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京城当官》第19章


她起身朝着安云沉,没有一丝犹豫,“这桌子宴是我布的,那日长公主殿下说要在府上宴请,是我自告奋勇愿意替殿下布置这一桌宴席。”
“没有错,这五名官员均是中毒而死。我与殿下及其余夫人交好,了解他们喜好。”房夫人说地极为平静,“所以这一切,早就是策划已久。杀人偿命,我毫无怨言。”
站在白光之下,安云沉亦是看着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房夫人,脸色阴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殿内静地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混着那些围坐在圆桌前妇人的啜泣。
良久,安云沉才绽开笑容。却不是对着房夫人,他手搭在自己面前范夫人的椅子,垂眼看着椅子上抖成筛糠的范夫人,笑得阴翳。
“如此,这便是破案了。”
手离开,范夫人椅子一角已碎成粉末散在白光下,碎屑纷飞落在了空气中,洋洋洒洒。
“可是,现在的情形不大对啊。”
闻言,房夫人敛住眉头,“我都已经招供,安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问我。”
“倒不是不明白。”安云沉抖了抖袖袍上的云木渣,“只是为什么在座的夫人,再得知了是夫人您杀害了自己丈夫,却能安稳不动。安某佩服罢了。”
像是看不到几名命妇的诧异的表情,他啧了声,朝着主座的李书瑶偏了偏脑袋,“长公主殿下,早听闻您与尚书大人是人人羡慕的鸳鸯鸟…”
安云沉故意一顿,不再继续往下说。
李书瑶早已经是恨不得将安云沉拉出去砍十次八次的脑袋。她和着恨意往肚里吞,转成忍耐,“泪水早就在得知亡夫去世那一刻流干了,难不成按安首辅意思,我们几名朝廷亲命的官妇,我一个大祈长公主,要像泼妇一样在你这大理寺上哀嚎吗?”
“公主多心了,微臣断然没有那个意思。微臣不过觉得人之常情中,出现了那么几个特例,所以觉得古怪而已。”
确实古怪。
唐云芽早就发现了,那房夫人看上去十分憎恶她的丈夫,而她为命案凶手不过于悲戚也就罢了。可是其余几位夫人再得知是房夫人害死自己丈夫时,也并无过多悲伤。
彷佛躺在冰冷床板上只剩一副骨架的人并非自己同床而寝的丈夫,极其陌生。
再者…
“再者,房夫人怎么一杀,就要杀了五位官员,一个都不放过呢?”
此话一出,剩下的官妇均诧异的微张嘴巴,除去李书瑶其他三名都是冷汗直冒。
知道见好就收,点到为止,真要得罪了这个先皇大女儿,他安云沉也捞不到什么甜头。
他噗嗤笑出了声,“只是跟各位夫人开了个玩笑罢了,既然房夫人已经自首,这案子便已经做了结案。”
他朝着墨染使了个眼色,墨染点头,指了十名侍卫将那五具骨架抬了下去。
安云沉拱手,显得谦逊有礼,“各位夫人受惊吓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沉怎敢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真的剔了肉,这些不过是我们大理寺的为了探案做的模板。”
他走到堂上案前,把案上的名帖拿起,“各位大人的尸首已经按圣上旨意下葬了,一切都按职位由礼部亲自操办。只是这一个月不方便告知各位夫人,还望各位夫人多加担待。”
“安云沉!”
房夫人恨极,三个字仿佛是从牙根上挤出来。“你竟敢骗我!”
她能这么容易就坦白,也不外乎是因为看到死后还不得安生的房侍郎解了自己心头郁恨,却没成想那负心汉竟然还以官阶葬了。
“将她带下去。”
“是。”
侍卫上前,用刀柄狠敲了下房夫人后颈。房夫人晕倒一瞬,长公主亦是拍案震怒。
她是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既然凶手已经抓到,那我们也无需再呆在这里!安首辅!告辞!”
李书瑶入大理寺时,侍候的奴婢全留在了殿外,见公主殿下要走。其中吓得最惨的范夫人也忙起身,充当了李书瑶一时的丫鬟。
衣动人起时,唐云芽的鼻尖耸动了下。
忽地,她眼前闪过一丝惊异。那是…
范夫人掺着李书瑶从唐云芽身旁经过,鬼斧神差,云芽竟然伸手握住了范夫人的臂肘,喃喃了句,“铃兰花…”
范夫人吓了大跳,扭头见是方前作证的小丫头,十分好奇,却又不敢再抬脚往堂外走。
在安云沉那没有讨到半分好处,这么一个小小丫头也敢拦下她。
李书瑶脾气再好,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她现已是气极,顾不得皇家教养,侧身抬手朝着唐云芽脸上呼去,“贱婢,本公主也是你敢拦的。”
身子一轻,李书瑶指尖从她面前滑过,等唐云芽再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了安云沉怀里。
这是第二次被男人搂在了怀里,可是心脏却是第一次跳得想要从胸口跳出一般。
她仰头看着面前男子发了痴,忘记了挣扎。
安云沉单手将她护在怀里,危险地眯起眼睛,磁性低哑的声音带着威胁与警告。
“公主殿下,微臣的人,恐怕是您动不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欺负我们家云芽!不要命了啊!接下来是感情戏!加粗!感情戏渐渐要多啦!
☆、小侯爷来晚啦
咚,咚,咚。
心跳加快,唐云芽整个人宛如入了蒸锅的螃蟹,头顶冒烟。她半靠在安云沉怀里,低着自己羞通红的脸蛋,结结巴巴,“大…大…”
“安大人真是把这主审的名头做实了,开堂审讯我们这些副审都懒得知会一声。”
唐云芽想说的话被突然冒出的人声打回了肚子里。她咬着下唇,心里暗自骂着自己,“唐云芽,你在肖想什么啊!”
一席官服的李安宁怒气冲冲,他脚底下走得快又急,恨不得将自己脚底下的大理寺石地板踏碎一般。
“哟~,安宁小侯爷这是刚面见完圣上啊。”
放开手下揽着的唐云芽,瞧见来人,安云沉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怎么这一出宫,不先回家换一换衣服,倒先来了我这大理寺。”
眼角高挑,流光溢转,他接下来的话不免蒙上一层冷意,“怕不是哪里来的老鼠,见架势不对,特地在宫门口就侯着小侯爷,好来大理寺救火吧。”
李安宁走到安云沉面前,瞪着这张永远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脸,索性也不装了,“姓安的你少给我阴阳怪气。且不说我是本案的副审,本就有资格来,更何况你抓的人是我堂姐!我就更该在场。”
“小侯爷可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不过找到了线索。想将五位官员的夫人请过来核对核对清楚。”安云沉不怒,笑得有涵养,“你看,这不就正好把案子破了吗。”
“你!”
“安宁!”
准备揪着安云沉衣领子开揍,李书瑶却先一步开口制止了他。放下举起的拳头,李安宁只好先对着李书瑶行了宫礼,愤懑憋屈地叫了声,“堂姐。”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李书瑶上前忙握住李安宁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
“可…”
心中这股子憋不下去,李安宁还想再说是什么,但李书瑶只是用劲地捏了捏他手,笃定地摇了摇头。
见李安宁甩袖作罢,她吞下口中恶气,眉梢挂着冷意,微微侧头用余光看着安云沉,放低姿态冷声,“既然案子已破,那敢问安大人,我们这一众女子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自然。”
安云沉眉眼澄澄,从善如流。
得了许准,她回过头对着点了点头,低喃“不要再惹事生非了。”这才拉着在她身后将手缩在袖子口,谨小慎微的范夫人和剩下两名涉及此案的夫人扬长而去。
明黄色的华袍划破大理寺永寂的黑暗,也一并将青梅情谊葬送在了这无边的牢笼之中,谁都逃脱不得。
踏出黑色玄武岩石大门的刹那,那句,“牧芳,我对你说你。”是一辈子都来不及说出口了。
躲在安云沉身影背后的唐云芽辨认声音辨别的清楚,小侯爷一向是贵胄中的金疙瘩蛋,对人称自己为“小爷”。这一次张口闭口的我,可见确实有些气的糊涂。
到了夜晚会变身,上一次在香四方见面的大胖子,现在又是可骗倒一大堆小女孩的闲散侯爷的模样。
剑眉如星,眉眼如墨,红色官服称得他整个人修如长竹,和妖孽到雌雄莫辨的安云沉站在一起也不跌份。只是他现在看上去很是恼火,眼底的不爽清晰可见。
感受到打量自己的视线,李安宁循着视线望去,见藏在安云沉身后只敢冒出个脑袋看着自己的唐云芽。他更加不爽,“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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