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才不是乌鸦嘴》第44章

在战场上犹如恶鬼修罗的这个人，波风水门，居然是能跟弱小的小孩子平心静气的讨论那么无聊话题的人吗？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父母说，你先在外面让卡卡西陪你呆一会，好不好？”波风水门凑近了那个小姑娘，用像是诱哄一般的语气对她说。
卡卡西本能的觉得这副场景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怪异的是哪儿，只忍不住的皱眉盯着两人。
小姑娘点着头，眼神明亮又灼热，直勾勾注视着波风水门的样子，简直像是个被洗脑的狂热信徒。
“真是个乖孩子……跟你姐姐一点也不一样呢。”波风水门这么说着，摸着她的头发，语气轻了下来。
心底涌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卡卡西迅速转开了目光，只觉得浑身发冷。
卡卡西第一次见到波风水门是在战场上，不，准确来讲，是在他单方面的屠杀时。
在那个人，在松本真央死后，波风水门进行了一场屠杀，浑身上下都是或轻或重的撕裂一样的伤口，他的姿态却是轻松而写意的，只是那双眼睛，冰蓝色的寒芒之下满是暗涌的岩浆。
第一眼看到波风水门时，卡卡西是惊惧的，甚至毛骨悚然的，但是本能的警惕之外，是理智上的景仰——这个人是如此强大，足以承担“老师”这样的角色，成为等待他逾越的高峰。
——这样的印象却在卡卡西目睹了波风水门与那个弱小的女孩之间的相处之后，逐渐土崩瓦解。
那个波风水门，那个在战场上犹如恶鬼一样的波风水门，居然是这样温暖又阳光的人吗？
卡卡西逐渐迷惑了起来，甚至开始怀疑那个在尸山血海中露出压抑到极致眼神的人，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过去，亦或是他脑内的臆想？
“生日快乐，小琉璃。”
“……所以，刚刚那个是生日礼物？”
“咳……下次给你补上。”
“你不进来吗？”
“不必了，你的同学们都在，好好跟他们庆祝吧。”
“……嗯。”
坐在支开缝隙的窗边目睹了这两人的对话，埋藏在卡卡西心底深处的那个猜想又再度翻腾了出来。
这个弱小的家伙，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尚且不到十岁的小东西，对波风水门抱有的是男女之情。
正常的小孩子对大人，是不可能有那么执着的，明亮的，灼热的眼神的。
正常的长辈与晚辈之间，是不可能有那么微妙的，暧昧的气氛的。
不对，这很不对劲，那个波风水门，会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吗？
不，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正常人谁会想到这种事呢？尤其……这可是那个根本没有谈过恋爱，感情方面一张白纸的波风水门啊。
“赶紧进来，都在等你呢。”卡卡西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叫住了那个小家伙，像是故意一样的，打破了她看向空无一人的面前发呆的状况。
“……你为什么在这儿？”小姑娘转过了头来，非常不讨喜的，面无表情的明知故问。
“……”感觉自己好心喂了狗的卡卡西果断“啪”的合上了窗户。
可怜的人。
卡卡西后来是这么对松本琉璃下定义的。
怀抱着一种微妙的怜悯和探究，卡卡西逐渐开始在意起那个名叫松本琉璃的小东西来。
身材长相还只是个小豆丁，性格糟糕，实力弱的一塌糊涂，唯一还算有点看头的脑子，也在奈良鹿久以及她那两个同伴的纵容之下逐渐生锈——怎么看都完全没有竞争力嘛。
不论是跟她那个近乎完人的姐姐松本真央相比，还是跟执着倒追波风水门许多年的漩涡玖辛奈相比。
怎么看，波风水门也不会选择她嘛。
卡卡西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对自己这种心情感到了略微的惊讶。
大概是……怜悯吧，思考良久之后，卡卡西给自己的心情下了定义。
不能放任她去亲近波风水门，这是一种近乎直觉的，坚定又明晰的想法，绝对不行。
“喂……水遁的话，为什么不去请教水门老师？他的水遁在整个木叶都是数一数二的。”
即使怀抱着“不能让她亲近波风水门”这样的心情做了些小动作，卡卡西也没想到过松本琉璃居然会自发自觉的远离波风水门——不论是波风水门这个人的魅力，还是松本琉璃看向他时数年如一日的灼热眼神——怎么可能呢？
面对他的试探，松本琉璃沉默了片刻，叹着气说，“你不知道吗？他又去出任务了，护送吉乃去国都。”
避重就轻。
卡卡西立刻在心里下定了判断，她对波风水门的感情毫无疑问的没有变，她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拉开距离。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毫无疑问这是件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了……一个……可怕的……脑洞……
快，快来阻止我！
卡卡西上下两篇番外里掺杂了我一时没控制住的黑泥脑洞，接受不了黑化水门男神的小天使们还请跳过不看【捂脸】
嗯，明天晚上还有一更
☆、番外　男主记事（下）
战争就像是永不止歇的车轮，不知不觉的，又不可抗拒的，把身边美好的东西逐一碾碎。
旗木朔茂，宇智波带土，野原琳，不断的得到又失去，卡卡西在尚未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就又只剩下了波风水门一个人。
如今波风水门也要结婚了。
如果不是自己隐约的阻挠，今天的结局会有所不同吗？
怀着这样微妙的念头和几不可察的不安，卡卡西注视装在小盒子里的黄色梅花状琉璃吊坠片刻，出现在了木叶医院顶层的实验室里。
“喜欢老师的话，为什么你从来没有争取过？”
问出这样问题的一刹那，卡卡西自己都有点惊讶，继而是片刻的迷茫，自己这是……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因为是不会有结果的啊，这是从最开始就注定了的。”
“所谓的，命运……吗？”
“卡卡西君，我可不是只有乌鸦嘴哦——我的双眼，可以看到未来。”
“噗，哈哈哈，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真可爱。”
看到她没心没肺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卡卡西突然明白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是在愧疚，愧疚于阻挠她接近波风水门，却又卑鄙的期冀着这同时也出自她自己的意志，就好像这样能让他那擅自的行动不再显得那么傲慢而恶劣。
明知道她有多喜欢那个人，明知道她有多渴望那个人，明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同自己毫无干系，明知道她并不是……毫无机会。
——即使对她抱有歉疚，他依旧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她不能再接近波风水门了。
那样的行为只会带她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抱歉。）
“生日礼物。”
（是我毁掉了你的初恋。）
“是……水门老师让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的表情幸福又痛苦，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狼狈的近乎愚蠢。
在夜空中爆发出强大又凶虐的红色查克拉的一瞬间，卡卡西亦是茫然的，指挥着人群去避难的时候，心里还有着恍惚的不真实感。
九尾——也就是说，漩涡玖辛奈出事了吗？他隐在暗处陪伴了那么久的师母……最终还是出事了？
如果他没有搞那些小动作，如果嫁给波风水门的是松本琉璃，如今正在生儿育女的不是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那么，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看到像个疯子一样用着忍足逆着人流奔跑的松本琉璃，卡卡西反应极快的拦到了她面前，却意料之外的被她脚跟一转加速绕开甩在身后。
他微微一愣，沉下脸色跟了上去，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恍惚着回荡，最终……还是不行啊，还是没能拦住，还是没能阻止……
目睹她扑在结界上发出崩溃一样悲惨的哭嚎，卡卡西只觉得浑身冰凉——最终她还是像他力图避免的那样，奋不顾身的撞向了名为“波风水门”的烈火，献祭一样的，将自己燃烧殆尽。
与之一同葬身的，还有他最为敬重的老师与师母。
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一心一意的沉浸在暗部的工作里，在死与生的间隙里苟延残喘。
偶尔，他会隐去身形注视着松本琉璃，目睹她是如何沉溺于酒精和男人的床榻——不在乎名声，不在乎身体，远离家人和朋友，漠视一切好意。
就如同心死了一样。
就和他一样。
“如今的你，已经堕落到连这种男人都应付不了的程度了吗？”
啊，世上还有一个同类。
啊，我还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