,当下淡声道:“我看侄媳脸色蜡黄,想必是这一段时日没歇息好。便是三侄子那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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