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千叙》千叙-第69章


她在陈家的名字叫陈茗,久而久之,所有的人却忘记了她的名字,那是先帝在她身上给予了没有给予商芸的爱。
这是她知道的,可她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那个时候傅衍比她大,她被带回来的时候傅衍很喜欢她,从小就宠着她,但是她没有名分,而先帝想给予她最高的爱,不想让她没有名分。
又碰巧先帝在西郡带回了一个女娃的传闻又传到了帝都,虽然他一直将阿九放在内室养着,可总要一天要长大,没有名分的阿九在整个帝都都会被当做弃儿看待,就算是先帝宠爱,人言可畏,阿九年纪尚小,又怎么能够承受?
先帝疼她宠她傅衍都看在眼里,他大她八岁,从小喜欢她,如果阿九被封为公主,那傅衍就不能以喜欢的名义宠爱她。
因为傅衍的最终目的是想娶了阿九。
所以在先帝举棋不定的时候,他就给先帝支了个招。
“孩儿有办法既能解父皇之愁,又能让孩儿留在阿九身边。”
后三个月里,先帝唯一的儿子陈衍身染重疾年少夭折,先帝后宫无妃,身边只有一个阿九极为宠爱,虽然名义上未封储,可实际上也差不了多少。
先帝将夭折的陈衍送至皇陵,以君之礼下葬,却在丧期过后折返宫中之时路边偶救一个落魄小儿,与年少夭折的皇子一般年纪,遂带回宫中,赐名傅衍,与宫中世族弟子入学,与阿九同吃同住,以寄先逝的皇子之爱。
可也只有那些在宫里待久了的人才知道,这个被先帝带回来的傅衍同夭折的皇子陈衍一模一样,谈吐举止相貌服饰,无一不像那个夭折的皇子。
本来也该是平平淡淡,可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宫人硬是将这种疑惑说了出来,又传到了先帝的耳朵里,所以先帝以祸乱宫闱乱言朝纲为由,将所有资历老的宫人全都赏了黄金白银,并送去了无人所知的地方。
从此之后,傅衍才是真正的傅衍,他受了先帝的旨,自小又与储君阿九同吃同住,在皇宫乃至整个帝都都权力极大,先帝驾崩之前还授予了傅衍至高的权力,但盼他忠君爱君护君。
当年找个驾崩之前又悄悄唤过傅衍一次,龙塌之前先帝陈鄞握着傅衍的手,一双历经世事的眼睛布满着泪,握着傅衍的手又止不住的颤抖,许久之后才哭出来声。
“朕一生愧对你们母子,未能在国家安定之时给你母亲最重要的名分,未能让你得到应得的身份。”
傅衍跪在塌前,“母妃会理解的,这件事情是孩儿的主意,并不是父皇逼孩儿的。”
“你从小就聪颖过人,阿九又无缘朝政,他日阿九登基自然是受不过那群狡黠奸诈的老臣,尤其是凤阁那几位,程老知道所以必不会为难阿九,可几个脾气倔只怕也不认。你若能收服,便一起收了吧!”
阿九不会的,他全替阿九学了,阿九不愿意学的,他也替阿九学了,为的就是能够好好守住阿九的江山。
他在先帝跟前是陈衍,可出了先帝的宫殿,他就是傅衍,他一辈子都是阿九的皇叔,而这个秘密都不会被阿九知道。
但他知道,黎昱知道。
所以先帝驾崩,阿九登基之后,他找黎昱谈了一晚上。
黎昱在帝都,黎老就不会有所顾忌,所以这个倔强不认的黎老就一定不会对待阿九有多好,只有将黎昱派往塞北以凰权控制着,才能控制着帝都的黎老。
傅衍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黎昱对阿九的情岂止是君臣之情,以这样的威胁,他就一定会离开帝都,牵制黎老,从而保护阿九。
阿九登基那日,以君臣之礼送走了黎昱,塞北一别就是六年。
可阿九不知道这些。
先帝与傅衍私立的秘密,黎昱与傅衍协商的秘密,都是为了保护她。
傅衍想的是,永远都不要让阿九知道这些。
可是却偏偏算漏了一个陈衡,他是个变数。
☆、第57章 五十七
陈衡真的是个变数!
不管对傅衍来说,还是对阿九来说,都是变数。
他成功的挑起了所有事情的□□,阿九本来还没有那么大胆子出宫的,可就是陈衡的这么个小动静,就能挑起阿九内心所有的叛逆。
往日里的所有,就连在皇叔跟前她都不敢叛逆着,所以好多事情都是瞒着皇叔私底下做的,因为还是怕皇叔,可陈衡确实就让她敢顶着皇叔做这等事。
阿九半夜靠着桌角睡醒的时候,正想起来这些事,陈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了扒开她的身份还是怎么的?
如果阿九没有回去,傅衍也不会拿下皇位,唯一可能的人坐上皇位的可能就是陈衡,他不过十岁,年纪轻轻却这样的心机深沉,要是碰到那帮阴险狡黠的老臣,可不知要闹出怎样大的风浪,毕竟陈衡也不是好惹的主。
阿九想到这里竟着偷笑,除了傅衍,这帮老臣恐怕也只有陈衡能收拾了。
她想着就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桌角,心中想的除了陈衡,还有那个在帝都执掌着皇权的皇叔,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她正想着,却听见门口有锁被打开的声响,她猛的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进来了!
她惊醒的朝四周看了看,等到目光锁定了床底下之后,便麻溜的就钻进了床底下,然后顺势拿过手中的灯火,紧紧的往床底里挪了挪,接着便是有人推门而进的声音。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来的肯定不是外人,沈清和说过商芸生前住过的这个地方只有梁勋一个人有钥匙,所以一定是梁勋推着门进来了,可为什么要大半夜的进来呢?
阿九不明白,只能看着情况来猜,她听见梁勋进来后又重新重重的关上了门,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踩进来,直到几个重步之后她才看见金棕色的裙摆和绣了花纹的裙边,她趴在床底下又轻轻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就看见梁勋一步一步摇晃着来了内室。
梁勋走两步歇一步时不时脚步不稳的踩着地上的绒毯,沿着内室的门摇晃着扶了进来。
阿九将脸贴在地上可惜也没能看见梁勋的样貌,只能看见梁勋的裙摆,阿九正郁闷着,这个外面的人,才是她真正的亲爹,是她的生父。
她的脸贴在冰冷的地上却是火辣辣的热,她头一次在一天内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在跟前,母亲是想了许久没有办法去面对,而父亲。
她一直都是认为先帝是父亲,如今生父站在跟前,虽说看不见面庞,但却仍旧透露着一种陌生和无知。
她轻微的呼吸,不敢惊扰了外面的人,生怕他发现床底下的她,她真的不知道她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是女帝还是什么?
她虽然是趴着,却还是很小心翼翼。
“阿九·····”
“咦·····”
阿九瞪大了眼睛,差点她就应了声,还好及时刹住了声,她捂住了嘴,不敢动,而梁勋的这一声阿九里含着太多愧疚和无奈。
阿九这才反应过来,那一声阿九叫的是商芸,她的小名就是取自商芸的小名,阿九细细想来的时候,跟前却飘来一股子的酒味。
梁勋喝了酒?
阿九心里却是一声惊叹,难不成梁勋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一声阿九里透着太多的无奈和愧疚,是对不起当年的商芸又对不起被抱走的阿九。
“阿九啊!”
阿九听了不禁咬了咬唇,这一声里却仿似透露着悲伤和哭泣,阿九听着心里却是一疼。
梁勋抱着酒坛喝了一口,酒水就漫过他的嘴角流到地上,阿九却是瞧的真切,这个梁勋还带着酒来见商芸么?
他今夜又为什么醉酒?
梁勋一口喝完酒里的酒,然后将酒坛松了手,酒坛顺势就滚在了地上,阿九看了眼被喝的光光的大酒坛就躺在地上,顿时的酒味又浓烈了起来。
“这么些年,我多想·····多想见见阿九!从陈鄞驾崩前他一直在西郡安排人手不让我出西郡!后来陈鄞驾崩,我以为·····就有机会出西郡,可是那个傅衍派的人更多了!”
说着说着竟有些呜咽的声音,阿九瞧见他摇摇晃晃的就趴在了画像下的案台上。
阿九记得那个案台上放着商芸生前喜欢的书画和笔墨,梁勋一脸醉色,匐在案台上,伸手迷离的摸着墨黑的砚台,痴痴的笑着。
“我不知道当初有这样的后果,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样对你,让你跟着陈鄞走。”梁勋话语中带着后悔带着愧疚,他悔恨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为何要今夜提起?
“陈鄞带走女儿的时候给她取了小名,也叫阿九,可见陈鄞还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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