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以妻为贵》第116章


江河海很纳闷,虽说他是礼部侍郎吧,得负责为二皇子筹备登基大典吧,但经验老道的他早就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啊?这二皇子特地将他召进宫去,先是东拉西扯了几句,然后面不改色给他安排了个活计,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完成,这算是个什么事儿?
两个时辰后,出了大殿发现天都黑了,男子只觉一头雾水。
更叫他浑然摸不着头脑的是,在接下来的一连三天里,他不是皇宫里,就是在去往皇宫的半路上。
江河海不解:他这是老当益壮,要被新任的皇帝给重用了?
事实证明,他约莫是想得太多了。因为,二皇子交给他的任务,他随便让个礼部的小喽啰过来,都能迅速上手。
江河海觉得事有蹊跷,可他想不透到底蹊跷在哪儿。
那边厢,沈复望着整整三天都安安静静的云家后院,默默无言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假公济私。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院里的宁静持续不了多久。这不,五天后登基大典一过,得了空的江河海就又兴冲冲地跑过来了。
沈复头疼——总不见得再叫他那二哥皇帝找借口拖住老丈人吧?
正这么想着,后方冷不丁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
没错,是两个。要知道,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兄妹俩都是极其懂事的,如同知晓自己危险的处境一般,他们极少一同啼哭。偶尔一道哭出了声,爹娘一哄,也就慢慢地止住了眼泪。谁料今日好巧不巧的,他们的外祖父来了,他俩就一块儿哭了!
于是,风风火火而来的客人不出意外地听见了这“诡异”的声响。
宝贝外孙哭了?不对,怎么有两个孩子的哭声?!
心头一紧继而面上一愣,江河海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声源,却被迎面而来的沈复给截下了。
与此同时,屋里的云伴鲜还不晓得她爹来了,听两个宝贝疙瘩哭了,她虽然有点儿紧张,却也不至于乱了分寸,这就和平日里一样,一面抱着一个哄,一面扬声呼唤丈夫。
孰料喊了两声没反应,她下意识地就揣着女儿走出了里屋。
“沈复——”才刚站到屋门口张嘴喊了一句,女子就因赫然入眼的某个身影而面色一凝。
云伴鲜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会儿,还没想好是该回还是该留,就瞧见江河海倏地绕过沈复的身子,火急火燎地朝她走了过来。
“诶大人!”沈复没想过他会这般硬闯,是以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他大步迈向了卧房。
此刻的江河海简直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工夫就站在了女儿的跟前。他低头瞧了瞧女儿怀里的婴儿,越瞧越觉着不是他见过的那张小脸,因此当即就蓦地抬眼去看。
这个时候,云伴鲜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了。
“大人随我来。”她冷声说罢,就转身回屋。
江河海求之不得,立马抬脚跟了进去。沈复见妻子似乎有了决断,便也忙不迭跟着进了屋。
不一会儿,他就目睹了岳丈呆若木鸡的模样。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又怎么样?与大人没有关系。”
直到他瞠目结舌脱口而出,紧接着得来了女儿凉飕飕的一句回答,他才如梦初醒。
“这就是你始终不愿与我见面的原因?!”
年近半百的男子抬起眼帘,看向自己的女儿,却只得来了她不冷不热的一记侧目。
片刻,他突然缓过劲儿来,举步迈向了躺着另一个婴孩的床铺。
“你做什么?!”云伴鲜见状顿时急了,二话不说便一个箭步挡去他的去路,整一副拼死护犊的架势。
江河海被她这汹汹而来的气势惊得怔了怔,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想哪儿去了!?这是我外孙!我会害他吗?!”
“呵呵。”
女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江河海无比心塞。
他憋着口气,看了看女子怀中的小宝贝,又伸长脖子,瞧了瞧躺在床上哭累了的另一个小宝贝,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云伴鲜的脸上。
“两个都是儿子吗?”
许是他问这话的时候非但不急不躁反而还眉目含笑,云伴鲜不自觉地松了口,答曰“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江河海瞬间笑弯了眉眼。
“你怀里的这个是外孙女吧?给我抱抱,快给我抱抱。”
说罢,他就迫不及待地向她臂弯里的小家伙伸出了胳膊。
云伴鲜被他这转怒为喜的言行给窘了一把,身子则是不由自主地避了开,将宝贝女儿护得更紧了。
“哎呀,给我抱抱,给我抱一抱嘛!”
“不给!”
“……”
沈复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一个伸手讨要、一个横眉怒目的模样,一时间无语到了极点。
为什么他觉得,娘子生完孩子后就变年轻了,连带着娘子的爹似乎也返老还童了……
几经闹腾,没能摸到外孙女的江河海终于气急,索性就转身走向床上的外孙,毫不客气地向他伸出了大手。
“沈复!沈复快把孩子抱过来!”
云伴鲜急得连忙召唤帮手,奈何里外不是人的云家姑爷已经在扶着脑门叹气了。
于是,江河海毫无悬念地得手了,很快就抱起外孙,眉开眼笑地逗弄起来。
云伴鲜气得牙都快崩了。
“沈复!”
“啊?”
“你……”
眼见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夫君这会儿竟愁眉苦脸的,云伴鲜总算是寻回了些许冷静。
算了……她跟这位江大人置什么气?
抱着女儿作了几个深呼吸,云伴鲜面色不霁地坐回到床榻上。然叫她不免有些郁闷的是,儿子到了江河海手里后,不但没再哇哇哭闹,反倒“咯咯”地笑出了声。
这还是亲儿子吗!?
在女子心有不甘的瞪视中,江河海终于依依不舍地把外孙交给了沈复。
不管怎样,他好歹是见到女儿了。而且,她先前也不是因为不想见他,所以才将她拒于门外。
想到这里,江河海认为,那个秘密,他可以和盘托出了。
“鲜儿,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听了这话,云伴鲜不免心生错愕。她本以为,得知她双生的江河海怎么着也会对此事评头论足一番,却没料想他竟只字不提——好像她是分两胎生了这两个孩子似的——径自说起了他今儿个来访的目的。
然而,两刻钟后,她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了。
是的,他亲口对她说,他的现任妻子,那个害死她母亲的怀安公主,疯了。
乍一听,她还以为他是吃错药了,居然拿这种天方夜谭来糊弄她,可后来听他直接承认,是他暗地里对怀安公主下了整整十年的毒,她的一颗心才猝然收紧。
“是爹爹当年糊涂,没想过她一个二九年华的女子,一个堂堂的公主殿下,竟然会下毒去害你娘……甚至完全不对她设防,令她在之后有机会对你下手……等我得知真相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是了,女儿被过继到云家的那一年,他反复思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终是对那个言笑晏晏的继室起了疑心。他命人暗中查实,获悉发妻居然真是死于其手,悲愤之余自是燃起了复仇的怒火。
可惜,那个时候,他最爱的妻子已然撒手人寰,他和爱妻唯一的骨肉也已被他亲手推出家门。
他悔,他恨,奈何他尚年轻无为,还没能在朝堂上站住脚跟,只能借着新任妻子尊贵无比的身份,一点一点地往上爬。
他暗暗发誓,等到有朝一日他功成名就,定要叫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他的爱人偿命。
然谁人能料,在长女离家后的十年里,他的枕边人却温婉恭良得不像话,不但对他百依百顺,还想方设法助他在前朝谋得高官厚禄。他不禁开始疑惑,开始动摇,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决定是否太过无情。
渐渐地,他心软了。尽管早就开始对她下毒,他却慢慢减轻了毒(和谐)药的分量,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让她一命抵一命。
直到之后她故态萌发,叫他明白原来一切都仅仅是他美好的臆想,他才再一次下定了决心。
只不过,他下的分明是叫人昏睡、夺人性命的慢性毒(和谐)药,怎么就叫她失了心智呢?
江河海有些糊涂了,但既然老天夺了她的清醒,让她形同废人般醉生梦死,他就顺了老天爷的意思,给她留条活路吧。
这么想着,他将此事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地告知与女儿、女婿,并小心翼翼地表示,只要他们愿意,江家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敞开。
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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