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调香诱惑:思嫁》第532章


“停!”堪堪走到萧府所在的街口,寿光皇帝却猛地喊了一声停,望着前面已经被开道到清清爽爽的街面,缓缓地下了乘辇,就这么亲自下来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等到了这般时候,任谁都知道寿光皇帝要去萧家了,只是万岁爷如此做派,百官们谁又敢拿大?连忙从亦步亦趋的步行跟在后面,只见寿光皇帝在萧家门前缓缓停住了脚步,却是一伸手先止住了身边要喊出“皇上驾到”的唱礼太监,一双眼睛直往那漆着红漆的大门对面看去。
一座陈旧的牌楼静静地矗立在那里,自大梁开国以来历经了无数风雨,却始终未曾倒下。
“武将下马,文官落轿。开国元勋,当此殊荣!”
牌楼上面,太祖皇帝亲笔手书的十六个大字依旧显得银钩铁划苍雄有力,寿光皇帝轻轻念了一遍,却是转过身来对着群臣们缓缓地道:“诸位爱卿,这座牌楼向来大家都见过,你们中很多人也像今日一样,逢此牌楼下马落轿,可是今天朕有一疑问,当年太祖皇帝为何要赐给萧家这样一座牌楼?”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寂静,之前有主和或是提倡迁都的大臣们脸色大变,皇上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局面纵然如此,又焉能比太祖皇帝立国之时更难?
沉寂良久,到底还是首辅大学士刘忠全站出来,却是先向着那牌楼遥遥行了一个三拜九叩大礼,这才起身道:“回皇上话,当年太祖皇帝起兵之时,身边兵不过八百,甲不过十副,能有我大梁如今这等煌煌基业,全凭大志不辍,人心归附,将士效死!萧家位列开国十大功臣之一,故太祖皇帝特赐此匾以告天下,嘉勉其忠勇,激励天下之壮烈!”
“说得好,嘉勉忠勇,激励壮烈!”
寿光皇帝昂首望天,缓缓地道:“朕遥想太祖皇帝当年事,每每总有悠然神往之感。可是这一句忠勇壮烈,背后却是多少代人的抛头撒血!昨夜朕特地让尚书监查了查,自我大梁开国以来,萧家自其祖辈始战殁六十七人,轻重伤残者一百零五人,满门忠烈,当之无愧。诸卿,你们可有家中祖辈为国捐躯如此众多之数?”
这话已经不是沉重,而是诛心之论了。众臣工刷刷地跪倒了一街,齐声道:“臣惶恐!”
“惶恐?朕也惶恐!朕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准备这一场北胡之战,到头来却没想到落了个胡虏打到京师城下的结果。退不得啊,再退不得了……那博尔大石是草原上的一代枭雄,熟知战法兵事,此刻咱们退避也好,迁都也罢,只要出了这京师的高墙厚城,你们说他是会继续攻打京城呢,还是绕过此处直接追击咱们的撤退队伍?逃亡车队就算再快,比得过北胡铁骑否?大家不妨打个赌,赌咱们无论是向哪个方向撤,北胡人会花几天时间把咱们追上?”
“至于主和?那更是个笑话,朕若是博尔大石,一定要对方先杀了那些主战的大臣们才肯谈,然后让大梁交出京城里的金银作为条件,刮足了大梁的油水之后,我必会再度攻城,那时候战臣皆殁人心已散,就算是背信弃义的声音骂得震天响,你们又能耐我何?”
武将行列中一片微微点头,之前许多主和或倡议迁都“徐徐图之”的大臣们却一个个地变了脸色。便在此时,忽然见萧家的大门发出一阵令人牙碜的声响,轧轧声中,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开启。
众人把眼看去,里面早已是一片悲戚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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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决意(下)
“臣妇萧安氏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清悠有些吃力地缓缓下拜,却早被寿光皇帝一把扶了起来,苦笑道:“丫头,你终于是出来见朕这个义父了,快快起来,你身子不便,无需全礼,无需全礼!”
寿光皇帝在门外一番话语说得艰辛,安清悠在家中知道得却是清清楚楚。在这个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地时候,她终究没有任着脾气xing子一路执拗下去此刻微一低头,轻轻地道:
“陛下驾临萧家,臣妇接驾来迟已是不敬,还要多谢陛下免礼之恩。如今北胡人只怕便要来到京城城下,城中之事千头万绪,不知又有何差遣?”
说话之际,萧家的诸人已经鱼贯而出,尽是一副披麻戴孝的素缟之状,如今安清悠已是朝廷的三品诰命,萧老夫人既是起不得身,萧家众人却是已她为首。寿光皇帝看在眼里,心下却是轻轻一叹,缓缓地道:“朕今日带着百官来,便是想问你几句话。”
“皇上请问,臣妇知无不言。”
“如今萧家男子尽丧于战阵,你等一干妇孺,往下却是如何打算?”
寿光皇帝这话说得简直有些血淋淋地,如今萧家一副大丧之态,哪里有这等时候向着人家孤儿寡妇问这等话语的道理!安清悠的脸色登时有些苍白,却是缓缓地道:“陛下此言差矣,我萧家如今虽有公公和诸位兄长战殁于沙场,但是大哥萧洛堂仍在,我夫婿萧洛辰虽是生死不知,然而臣妇一直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回来为陛下和朝廷分忧解难,回来把北胡人打一个落花流水!”
寿光皇帝点了点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对安清悠说,径自转过身看来一眼下头面色各异的众臣子,这才缓缓地道:
“自古大战之前,多有祭天祈运之说,按说这京城一战,打得是朝廷社稷祖宗基业,打得是我大梁国的江山国运,朕若要祭祀,不是去皇祠祖庙,便是去天坛地坛,可是这一次朕想换个法子换个地方,就在这开国立下来的最后一座忠烈牌坊下,和众卿一起追思一下咱们的开国先烈,不祭天地,咱们只祭那些开国以来死去的将士!”
“愿随陛下——!”
众臣中齐声应诺,只是期间自有像刘忠全安翰池这样的老臣那般神色激昂者,亦有那嘴上随大流脸上却面色复杂之人,寿光皇帝却是全不在意,噌的一下拔出佩剑,伸手在剑刃上一抹,锋锐无比的天子佩剑早就刺破了他的手指。
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就这么打在大街之上的地面上,只听寿光皇帝振臂高呼道:“朕,大梁第八代皇帝,年号寿光,于此至无上敬意于诸将士先烈,昔我大梁开国之时,正逢中原祸乱,民不聊生,太祖皇帝揭竿而起之时,敢问诸先烈将士彼时可有兵马甲衣否?有果腹之食否?后我大梁立国之后,百余年年来为北胡所患,敢问先烈将士,诸战于北疆风雪黄沙之时,可有叹息痛恨于朝廷亦曾岁币和亲,为求一席之安否?”
“朕在位三十载,说不上是个好皇帝,拔刀挥军的仗朕打了,岁币和亲的事情朕也干过!今日北胡人兵临城下,我大梁精锐尽丧,良将皆殁,朕及社稷忠臣所余者,唯一腔热血而,此祭,先引天家之血言愧对先烈将士之事,稍后奉活牲于上,唯求我将士英烈在天之灵,护佑我京城百姓免遭胡人屠戮之苦,护佑我江山社稷用不辍于鞑虏铁蹄之下!”
一段祭词念完,寿光皇帝猛地转过身来,脸上竟是已有了些狰狞之色,恨声道:“抓人!”
旁边皇甫公公早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一个一个地开始念名字,那些这段日子偷偷摸摸把家眷送出京城去的权贵大臣,一个个地被剔了出来,还有那些先前主和主逃的大臣们亦是没被放过,四方楼做这等抓人拿人的事情向来最是熟稔不过,这当儿一群各色官员被绑得如粽子一般,数量竟有近百人之多。
“皇上开恩啊!”
“皇上,皇上,臣不过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有些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是猜到了万岁爷想要做什么,一时之间求告之声四起,却见寿光皇帝一言不发,兀自冷笑不已。
“陛下,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首辅大学士刘忠全瞧得不忍,出言相求。
“朕已经准备亲任此战之帅帅,京城就这么大,用不着这么多官儿。”寿光皇帝一张脸上犹如万年寒冰,不为所动。刘大学士心中一寒,亦是再也不敢发声。
“陛下,您要祭先烈将士以明京城军民之志,却不应该杀在这里。”一个声音忽然传出,竟是安清悠。
“丫头,你也要替他们求情?”寿光皇帝眉头微皱。
“臣妇不敢。”萧家男丁几乎是一门尽丧,安清悠又不是什么圣母,对这些逃跑派主和派割地赔款派着实没有什么同情之意。只是对于寿光皇帝却还始终心存芥蒂,真要杀人,菜市口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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