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京城当官》第43章


先前的余怒未消,这一次更是不带手下留情这句话,抬手让人上前,“既然云姑娘这么不识好歹,我若不做招待,怎么能行。”
那些女衙役得令,转动墙边一把手,将悬在云梦头上的木桶取了下来,大块盐巴混着冷水放入了桶中,粗造烂制。
盛着盐水的木桶又被高高吊了起来,霎时,桶斜,盐水从云梦头上倾泻而下。
这刑罚与普通直接泼上伤口上不同,不是直接泼而选择从头浇起,先一遍盐后一遍水,盐落在伤口上,再被水浇下,粗盐溶入伤口,大颗粒划肉。
层层疼痛,由表入肉,让云梦咬着下唇闷哼出了声。
她背后的针早就被拔出,取而代之的是穿刺于琵琶骨的铁链。
从剜肉到被鞭刑,她再疼也不过深深吸气,这一次估计是实在坚持不住,才出了声音。
“我再问最后一遍,惊蛰在哪!”
安云沉右手边的桌子被他活生生掰下来一角,他面色阴沉,显然是不想再耗下去。而且也不是能迁就之人,亦不为他人威胁。
安大人震怒,没吓到云梦,倒是吓到了唐云芽和周围一圈衙役,要是别人只是吓得手有些软,那被安云沉下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的云芽,真正是第一人。
“哎呦。”
跪坐在地上,唐云芽揉着被哏疼的腰吸着冷气,“疼,疼。”
安云沉手间一松,手中碎屑撒在了地面。刚才怒火攻心,忘了自己背后还有个胆小如老鼠的唐云芽。
心中杀意被这一摔丢了大半,他扭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唐云芽,虽然面上仍不善,可终归没了刚才发火时滔天不满。
“你能不能争气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唐云芽听到安老大的吩咐不敢再蹲在地上,“哦哦”起身,站到一半又蹲回了地上。
她调转了个头,眯着眼睛,争取不往云梦的方向看。
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也就多管了个闲事,掂着脚尖一步一步走到安大人的腿边,“大人~”
安云沉虽然不搭她话,只是唐云芽隐约瞧的到,大人紧锁的眉头总算是松动了些。
还是很受用的嘛。
自我催眠,安大人不会惩罚自己的唐云芽,再次撞着胆子摇了摇安云沉的腿。
“大人,其实我…其实我觉得倒没必要非要将这个姐姐…不是不是…”
一句“姐姐”惹得安云沉蹙眉,转手捏着唐云芽的脸蛋就往外扯,拍打着捏着自己脸蛋的纤细玉手,“大人,大人别扯,我疼我疼!”
到底是自己的,揪坏了心疼的还是自个;安云沉松开手,没了牵扯唐云芽赶忙退了一步揉着自己脸蛋,“呼呼”吹着。
能让安云沉心情好的人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唐云芽。看唐云芽吃瘪,再怒也能升起欢喜。
“呵!”
眼前的场景倒是稀奇,她和安云沉从小一起长大。那张与自己无二的脸,除了嗜血与阴狠,她便再也没见过其他的表情。包括在那个人的身旁,他也只是敷衍的假笑,何时有过这般真心的时候。
可惜,她厌恶的场景,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撕碎他们!撕碎他自以为逃过阴暗的的光明!牙齿虽碎,可只要还能说话,就不会轻易让自己落了下风。
他们姐弟二人恨对方入骨,相似的地方不多,纵然身处绝境能争一寸是一寸的性子很是相像。
“没想到啊,安云沉还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她的脸已被毁,不仅是鞭痕,还有一处“奴”的烙印。天仙下了地狱,变成了恶鬼;可是云梦不在意,甚至还很开心,“只是不知道,要是这个小丫头知道了安大人的过往,大人是否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梦仰头大笑,笑声刺耳。唐云芽被笑声吸引,下意识想看向云梦。不过有人比她先一步。
安云沉动作奇快,等云芽看过去,安云沉已将手放到了云梦的脖子上。白皙的手指渐渐收紧,云梦因窒息感翻着白眼,嘴上还不认下风,断断续续地说着,“怎么…怎么…被戳到…痛…”
指尖继续收紧,安云沉扬唇,眼里杀意森然,“想死,我成全你。”
不行,不行,这女子可能是杀害小翠的凶手。说不定…说不定和何妈妈有关,更说不准知道何妈妈与她一家到底有何渊源。
不能让她死了。
有了先前的事情胜算。唐云芽爬起,蹿到安云沉跟前,管不了被打的凄惨的云梦,“大人!大人!息怒息怒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安大人这么恨他姐姐是有原因的,真的是超级恨的事情。
☆、第三十八章
救了云梦的不是唐云芽; 她也自知没那么大面,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盛怒之中的安云沉对他恨极之人,手下留情。
宫中马车比安云沉的马车更为舒适些; 最能体现的就是铺在马车上的狐裘是极北的雪狐身上的毛皮所制;四角放了冰盆,还有檀香; 使人心旷神怡; 少了马车颠簸时带来的不便。
“为何帮她?”
安云沉眉头紧锁; 看得出来对唐云芽刚才的举动不满到了极点。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觉得那女子长大怪好看的,若是大人这样轻易将她杀掉实在太可惜…”
编个瞎话也不找我信得过的; 见她畏畏缩缩,不敢将实话说出来的样,想着接下来他们要见的人物,安大人还是觉得出口提醒一下她比较好。
“待会咱们要见的人; 是大祁坐的最高的人; 你若是不想说不愿意说的; 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外吐。但是该说的,不能隐瞒的; 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安大人说这话说得和绕口令一样,唐云芽云里雾里琢磨不清楚。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大理寺有衙役来报; 说宫里要提审李安宁,让安云沉也快快前去。
见状的唐云芽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总算能当个缩头乌龟在这牢狱中,好好旁敲一下云梦与金玉堂的关系。
没想到!没想到!
安云沉竟然要带着她前来; 美名其曰她为重要目击证人,切不可不在场。
怀着揣揣不安的心,唐云芽只能随着安云沉屁颠屁颠地坐上了马车。
“大人…”
唐云芽磨着坐下的椅子,将自己旁边的车帘拉开。外面天色已黑,隐约中看不到究竟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去宫里的路是穿过坊市到玄武门,但现在明显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路线。越到紧急关头越是害怕,眼皮跳了跳,将车帘放下,更加坚信了自己要当场离开的念头。
“大人,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一个乡野女子,没见过大场面,万一在殿前失仪连累了大人可就不好了。”
“要不…要不…”
眼睛的圆瞳打着转,唐云芽试探地往坐在自己对面的安云沉方向靠了靠,“要不然,我还是下车先回安府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早就了另外的打算。
她平日里都是和安云沉进进出出,哪里有机会一个人接近云梦。要是安云沉进宫,没个一两个时辰是一定出不来的,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再者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宫不好,离的越近那种要逃开的念头便越重。
“哦?”
安大人眼皮微抬。
他不似安宁小侯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种冷冰冰的样子已经是还在气头上,唐云芽两次阻拦他对云梦动手,已经让他起了疑心,要是这一次轻易再放唐云芽离开,那他可真是白当了这大祁的首辅。
从怀里摸出来一封纸信,马车内烛光幽暗,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唐云芽见那封信,心里瞬间来了感觉,可是有了先前自己以为师傅回来闹得笑话,吃一堑长一智的唐云芽眼巴巴看着安云沉,不敢开口。
安云沉对她这幅模样最为受不了,他念旧情旧物,特别是养的那只小狼,每每和自己玩耍时,都是唐云芽现在看着自己的表情。
害怕又带着期许;但念情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可不一样。
“罢了罢了。”手间的信在指尖上打了一转,安云沉偏着脑袋看着期待满满的唐云芽,“啧,这信我看还是见了圣上再给你瞧吧。”
唐云芽老大的不愿意,“为何!”
安云沉头头是道,“你想啊,你本来就害怕殿前失仪。要是我将这信现在给了你,说不定你看了之后一下子兴奋不已,待会更会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蠢事。”
信飘着宣纸香,又放回了他怀中,“所以为了让咱们都不丢人,好好离开勤德殿,这封信还是呆会再给你瞧的好。”
要说刚才看到信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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