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第52章


屠竹扶住越枝的膝盖,硬是要将她拦住,“你才刚醒,不是还说头疼脑热的吗?怎么还下床,让他进来就行。”
越枝摆摆手:“是他救了我的命,该我去谢他。我又不是瘫了瘸了。”
越枝起了床,将厚衣服一披,穿好鞋袜就往外走,屠竹不放心,还是抱着毛毯子跟出去。
赵佗就站在门口,本来是面朝着外头,听见身后响动,转过身来,看见越枝出来,当即就迎上来,双手将越枝的手臂攥住。
“你怎么这就出来了?!”
越枝摇摇头,“没事,也没有怎么难受,还好。”
赵佗看见后头跟出来的屠竹手中拿着毯子,只伸手扯过来,长臂一揽,用毛毯将越枝给裹住,毛毯边缘在越枝身前一叠,包了个严严实实。
“快回去。”
不容置疑,说着就要推着越枝往屋里走。
越枝却抬眼看见外头,问赵佗:“你如今在修整螺城吗?”
赵佗手上力气顿住。既然她感兴趣,他也不愿意违背她,往边上站了一步,让越枝可以看清楚外头。
螺城王宫是城堡式的建筑,站在此处,往前走两步,扶着青石围栏,就可以看见螺城内人来人往,船在道道环城河中行驶,秦人、越人,都忙忙碌碌。
屠竹在后头没跟过来,只赵佗陪着越枝站在城墙边上往下看。
“是的,越裳部会举族搬迁到螺城,如今螺城形势不稳,我已经问过越裳侯,秦军可以留下一段时日,等时局稳定,再回龙川。在此之前,我都会在螺城,就住在螺城王宫外头的丞相府。”
他这语气。
越枝偏头看向赵佗,笑了起来:“九真部叛变了,你还愿意信越族,我很高兴。”
赵佗伸手扶上青石城墙:“九真叛变,倒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连累你,如果我防范得好一些,你也不至于受这些苦。”
“也不算什么,不是活了下来嘛。你那时候要约我去河岸见面,就是要警告我这个吗?哎,当时过年时,在九真,我还说什么‘天下太平,秦越安康。’,不过幸好,仅仅是九真叛变了,越族其余十三部没有。”
赵佗并无回应,沉默半晌,却说:“我约你去河岸见面,不是跟你说九真的事情。”
“阿枝,我从前迂腐,一看不起越人,二不愿信越人,这近一年的光景里,你教我许多。我想同你说的是,我一直当之前的婚约作数的,你还愿不愿意嫁我?”
越枝一愣:“你,要我嫁给你?真的嫁给你?”
赵佗以为越枝觉得他在说笑,脸上难得露出慌乱神情:“我知道当初是我不是,我知道错了,迎娶婚礼自会重新操办,不会叫你委屈。”
“你怎么会想要娶我?只是因为我会造船能帮你笼络越族吗?”
赵佗拧眉,“自然不是!”他思索片刻,说:“仲始是我义子,我如今,也未曾娶妻,未曾喜欢过别的女子。只一点,你被掳走时,我是真的怕了,日后你若是在螺城,我远在龙川,日日担心,我怕会发疯。”
“阿枝,留在我身边。”
越枝努努嘴,“这可不行。”
赵佗一瞬心如石,沉了下去。
越枝瞧着他那一张脸,神情郁闷,却叫她高兴。
“这么简单让你娶到我,那可不行。”
赵佗听清了,登时精神起来,“你要如何,我都肯!你何时愿意了,我再何时搬回龙川!我不是……不是强迫威胁你的意思,或是,如果越裳侯愿意,可以了住到九真部的房子里头去,那里,也近。”
越枝拢着身上毛毯,也笑了起来:“我们越族男儿追求心上人,可是看诚心的。你嘛,那就从明日起,早早来接我去吃早食好了。”
赵佗低头一笑,偷偷伸手去将越枝的手指勾住,问道:“想吃什么?鸡肉羹?”
“嗯,就鸡肉羹吧。”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有一章番外,下周四或周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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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预收】
《偷檀香的人》女流氓×禁欲系
依玫其人,妖艳绝伦生而矜贵,四九城里恃美行凶呼风唤雨,要论钓鱼之道,简直无出其右。
如果依玫知道,有一日她会从岸上的人,成为水里的鱼,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俘虏,
当初就该牢记六字真言:猥琐发育,别浪!
友人问周谦行为什么回到四九围城里,不远处依玫跟人谈笑风生,却是心猿意马,目光止不住往周谦行这边飘。
周谦行垂眼一笑:“当过了鱼肉,想知道当刀俎是什么滋味。”
#假。追夫火葬场#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你看我一眼,我要你一辈子眼里只有我,你咬我一口,这辈子我到哪里都得叼着你走#
第50章 番外
南越国番禺王城中, 树木绿意盎然,丝毫看不出秋意,唯独来往婢女侍从已经穿上薄棉衣衫, 堪堪透露出三分寒意来。
但今日的番禺王城, 却是寂静异常, 侍从脚步匆匆不敢停留, 却是大气都不敢出,无人不神色凝重, 似是等待着什么的最终到来。
黑衣内侍捧着个象牙匣,压着脚步走入内廷,重重帷幕被撩开,深深宫殿之内,青铜灯灯火摇曳, 灯影微微,映衬着那跪侍在床榻边的那个身影。
内侍在殿前恭敬跪下, 双手托举木盘,将象牙匣子举过头顶。
旁边跪着的华服少年走过来,将象牙匣子从内侍的手中接过,捧在手中, 缓步送到榻前。
“皇曾祖, 东西取过来了。”
榻上的人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手一抬,旁边的内侍立刻迎了上来, 与跪在榻前的人一起, 将他扶了起来。
跪侍在旁的人伸出手,想要将象牙匣子打开, 手却被轻轻拂开。
“我来。”
那声音苍老低沉,仿佛从远古传来。那手布满皱纹,只覆上那个象牙匣子,将盖子轻轻抬起放到一旁。
老人笑声低低响起:“你皇祖母啊,最喜欢这些小东西,这个盒子是她亲手雕的,你看看这些花纹,蝴蝶啊,蛇啊,都是越裳部的东西。”
旁边的人也笑:“皇祖母本来就出身越裳,当然是最喜欢越裳的东西,皇祖父也惯着,孙儿还记得,孙儿小时候穿得衣衫上,都是这些花样。只可惜婴齐生得晚,不然还能得一个小荷包。皇祖母绣工是真的好。”
老人摇了摇头,伸手取出象牙匣子里头的东西,握在手中。
“她的绣工,算了吧。”
似是个小荷包,看得出来是越族的蓝布底子,却早已磨得泛白,连上头的丝线都快要掉色。老人将那荷包握住,翻看时,旁人才能看清楚上头的绣样,蝴蝶与游龙,针脚粗糙,龙绣得如蛇,弯弯曲曲,不见半分灵气,蝴蝶翅膀毫无纹样,只稀疏一排线。
丑得不行旧得快破的一只荷包,被老人握在手中,珍宝一样。老人重新躺下,将荷包放在手心按着,贴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
“昧儿,汉室兴盛,终有一日汉越合一,你自然懂得其中道理。只一点,你祖母是越人,母亲亦是越人,你是由越人生,越人养,流着越人的血,受着越人供养,不论汉室如何,你但凡在位一日,善待越人。婴齐,你亦是。”
身旁一老一少,皆齐齐跪在榻前,以头触地:“谨遵教诲。”
榻上老人长长呼出一口气,指腹在那破旧的蝴蝶纹样上摩挲似是叹息:“又快大半辈子了。她该等得着急了,从前她说,我会长命百岁,我还不信。她那副机灵样子,说得总是没错的。只是说得不在谱,一会儿怂恿我在番禺建墓,一会儿又说五岭……她爱喊我的字,任守去后,任簇去后,也就她了,没大没小……”
老人越说,声音越弱,到最后,已经不可闻。那蓝布荷包还贴在胸前,随着胸膛起伏,渐渐平稳。
榻边,独独剩下子孙恸哭,内侍高唱哀号,南越王宫内外,侍从皆跪地俯首。
汉室武帝建元四年,南越王赵佗崩,谥武帝,其孙即位,是为南越文王。
……
公元20XX年,广州逸仙大学。
逸夫楼学术报告厅外头人头攒动,门口的展示海报前面更是挤满了人,学生举着手机拍照留念,内里门一开,当即涌进去签到占座。
“听说今天越教授的女儿女婿都会来?”
“是啊是啊,不是说以前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嘛!大师兄和大师姐。”
“听说他们俩本科的时候就认识了对吧?算下来多少年了,小十年吧!怎么又说那时候一起上热搜的时候,才刚刚开始谈恋爱?以前都没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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