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第769章


默不语。
而谢家的人竟然犹不自知,因为谢家的这位哥儿回府之后倒头就睡,而跟着出去的小厮,以为不过是打伤了一个巡抚衙门的护卫,一则不知道伤的那人是谁,二则也不知道那人竟然死了。
为了怕家里的主子责罚,自然是都帮小主子瞒着,这事儿在谢家是无人知晓的。
直等到早朝过后,魏明煦进宫,这事儿才算惊动了谢文良,他派人细细打听,宫里只说是九姐儿病了,谢文良不信,九姐儿为什么会忽然就病了,而且病了,进宫的应该是林芷萱这个母亲,而不该是魏明煦一人。
细细追问下去,才知道究竟,谢文良大发雷霆,在府中查问下人,一问才知,竟然是自己的不肖子谢元武,谢元武犹自宿醉才醒,迷迷糊糊全然忘了昨儿夜里发生了什么。
谢文良要打他又被自己的夫人拦着,下不了手,怒骂了谢元武一通之后,便在屋里来回踱步,想着主意,又叫来了位在刑部尚书的谢文栋商议对策。
“皇上竟然叫了魏明煦进宫,怕是想要抓着此事做文章了。”谢文良沉吟道。
谢文栋担忧道:“大哥,那我应该怎么做?”
谢文良道:“不用担心,这桩案子,到头来不过是交到刑部和大理寺的手中,我已经细问过当日跟着的小厮,虽然那帮狗奴才扬言说是侯府的爷,却也没有指名道姓,当时天又黑,那巷子里有没有灯,少有行人往来,这事儿如果推脱不成,就让谢府的管事顶了作罢。”
谢文栋有些担忧:“可是,虽然那巷子里没人瞧见,但是听说那个姑娘还活着,还有那夜元哥儿的确去过那一带的青楼楚馆,看见他的人怕是不少。”
谢文良气道:“你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那个女人赶紧派人去解决了她,就做成上吊自尽的模样,至于青楼楚馆里的人,他们只是看到了元哥儿,有没有看到元哥儿杀人,做不得数。”
谢文栋道:“那巡抚衙门的人呢?”
谢文良思忖良久,却忽然定了计,对谢文栋道:“你且先去照我说的办,如若不成,我还有后计。”
看着一脸阴狠的谢文良,谢文栋尚且有些怕,只是他也全听这个大哥的,没有再多问,只赶着去安排去了。
恺哥儿没了,林姝萱哭得肝肠寸断,林芷萱在一旁陪着,也是百般自责,大姐姐来京城投奔自己,想要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好好谋个前程,却不曾想,才不过一年有余,竟然就这样白白折进一个儿子去。
况且恺哥儿已经成了亲,今年年初,妻子才刚刚有孕,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竟然就这般戛然而止。
林姝萱与他的遗孀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好在有林嘉宏临危不乱,安排着上下大小事宜,林嘉宏早朝回来,魏明煦已经进了宫,林芷萱细问林嘉宏今日情形,才知道昨夜的事,今日的朝堂上,竟然无人敢提。
林芷萱一面安慰着林姝萱,一面和林嘉宏一同安排着恺哥儿的丧仪,魏明煦进了宫,直到日落方归,却没有来林家,而是回了靖王府,他派了杜勤过来跟林芷萱回话,说九姐儿一切都好,宫里也一切都好,让林芷萱安心陪着林姝萱,旁的事统统都交给他。
林姝萱如今果然崩溃,根本就离不开林芷萱,林芷萱只得先在林府住下,也不知道魏明煦究竟是何情形,杜勤似乎前所未有得忙了起来,一时顾不上常常来林府给林芷萱传递消息。
林芷萱只从日日上朝的林嘉宏嘴里得知,皇上次日上朝,就提起了恺哥儿遇害一事,而且破天荒得偏向靖王府,开始扶持魏明煦,压制谢文良。
魏延显并没有将这庄案子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直接在朝堂上御审,由沈子安上奏了一切认证物证,矛头直指谢元武,这般风雷之势倒是将谢家打了个措手不及。
魏延显当朝逼问刑部尚书谢文栋,大周朝律例第一条是什么。
谢文栋闭口不答,只说案子并没有经刑部审理,一切证据都有待核实,不敢定案。
魏延显大怒:“看来刑部尚书不是很熟悉大周刑律啊,大理寺卿!你来告诉他!”
黄宗戒见状,颤颤巍巍得上前,答:“杀人者死。”
第1053章 替死
魏延显对谢文良道:“谢侯爷,你也听到了,大周律历,杀人者死。虽然谢元武是朕的表兄,可是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哪怕朕有心包庇,却也不能枉顾大周朝的律法。还请舅舅以家国天下为重,大义灭亲。”
谢文良怒不可遏,一口一个冤枉,一口一个嫁祸,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事必须交给刑部重审,要为无辜蒙冤的谢元武洗刷冤屈。
魏延显问道,这所有的证人证物有何可疑之处,又让谢文良召谢元武上堂,当朝对质。
谢文良到底是久经沙场,不消片刻便平静下来,处变不惊得与魏延显打着太极,说也可能是来人根本就不是谢家的人,却故意给谢家抹黑。
沈子安招来的人证却切切实实得拿住了一个谢家的小厮,还是魏明煦一大清早派人守在谢府门外抓住的,正是那夜陪着谢元武去青楼的小厮之一。
沈子安对谢文良说,这个小厮都已经招了。
谢文良矢口否认,说定然是这个小厮私底下陪着自己的哥哥去喝花酒,并嫁祸给谢府的人。
魏延显让谢文良带谢元武当堂来与一众证人对质,一认便知,谢文良却只说所有的证人都是假的,而且他儿子早几日就出游在外,不在京城。
谢文良也引经据典,拿大周朝律例说事,还想倒打一耙。
却不曾想,这沈子安才思敏捷,处处拿谢文良言语中的漏洞,与小厮和一众证人不符,谢文良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让他回去之后可以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销毁,沈子安却抓着不放,丝毫不给他机会,逼着他承认了是沈家的人,却只说是沈家哪个装主子的混蛋奴才。
那青楼楚馆的姑娘却说,那位公子时常来,而且再他身上还有谢府嫡亲的哥儿身上才有的传家玉佩,还被他酒后送给了一个姑娘,那曾经是魏延显的御赐之物,番邦的贡品,绝无仅有。
谢文良那日被夫人拦着,也没有细问,不曾想谢元武竟然留下了这样重要的物证,如今只能说是被偷了。
沈子安听着他漏洞百出的话,冷笑道:“他若是谢家的下人,随他同行的谢家小厮那么多,他竟然还不知避嫌,偷了东西还敢明目张胆得带着去青楼楚馆,不拿去卖钱还随意送给一个姑娘,谢侯爷太过牵强附会了。”
一番下来,倒是叫谢文良辩无可辩,败下阵来。
谢文良没想到竟然被沈子安这样一个竖子逼得走投无路,他怒斥沈子安,让他闭嘴,魏延显却得意洋洋,亲自给沈子安撑腰,谢文良怒不可遏,竟然出言说,其实那日在小巷里逼良为娼的并不是谢元武,而是跟谢元武长相极像的堂兄谢永武。
林芷萱听林嘉宏给自己细细说着朝堂上的情形,等说到永哥儿的名字的时候,林芷萱震惊不已:“谢文栋怎么说?”
林嘉宏道:“我瞧着谢文栋也是震惊,只是半晌缓过神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皇上逼问他,谢永武是不是当日也在那里,谢文栋久久沉默不语。
皇上一再逼问,又让他抓捕谢永武,下狱收监。谢文栋犹豫许久,竟然同意了。”
林芷萱又气又怒,果然,谢文栋还是跟前世一模一样,胆小怕事,没有半点主张,自己嫡亲的儿子被哥哥拉出来顶罪,他竟然还逆来顺受,同意点头,简直让人觉着恶心。
谢文良这一举措,其实是在将自己的军。
是因为,永哥儿不仅是谢文栋的嫡长子,更是楚楠唯一的儿子,王景生嫡亲的外孙。
林芷萱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还没有定下心思,便果然听见外头响起了脚步声,红湘急急过来通传,说楚楠过来了。
林嘉宏与林芷萱对视一眼,便先告退,将正堂留给了林芷萱。
楚楠进来的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林姝萱没了儿子,如今楚楠的境况也与她相差不远。
林姝萱没了一个儿子,好歹还剩一个。永哥儿却是楚楠的命啊。
在武英侯府,王景生因为投靠魏明煦,所以并不曾依附,哪怕到了后来魏明煦退隐,王景生也再没有向谢家低头,楚楠在谢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什么都没有,丈夫的宠爱没有,公婆的喜欢没有,嫂嫂的尊重也没有,她只有一个永哥儿,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当楚楠看见林芷萱的时候,直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阿芷我求求你,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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